“是,我是要出国,这样对我们两人都好。”她冷静下来,“两年后我回城,正好能以夫妻感情疏远等原因解除婚姻。”
冯简沉默了一会:“你看到离婚协议了?你先冷静,那天我被气糊涂了……”
“半山别墅我已经出售。出售一半的款项,我会打你账户。”
“那钱你全留着花吧。”
两人只顾说话,电梯门再打开,之前开会的何泷、宛灵以及一些高层正站在外面。
何泷只用眼角瞥了下,看到二人姿势,脖子后面迅速起了鸡皮疙瘩。
冯简只好咳嗽一声,送开宛云的手。
他往里站站:“进来吗?”
大家纷纷表示太客气不必了。
电梯平稳的向下降落,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过了会,宛云听到冯简试探地问:“你,那天和周愈单独留下,都干什么了?”
她冷笑道:“和你无关。”
冯简沉默半晌,又道:“接下几天,你回别墅时间很晚,你都和周愈在一起?”
宛云气得手在发抖。
过了一会。冯简低声说:“咱俩就当扯平吧,你先不要走。”
宛云终于被激怒。
真绝望,他们之间总是如此,永远如此。亲密不能拉近,争吵不能拉近。世界上没有单方面维持的感情,即使她没有指望冯简交出真心,但至少希望现在不需要忍受这种无端指责。
宛云冷冷说:“你和周愈,其实一样的自私自利,不知天高地厚。但冯简,我宁愿天天面对周愈,也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电梯门开了,冯简跟在宛云后面。
大厅人来人往,声音不能太高,太低又按捺不住:“你不是不想理周愈?你不是之前还怪我把你扔给他?我当时是让你和我一起走……”
宛云猛地回身,冯简怕撞到她,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又收不住脚,跌了个元宝大翻身,终于勃然大怒:“李宛云!”
宛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过了会,她挑起嘴角笑了笑。宛云脱下手套,将手上的婚戒非常慢非常慢捋下来,摔在冯简脸上。
“冯总,祝你和你自己百年好合,恭喜发财!”
宛云快步走出去,身后的冯简似乎摔得不轻,被几个安保扶起来,要再追出来。
一番发作,她非常虚弱和难过。
这时,正好,非常巧合。周愈的车停下来,还没等他降下车窗,宛云拉开门坐上去。
冯简的脸在后视镜里愈来愈小,直到看不见。
周愈笑着说:“哎,我今天真不是来遇见你。我要到那座大厦谈生意。”
然而宛云不说话,她呆呆的看着窗外。
周愈看着她,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有那么难受?每次和他吵完架,脸色如此难看。”他淡淡说,“其实,挑拨你俩着实太容易。但冯简只是个普通男人,他这一生,能得到都是他早知道自己有能力得到的。有些东西离他遥远得很,他在不确定之前,一点风险都不肯冒的。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云云。”
“知道我为什么总说游戏吗?你看,即使十年前我玩弄了你感情,让你伤心,但我现在依然还有财富,还有地位,我的生活完全没有缺失。但感情,其实它真的一钱不值,只能当休闲玩具而已。”
周愈叹口气:“算了,你如今很难过。听不进去我的忠告。记得吗?你曾经高价卖给我一批画。如今我重新送回你的艺术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果真陪她来到艺术馆。
门口碰到馆长锃亮的鲜红敞篷跑车。
馆长见到周愈为宛云拉开车门,他一愣,但什么也没说。
周愈朝他点了点头,对宛云道:“我先进去等你。”
他一走,宛云就扶着车门吐出来。
周愈的男士香水味真是非常令人腻烦。
还有他的话。
馆长轻声提醒她:“这……可……是……我……的……新……车……啊……”
宛云看着馆长放在后面的迷彩行李袋,问:“你现在去哪?”
“哦,勾搭新……不,去参加拍卖会。叫你你又不去。”
两个小时后,馆长在头等舱眼睁睁看着珍妈为宛云打开小型加湿器。
他说:“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客气下。”
113
飞机降落地是帛琉,全世界透明度最高的海域。
海水无穷几近透明,乘艇去酒店,如风托前行,珍妈都被怂恿前去潜水。
只剩下宛云和馆长。
馆长喝着琴酒,顺便抒发感情:“我想留下做一名渔民——”但想了想又怏然说,“还是算了。如果做了渔民,平日打鱼不如别人多,我依旧会伤心。”
宛云在旁边喝着椰子汁。
航班时间并不是很长,时差仅一小时,但她眼下的黑眼圈连最细腻的粉底都遮盖不住。
馆长隐晦问过她行程需不需要告知别人。
宛云说:“暂时不需要。”
说完咬住嘴唇,以防自己不知觉诉苦。
挺好笑自己不声不响的走了。
让珍妈在机场等,手机留在馆长的新跑车里,新跑车又寄存在机场的车库。
收到最后一个短信来自冯简:“你先回来,我们需要谈谈。”
一般的心灰意冷。
是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当面谈谈,想想哪里出了问题,以后应该怎么解决。但感情不可以。
宛云心中的平和越来越浓,每个人的经历和脾气都不一样。当初商业联姻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他们以后的婚姻并不是走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但周愈那一番话竟全是对的。她内心愈来愈渴望却总又得不到的东西,如今愈来愈不能容忍一点瑕疵和犹豫。
馆长带她去看软珊瑚和瀑布。
景色非常美,除了本地导游外,再无第三个人。高处的水珠凝结细小汽雾,将宛云的长发末端润湿成微卷。
宛云问馆长:“你好像分手后,每次都不太伤心。”
“男人一辈子只会失恋一次。”他简单回答。
馆长兴致勃勃跟随向导前去爬山,宛云鞋履不便,在原地等候。
万籁俱寂,四周只有水声。阳光普照,天空中的浮云映着倒影,从水面飞快滑过。
宛云一时起了玩心,脱去鞋袜,试探的伸出一只脚踩入水底。但骤然接触到冰冷彻骨的温度。腿突然抽筋。她站立不稳,就要往水中倒去。
正在这时,有人伸手到肋下,轻轻将她抱回岸边。
宛云惊魂未定,只觉此生从未这般惊讶,也从未有过这等迷茫。
周愈静静将她抱在手中,动作十分轻柔。他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淡淡笑道:“像见鬼一样。”
隔半天,宛云问他:“你怎么来了?”
周愈说:“我那日在艺术馆等足你三个小时。”他笑着说,“如果一个人不想找你,他只会动动嘴皮。但如果我十分想寻找你,上天入地,无论如何也都会把你搅出来。看看,我只比你晚了两个航班。”
宛云无一言以对,勉强抬抬手指,拍拍他的胸口,示意周愈将自己放下。
周愈坚持将她抱到小型机场。
馆长随后匆匆回来,眉头紧锁。
“我收到电话,展出的画出了些问题。”
大型拍卖除了英国瑞士为主场,一般都设立在繁华大城市。但近年古董首饰兴热,一些价格名贵但并不罕为人知的首饰拍卖前,格外注重噱头,不然也不会在有“彩虹尽头”的岛屿举办。
“岂有此理!”馆长恼火地对宛云说,“你的画不能展出!和你画展出的珠宝真品,据说今日被主办方提前预定售出,你那一块的时间段要被别的什么狗屁占领!”
预定?提前售出?宛云也有几分惊奇。
按道理,拍卖标物就是为了竞价,价高者而得。哪有没拍之前便早早预定的道理。若不是购买者关系极硬,或者出的价格极高,主办方断不会冒着违反行规的风险去做。
馆长说:“我正想办法打听谁购入,听说匿名者拍得,出价极高,达到顶级珠宝的档次。”
但宛云并不好奇。拍卖其实也有隐形销赃和转移资产保值一说,很多匿名竞拍永远查不到姓名。
何况按照私心,她也并不想公开展示自己的画。
此刻,能和自己亲手作的画一同来到这如诗般的岛屿,也算不虚此行。
拍卖行程安排三天有余。宛云索性一天都没出现,周愈在她身边陪伴。
他非常大方,居然还跟她聊到冯简近况。
“……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工作日程转发到全公司,再由人泄露到媒体。不是我多嘴,你家里实在太压榨人。那日程那么密,排到那么夜,想做死人吗?”
宛云缓慢摇头:“兼管两方,这么强密度的工作是必须的。我曾劝过冯简不必如此,至少先舍弃一个,但他……”
大概当笑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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