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省内的人都想着用熟悉的牌子,齐氏的奶粉Z省基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消费者非常多,一下子查出了问题,他们甚至愤怒地找到那家工厂,齐氏集团总公司去扔臭鸡蛋,西红柿,大骂等等。
基本上哪家品牌奶粉惹上这种问题,特别是朝廷台播放了的,这家奶粉的名声算是完了,即便最后澄清没有问题,再做出无数补救,效果都微乎其微。
企业形象没了,声誉没了,消费者对这家品牌的信任没有了,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补救回来的。
裴萝当初在得知齐氏主要经营方向之后,当然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去查,然后利用爷爷的关系网,找到了一个知名记者隐晦地提了提这一点。那个记者果然很给力,查出了一系列的问题来,甚至还将新闻送到了朝廷台,果然有两下子。
再来就是齐氏另一个主要经营项目副食品,据说被拍到了照片,操作间以及加工过程都有,那些照片内容非常可怕。可以看到比如卤肉、豆干等等这些副食品的操作间脏乱不堪,苍蝇乱飞,工人们更是不戴手套不穿工作服,汗水直接流进食物里,不要说卫生质检,这样的工作环境让看的人胆战心惊。
据说这一系列新闻播出来,许多大商场的营业都受到了一定影响——很长一段时间,人们进商场都不敢再去购买任何副食品。
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人群。
据说这两条新闻爆出来之后,齐氏旗下所有的子公司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月一次的总公司例上,看着各项数据,齐璠大发雷霆。这段日子他在别的项目上的谈好的一些合约也都飞了,无数合作商表示要跟齐氏解约。
据说齐氏有两个子公司直接就快要撑不下去了,即将面临倒闭。
一个盈利最大的子公司刚刚上市没两个月,前景一片大好,结果遇到这种事情,又迅速退市,就像齐氏这一次所经受的打击一样,突如其来。
齐璠被气得叫了好几次家庭医生——这话是钟洗真说的。
说真的,裴萝看得很开心。
而且她看过新闻之后,连那些边边角角胡乱猜测可能完全没有依据的新闻都看了看,又去打给钟洗真,“还有哪些传闻的小道消息是真实的?”
“你看到了哪些?”钟洗真那边的声音愉快而悠闲。她从来是一个喜欢看戏的人,却绝不会对戏中人产生任何感情,比如友谊,比如亲情,更比如爱情。
裴萝扳着手指数,“比如齐氏得罪了京城大佬,大佬怒了,要教训教训齐家,就打算搞垮他们啦;还有说齐晚晚太过美丽,被太子党看上想弄去玩一玩,就动用朝廷力量搞了这么多不实新闻,想用舆论让齐家陷入绝境,他再以得到齐晚晚为条件,出手帮忙啦;据说那些操作间加工过程的照片是有人提供给电视台记者的;还有什么很不靠谱的齐家今年命犯太岁该有一劫渡过就更加辉煌啦……”
说了一大堆,她才停下来,“我说的有没有哪个是真的?还是你那里有新料?”
“的确是有几个H市新锐对齐家动手,那些照片有人提供是真的。齐氏的房地产公司这次一举破产倒闭,是因为他们打算吃下一个近年来最大的项目,倾注了全公司的人力物力,也走了不少关系,按说都已经疏通好了,突然又爆出一些不好的东西。从齐家公司里面员工那边发了一份送礼请客的记录,有凭有据的。在这个齐氏集团处在风口浪尖上爆出来,当然也闹得很大,影响非常不好。有关部门的那些部长处长局长们当然就翻了脸,几个副市长也很不高兴,不给审批不给盖章。搞得齐家两位以及董事会的几个人面子上非常过不去。”钟洗真很无聊的样子。
裴萝眨了眨眼睛,“谁干的?”钟洗真家的地位远远不是齐家能比的,齐晚晚能跟她做朋友,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找了过来的缘故,否则齐晚晚搭不上人家。所以钟洗真才会哪里都能出现,这样嚣张地跟裴萝通风报信,却完全不怕齐晚晚的报复。裴萝早在一年多前就在无意中发现了她的身份,所以对钟洗真做的所有事情都不再奇怪。
“哦……”钟洗真那边扬长声音,“这个啊,你得问问别人,我可不知道。”
“你不知道?”裴萝眨了眨眼睛,语气奇怪地问道,“是不愿意说吧?”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你,你不要管我真的知不知道啦,总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我挂啦,晚上有约会。拜拜哦。”
钟洗真说要挂电话就是要挂电话,一向如此,裴萝没有再多说,听到手机里发出挂断的“嘟嘟”声,她开始想着,谁有可能做这样的事——会是齐家的对头在火上浇油吗?齐家风光了这么多年,得罪几个人,或者说几个同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看到齐家出事,所以来了一招落井下石?
裴萝站起来,在书房里转了转,看到书桌上摆放着的一本宁越看了一半的书,正扣在桌上,她忽然就想到,宁越之前曾经跟她说过一段话……在齐家找了人三番两次找上门来制造麻烦之后。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要她不要多管,齐家的问题他会解决。
可那时候她不以为意,想着宁越对齐氏不了解,就算从那群亲戚那里拿回了自己家的一些东西,他依然是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未成年人。宁家的主要产业她曾经有在原著里隐约提起过,是电子产品的东西,与齐氏的产业完全无关,她不该太依靠他的。
她总是想要自己来保护得之不易的家人,最好能让他们不经历任何危险。
裴萝想着。
忽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宁越脸色铁青地进来,眼神阴郁地盯着裴萝,走路时都带着凛冽的风。
裴萝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努力码字中┭┮﹏┭┮
话说一下看到很多说我怎么怎么不好的,就像自己做了一个玛丽苏的梦,所有人都好喜欢我←_←然后一下子残酷地梦醒Σ(っ°Д°;)っ
猛然发现自己是个活在幻想里的玛丽苏,噗
64
“为什么?”宁越冷声质问。
裴萝一头雾水,但由于从未见过这样处于盛怒之中的宁越,她下意识有点害怕,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后扶在椅背上,讷讷地问了一句:“什么为什么?谁惹到你了吗?”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心情不错的样子啊。
“A大。”声音冰冷而愤怒。
宁越逼近一步,“这就是你暑假去北京的原因?还是因为暑假去了一趟北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改了志愿?”
裴萝又想闪身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的力道很大,手上骨节凸出隐隐发白,青筋尽起。裴萝抿了下唇,忽然就不想再逃避,转过脸来直视着宁越,正色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会留在本市。”
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宁越的心就在不停地下坠,下坠,仿佛心上破开了一个无底洞,有什么在往深不见底的地方一直坠落下去。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好像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优雅什么思考都消失无踪,只想像这样,抓着她,用尽全力地抓紧她,去问一句“为什么”。
他以为,她像自己一样不会舍得离开这个家,不会舍得离开她的那些朋友,不会离开——他。
他的表白让她逃避,但却不是拒绝,他已经在开始有了一种久远的喜悦,笃定她最后必定会被他点醒,回应自己的喜悦。
下午回来就出去取了一些一定会让她开心的东西,结果在想要去感谢老师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耳边依旧响着李老师的话,但他脑中似乎在那一刹那有什么崩断了,全都是嗡嗡杂响,吵得他想要怒吼,想要大叫,想要用任何可以发泄的方式去发泄。
她太厉害,竟用了最无声的方式、最有效的方式来告诉自己——她的确只能逃避!因为她根本没打算回应他的感情,一切都是他太过想当然而已。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问,甚至不该再见她,可是这一刻,他的冷静理智、自制力全都消失不见,身体在这一刻只依靠着感情来行事。
于是他还是回来,途中丢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他只想当面问问她——如果不打算回应,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没有喜欢他,为什么这么久以来,这样……这样用心地对待他?即使他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她,她也从不在意,还是会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形,可以让他心底一片柔软,不是吗?
为什么?
可即使在这样的时刻,明明他已经觉得自己时而如置冰窟时而心如火焚的时刻,他在自己尊敬的李老师面前那样失礼,甚至连道别都来不及,一路跑回家来。
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的一个小动作的时候,就已经不忍,甚至他的脑海中想到,手已经先松开了一些。见她不再咬唇之后,他才冷笑着低声重复道:“没有说过吗?要不要跟我下去问问爷爷奶奶?”说着转过身,就要拉着她下楼。
“不要!”裴萝叫了一声,这个问题的确迟早都要面对。如果她想要去外省读大学,不打算留在本市,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跟家人商量过后,征得了所有人的同意,再去填报志愿,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先造成了既定事实,让人发觉之后才来事后解释。如果她不没有说过这个话题,那当然就是默认了会留在家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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