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痛苦所以痛哭。
可是一提到向明,曾美桂的反应很正常啊,虽然他没说已经把向明弄死了,可是曾美桂真是巴不得向明死,骂向明是个畜生,居然对向晚做那么禽兽不如的事。
景微却担忧的看了一眼江睿,江睿缓缓点头,“景董愿意配合是最好的,我们都不希望这件事扩散出去。”
景微抬头,一双漂亮眼睛有些失去神采,“不用。”
江睿看了一眼,立即起身离开。
景微坐不稳,头发晕。讷讷道,“会不会出错?”
曾美桂哪里肯依,她这一走,向晚和江睿本来就有火在心里堆着,还不得全都发泄到蒋欣身上啊。
她就不信曾美桂会无缘无故往樟雅苑跑,哭?看着梓雅苑哭吗?向晚明明要打的是蒋欣,曾美桂却拦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连廖雪也不高兴。
待到了医院,蒋欣被景微弄走,江睿把其他人都弄上车后,廖雪开车,江睿什么也没说。虽然离开了景微的办公室,但他一直用手机在看,那场面真是不小。
景微没有注意到江睿和她说话,脑子里的片段是初遇曾美桂,聊天,笑,说孩子,对了,说孩子,说孩子从床上摔下去,摔到了头,还有什么?
也难怪曾美桂明知真相却不肯说出来,蒋欣若是回到她身边,还有什么?
“怎么?你高兴了?”蒋欣抽着鼻子。
“呵,等会我就要去问问景董,那天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个要求。”
曾美桂一听江睿松了口,刀上把向晚从江睿的怀里拉出来,语气好了很多,“向向,乖,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看看景董都给你道歉了,这事情就算了吧?以后好好上班,好不好?”
可这件事客观一点分析,向晚要打一巴掌,于情于理,都是对的,如果是蒋欣受了这样的罪,她是万万做不到曾美桂这般大度。
直到半个月后,这已经离向晚出事将近二十天了,她回到景明上班,大楼下遇到蒋欣,向晚觉得这算是冤家路窄。
赶紧从包里把纸巾了出来给蒋欣擦眼泪,蒋欣一把打掉,斥了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那种感觉,很别扭,好象被蒋欣威胁了似的,怕得很。
“那你当初还说对付凌家!凌家比江家差不了多少。”蒋欣自信的说。
直到慢慢的一根线摸上来,才查到当年景微离开江州好长一段时间。可是景微回来没多久,蒋岩柏又添了个女儿。
目前,他不担心景微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接受得了接受不了都得接受。
江睿在车上,握着电话,紧紧的。
曾美桂脸色一变:“向晚,你够了!”
景微头有些发晕,几乎是站不稳,脚下一崴,弄出了声响,廖雪和江睿反应迅速的打开门,抓了个现形,江睿吃惊,“景董?你,怎么在这里?”
曾美桂摸着自己的红烫的脸颊,阖眼后睁开,厉声道,“向晚,你给我回去!妈妈说过,凡事不要得理不饶人,既然已经没事了,何必追究这么多?”
她居然打了自己的妈妈。
曾美桂好象问了她,摔到了头怎么会没有印子?然后心情好象很不好,很恍惚,走了,再见的时候,她站在蒋家樟雅苑的别墅外面,好象哭了似的。
景微一惊,质问蒋欣,“你果真借我的名义骗向晚出去被人害?”
没两天,江睿真的把何首乌弄来了,曾美桂直夸江睿孝顺。
向晚便没再拒绝。
“怎么了?看到我这么吃惊?”向晚带着凛然的气势,冷声问。
身侧的指节慢慢曲起,攥紧,握成拳。
如果江睿真要豁出去把蒋家和景家弄跨可怎么办?
这件事情关系到向晚,江睿不会乱说,若是到时候查的范围大了,就不敢保证了。
双拳一握,“拿我的DNA去跟向晚比对。”
停车场停好车,打开车门,看到了从医院里出来的蒋欣,蒋欣看向晚的眼神犹为怨毒,像有着很深的深仇大恨一般。
廖雪说完,眼神是那种让人看不清就里的复杂,嘴角的笑有点奸诈,这种感觉让曾美桂无比心虚。
曾美桂以前也是非常疼爱向晚的,可是这次出事后,态度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你做了人流?”向晚一惊,这才发现蒋欣的脸色一直不大对劲,可是一个孩子要得来多么不易,多可惜。
蒋欣和景微很震惊。
那蒋欣是个什么变得那么嚣张?说话也够难听的,也不看看向晚背后的男人是谁,什么都敢说。
向晚负气的把头扭在一边,她是有些冲动说出这些话,可是她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让她很揪郁,就好象被妈妈遗弃了一样,仿佛她和蒋欣是两姐妹,可是妈妈偏心,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她只是想要公平一点。
曾美桂银牙一咬,道,“向晚是我的女儿,她现在又没有嫁给你,我是她的妈妈,她得听我的。”
她是有气的。
景微颤颤的呼了口气,她不太相信这些,曾美桂以前极爱向晚?可现在维护蒋欣?
委屈的气流绕过胸腔,呼出体外的时候,让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妈妈,你也听到了,你也听到她怎么骂我的了,妈妈,连景董都觉得她说得过份,都叫她闭嘴,难道你不觉得她过份吗?她做了错事,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她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她还骂得那么难听,妈妈。”向晚哭了出来,“妈妈,我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曾美桂被向晚质问得心慌意乱,她做得真有这么明显吗?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可是心虚该如何掩饰?愤怒吗?“向晚!”
“我们懂。”廖雪应道。什怎情也。
江睿这个人一向低调,做事从来都不张扬,待人有礼有节,不招人话柄,那是上流社会的一个典范,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实力,他从来没有说跟谁结仇结怨。可正是这样的人才可怕。
可江睿却说,把几根白的拔了,改天弄点何首乌来吃吃,会好的,说着就把曾美桂摁住在沙发上,帮他拔白头发。
景微正了正声色,姿态放低,“江睿,向晚。”顿了顿,把蒋欣拉过来,站在二人面前,继续道,“这件事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是欣儿不对,我代她向你们道歉,欣儿不懂事,还小,有时候有些跋扈,小姐脾气大,这些都是我们做长辈的管教无方,你们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景微猛的抬起头,“你们查了些什么?”
曾美桂说本来就有些头发就灰了,不管了。
向晚心里委屈,一来是蒋欣那么骂自己,自己的妈妈和江睿站在这边,只有江睿要冲出去保护她,可是江睿是个男人,她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显得不绅士,蒋欣骂得是她,她打蒋欣,理所当然。
江睿阴冷一笑,“那我倒要试试看,把蒋家和景家的钱能不能榨干拿来赔给向晚!”
廖雪问,“江睿,这事情你怎么看?”
江睿看着向晚那副受气的模样,俊眉深蹙,便随口道,“阿姨,有些事,我看您还是别瞒着向向了,她迟早得知道。”本来是有人看病,有人出院,最后变成了闹剧,围了很多人,江睿是从直播里看到的,是值班的经理到景微办公室里说蒋小姐跟人在医院门口打起来了。
江睿能想到的办法是必须让蒋欣认清现实,她所有的一切,本该是向晚的,向晚代她受过这么多年的罪,她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处处刁难。
曾美桂天天都留意着向晚的变化,一边照顾她,一边探她的口风,时刻提醒做人做事不要太绝,叫她跟江睿说说,有些事,不要太计较。
蒋欣不敢再吱声,景微马上对蒋欣递了一计眼色,“欣儿,给向晚道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她从未这样失落过,即便那时候跟江睿分手了,她觉得妈妈也未曾对她有过什么不满,哪怕她成了累赘,房子是妈妈找的,刚开始工作挣的钱还不如妈妈当家教挣得多,妈妈也从未嫌弃过她。
“跟你讲什么风度,你在我面前一点也不懂得尊重我的女人,还叫我跟你讲风度,你有多少钱?啊?你是不是说要赔钱?蒋欣,你不后悔你今天说过话?蒋家的钱跟景家的钱够不够你赔?”
江睿和廖雪互视一眼,眸中闪过惊喜,廖雪急道:“你说。”
向晚握着拳,刚才蒋欣几次要冲过来打她,都是廖雪挡在她前面,她不是不想还手,就是想看看妈妈的态度,可是妈妈就差来捉着她的手了,是不是想让她被蒋欣打?
当然,她更希望和向晚没有关系,因为蒋欣是她爱了二十一年的女儿,但曾美桂的失常反应,让她不安。她只是要肯定她的DNA跟向晚的是不同的。
景微急急道,“江睿,江睿,你别跟欣儿一般见识,她一个黄毛丫头,她懂什么啊?这事情是欣儿不对,我代她赔罪,晚上我让岩松岩柏一起出来,请你和向晚吃个饭,我们正式的道个歉,怎么样?”
“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了绍阳的魂,我的孩子根本不用打掉!”
比如生向晚的医院,跟曾美桂一个病房的还有个姓景的女人,上面写的是景小姐。有姓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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