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心疼的看着向晚。
江睿站在向晚的下一阶台阶上,抬手,捏了捏向晚的肩,然后像个大哥哥一样,用他温暖的掌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把她嘴角上粘的发丝拈起来,拢到她的耳后,柔声说:“小姑娘总是会用不同的方式长大!嗯,你若想继续谈合同,是去公司,还是去外面?”
“公司吧。”那个地方很忙碌,每个人都忙,忙得她不好意思停下来。
“坐我的车还是宁默的?”
今天发生的事,就像暗地里卖-yin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却一下子被公之于众了一般难堪,向晚不敢跟江睿独处,她觉得很受伤的同时觉得很丢人。“我坐小铃当的车。”
宁默安静的开车,遵守约定,一直没有跟向晚说话,但心里一股火憋得难受,她想折回去,把凌绍阳那臭小子揍一顿。
向晚理了理工作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不但没有取下来,还被她给捏折了。
宁默在办公大楼的入口把向晚放下,然后开车去停车场,江睿的车紧随宁默的车其后。
向晚朝楼内走去,突然看见电梯口站着一道身影,她的背僵得厉害,比早上捉了凌绍阳的奸的时候还要僵,那是从内心漫延出来的一种恐慌和厌恶。
那边投来的胜利的目光,让向晚的本来已经冷透的心瞬间凝成了冰,她寒极了,对方越是笑,她越是寒,寒到了骨子里。
向晚转头便跑,才跑出两步,手腕被有力的握住,“跑什么?”
熟悉的粗暴的喝斥,向晚觉得全身的皮肤都在刺痛,背上似乎起了冷汗。
拉住向晚的男人高出向晚半个头,穿着黑T,牛仔裤,下颌留着浅浅胡渣与他并不很浓的眉显得有些不太对称。
向晚被男人拉得手腕发疼,偏头仰着,厌声道:“你来做什么?”来做什么?他怎么找到她的?不是说不会找她麻烦的吗?他跟踪她?调查她?他还知道什么?
男人眉梢一挑:“找你。”
33:向晚会不会出事?
“我不想看到你。。”向晚用平时都没有过的怨恨目光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男人吊二郎当的说:“你是不想看到我,我很清楚,你连曾美桂也不想看到吗?”
向晚觉得腿有些发软,声音都软得颤抖了:“你!!你想怎样?你以前说过什么?难道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既然当初两个条件,你选择的第二个,我是怕你忘了,来提醒一下你。半年,还有半年你别忘了。不然,你就只能……”男人说着一手捏住向晚的下巴便要将嘴凑下去。
向晚的高跟鞋一脚踩上了男人的脚背,可是男人依旧不松手,向晚挣扎不过,拼命摇头吼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向晚急红了眼,张口便朝她亲过来的男人的下巴,狠狠的咬下去,咬得嘴里都能尝到腥咸的味道。前所未有的恶心,难受得干呕起来,呕得吐了一滩清水,早上根本就没有吃过东西,哪里有东西吐。
男人松开向晚,抬手擦了擦下巴的血啧,“呸!”了一声,不屑的冷笑道:“呕?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摸过?还好意思呕,你装什么纯洁圣女?”
话音才落,男人被狠狠的一拳撞到了大理石的墙上,一摸脸,却有腥甜的液体从嘴里流出来,他怨毒的敌视着还在喘着粗气的江睿。
江睿握着拳头,他这一拳是下了狠力,出生社会以来,他第一次在这种公众场合打了人,不是因为他做生意,而是因为出生红门的原因,行事必须要低调些。
即便是对那个人再厌恶,他也会做得不留痕迹。刚才他一进大楼,便看见向晚呕得难受的神情,而那男人说的话,更让他莫名的很暴躁,难以压制。
连宁默都慌了,慌得傻掉了,因为向晚的反常。
跟向晚认识三年了吧,从来没有看见她哭过,昨天她心情那么不好,今天早上从凌绍阳那里出来,受那么重的打击,她也只是红了眼框,说话的时候有点哽咽,拼命忍着没有流泪。
可是这个男人一句下流的话,把她弄哭了。
宁默有些慌神不知道怎么去劝。
江睿一不做二不休的又揍了男人几拳,动作潇洒老练,一气呵成,被江睿帅气的打人气势影响,宁默都忍不住上去踢了两脚。
那男人压根不知道半路会杀个程咬金出来,那身手分明是练过的,他根本还不了手。
向晚慌乱的跑出了大楼,高峰期过掉的大都市,这个时候是寂寥的,到处的出租车顶都是绿色的‘空车’字样。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了上去。
江睿和宁默追出大厦四周找了好一阵,已经看不到向晚的影子了,江睿扭头回去,看到电梯口空无一人,咒骂一声,转头问宁默:“那人是谁?是向晚什么人?你认识吗?”
宁默也急得直跺脚:“我哪知道,我跟她三年同学了,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个人,好象空降的一样,还没有一个人让她这样失控过。江大哥,我立马去请假,你人脉广,帮我找一下人吧,向晚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刚失了恋,江州又没有亲人。”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有节操了,我打算等头不痛了,就加更。不过亲们,诚意拿出来哈,记得哦,留言哦,票票哦。啵一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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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睿哥哥,我饿了
熙攘的街道也变得寂静了。。
灯更显得亮了,夜也更深了,江睿和宁默互通电话后准备先休息,醒了再说,如果再找不到就公开寻找。
凌晨两点半,一辆黑色的大众辉腾凯瑞大酒店外停下来。
江睿一直忘不了那时的情形,他踩下刹车,看到酒店外标志性的用乳白色的大理石筑成的喷水池边,那个他找了一天的人,就坐在池的边沿,还穿着上班的职业套装,光着一双脚,头发散散的披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抱着双膝在宽大的大理石池边沿坐着,似乎在轻轻的抽泣。
他有时候觉得这姑娘才二十岁啊,宁默二十一岁做的是人事部的工作,多适合女孩子啊。可她这么小小的,就开始做业务了,朝气蓬勃的说着自己要赚钱。
有时候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心里总是暗想着她跟凌绍阳是板上钉钉的一拍两散,他没有问过她什么家世,也没有向江智打听过,那时候没什么兴趣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需要努力赚钱的家庭能好到哪里去?
她跟凌绍阳,是永远永远的不可能的,门不当户不对。
有时候觉得这姑娘挺骄傲的,皇冠假日酒店那里,骄傲又倔强,隐忍又坚强。
又觉得这姑娘挺脆弱的,一个男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把她隐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全部放出来。
他敢打包票,她今天消失一天,如此不堪的赤着脚坐在那里,不全是因为凌绍阳,跟凌绍阳的分手并没有让她那么激动。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心里叹了一声。
手中的烟头摁在车里的烟灰盒里,今天已经把那盒子塞满了,下了车。
向晚发现脚掌好痛,抬起脚看了看,明亮夜灯下照着她一双脚,丝袜破了,脚底渗着血印子,不是很严重,却很痛。
她今天是公交车起点站坐到终点站,城市的许多地方她都去过了,后来去酒吧,喝了假的芝华士,没有醉。没醉的情况下钱包手机居然也被偷了,她真真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啊。
穿着高跟鞋累啊,踢了鞋子,光着脚走,脚也磨破了,她真真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啊。
当向晚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在身边的时候,僵了一下,一转脸抬头,赶紧抹了抹眼泪,瘪着委屈的小嘴,像个小宠物见到了几天没有回家的主人一般,夜灯下的眼珠子水汪汪的,怯怯的说:“睿哥哥,我饿了。”
“睿哥哥,我好可怜,钱包和手机都被人偷了,肚子好饿,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可是--我没有钱。”
江睿的心弦,弹跳了一下,吐了口气,从来没听向晚如此生动的表达过自己的窘迫,他本是要训斥她,害他找了她一天,却因为她在他面前真实的示弱,那些想要责备的话,甚至今天那个让她逃窜的男人是谁,他也不忍心问了,抬手揉了揉向晚的头,五指为梳,梳顺了她披着的,有些凌乱的发丝。
看着她的脚,皱起了俊眉:“先处理伤口。”
---- 作者有话说:
关于大公子强宠向向的章节,我现在订个计划,如果到时候章节会被合谐的话,嗯,我会建个群,把文档传在共享里。
35:名门公子中的小白菜
向晚连连摇头:“不不不,先吃东西,不然我会饿死的,如果死了,伤口处理了也没用,再说伤得不重,还是先民以食为天的好。。”
江睿嘴角勾着,问:“想吃什么?”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动听,像春季里淌流在山间的清泉。
向晚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能吃的就行。”
“估计这个时间点还开着的只有部分24小时的KFC了。”
向晚点头的时候,江睿身上那款香奈尔的运动魅力香水的味道便扑了过来,很好闻的味道,很适合他,只是他今天有一股很浓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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