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身边去,不要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态,显得他更像一个小丑。
萃芳扶着桌沿艰难站稳,她当然不能回去,他为了她,做出有违原则的事,依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用受这种委屈,让自己为难。她还得谢谢他。
连潮愤怒的喘着粗气,浓浓酒气全喷在她脸上,他恨透了她此时此刻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无奈,同情,以及感恩。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她的长发,萃芳惨叫一声,只觉得头皮都疼的发麻,还未来得及挣扎,已经被他扯进身侧的软榻里,她转身,被人狠狠扼住脖子,眼前一黑,狂吻如暴风骤雨般而至。
他吻得她很疼,像是不会接吻般全无技巧,泄愤一样除了啃就是咬,她知道他很生气,她是做好这样的准备才来的,不能再无缘无故承蒙别人赐予的恩惠,这世间,不是任何付出都是不计回报的。
所以在胸衣被男人扯烂的瞬间,她连一丝挣扎也没有,顺从的仿佛是在献祭。然而这种冰冷的反应却彻底毁了他残存的理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他咆哮着在她嫩白的胸口狠咬下去,血丝渗透出来,而她也只是咬紧牙关忍了忍,越发显得他狼狈不堪。
52两头当嫂子
连潮精壮的胸膛隔着衬衫紧贴着她赤|裸的胸部,白皙的肌肤呈现在眼前,流血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妖娆。她的每一寸美好,都曾令他魂牵梦萦。这样的念头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冒出来,他终于正视自己,正视这种感觉,他想要独占她。
他受不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满眼哀伤,他嫉妒忿恨,越想越气,妒火越燃越烈,几乎将他焚烧殆尽。他甘愿被欺骗被利用,但他受不了到最后,她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的坚硬抵着她的臀|部,萃芳忍不住哭了。
他粗鲁的擦掉她的眼泪,抬起身子恼怒的说:“你可真是够贱的,用这种方式表达感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哭丧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良为娼呢!别装了,说实话你也没少被他玩过吧,以为我还稀罕你?你就没想过,我嫌脏?!”
他根本不稀罕她自以为是的感激,以及牺牲式的,表达谢意的可笑方式,这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和侮辱,他要的不是这样,他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感谢。
萃芳的不否认简直给了连潮致命一击,他扼住她的脖子,重重按进软榻里,下落的时候萃芳的后脑勺也被磕在扶手上,“咚”的一响,疼得顿时四肢发麻。
连潮酒劲大发,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是紧盯着她:“你跟他睡过了?”
她不堪窒息的痛苦,挣扎着说:“你放开……”于是抬腿蹬了他一脚,两人滚作一团翻到茶几下面,噼里啪啦砸倒了一片摆设,动静颇大。他也被磕破了额角,得知真相之余,即失望又难受,干脆把她一推:“滚!”
萃芳瑟缩着躺在地上,衣不蔽体,惊恐的眼神让他于心不忍,连潮头疼欲裂的坐起来,想要扶起她,门铃响了。
也许是吵闹的动静太大,惊动隔壁的客人,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连潮起身,踉踉跄跄走过去,拉开门。
虚掩的门缝中,他看清来人,心下一惊条件反射的想要关门,却被来人猛地推开:“做什么?”
连潮被他推得倒退几步,急于解释:“爸……”
不幸中的万幸,向来随行秘书不离身的市委书记,今天单枪匹马就杀来教训他。连潮头重脚轻的快他父亲几步走进屋里,扯下被单一把罩住被他摔懵的萃芳,还没捂严实,他父亲连杰名就进来了,正巧落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
满是凌乱,茶几被撞翻,文件散的到处都是,衣服跟碎片一样被扯的七零八落,而被他儿子拿被单罩住的女性“受害者”,头发也被揪散了,嘴角流血,眼眶红肿,被单里隐约露出的胸部肌肤上,很明显的严重咬痕,血迹清晰可见。那姑娘大概是被吓住了,被裹在被单里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又无辜又惊恐,连杰名只扫了这一眼便立刻离开这里去露台,顺便对连潮说:“你给我出来。”
萃芳被连潮抱到床上,她还来不及问,他就去了露台,门还未关严,她就听到露台上传来“啪”的一巴掌清脆声响,而后是低沉又不易分辨的训斥声,伴随着恐怖的拳脚相加,越骂越凶。她大概明白了,连潮是被他父亲给误会了。
过了半个钟头,她也找了套连潮的运动服穿上,父子俩也一前一后的进来了。连潮显然被揍得很惨,俊脸肿的像猪头三,大概暴力这种性格是会遗传的,看连杰名的身手就知道了。
连杰名见她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宽大运动服,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房间里也的一片狼藉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他沉着脸,在萃芳另一侧的沙发里坐下来,看连潮还站在那里,又提高嗓门一声厉斥:“还站着干什么!”
连潮看了萃芳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大碍,终于面无表情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你就是苏芩?”连杰名首先打了声招呼:“你好。”
萃芳颇有些不敢当的:“您好。”
“我先为我儿子刚才鲁莽的行为向你道歉,你没事吧?”
萃芳看着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市委书记,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十分年轻,连潮的五官和身形都是遗传自他的父亲,刚毅的面部轮廓,禁|欲式的冷峻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她很快便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连杰名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这小子那点好了,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萃芳看了连潮一眼,惊讶的说不出话。
“你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他们说有个姑娘追这臭小子有好些年,我一开始还每当回事。直到这段日子,你成为卧底……”连杰名松开紧皱的眉头,笑了一下,笑容意外的温暖又明朗:“别看你是个小姑娘,本事倒是不小,思想觉悟也很高。至少心理素质,和坚定立场这一方面,你表现的非常出色。只是,你没想过,接下来你们的计划,危险性难以预估?”
萃芳意外的坐直身体,原来连潮连他的父亲也一道说服了,如果有连杰名的帮忙,那这个计划得到的支持可不止一臂之力这么简单。
连杰名问她:“你和江轻舟的关系怎么样?”
“他很信任我,毕竟王彦辰手头的资源我过渡了大半给他。”
“那王彦辰呢,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萃芳不敢如实回答,她有些为难的想了想,又看向连潮。
连杰名干脆替她说了:“连潮说,他是多年来对你十分照顾的——哥哥?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萃芳点了点头。
“线人都是这样,切入点通常都是因为感情。他们可能会当你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甚至是爱人,放松警惕,泄露情报。到破案的一刻,遭到背叛的他们,得知真相的痛苦甚至比咱们还能以承受。”连杰名想起自己曾经的卧底生涯,不禁苦笑,“你始终得告诫自己,不能迷失。”
“我也不仅仅当他的目标人物。我希望他可以脱离,无论判多少年,我相信他想做个好人。”萃芳吐露真心,“接下来的计划的确有我的私心。虽说帮有帮规,但他们不能为了拉拢他继续作恶,做些杀人放火的犯罪行为。我知道这些黑社会性质组织根深蒂固,再多的打击,也清楚不尽,但是能做到给他们致命一击,铲除最大的一刻毒瘤,也算是值得。”
“即使赔上性命?”
“即使赔上性命。”
萃芳坚定的眼神直直望向连杰名,说真的,她的想法有些过分的大胆出格,甚至同他经常训诫连潮时常说的,幼稚。但他却觉得,有何不可?谁不曾年少轻狂?
连杰名离开酒店的时候还在想,这勇气可嘉的小姑娘,如果能降的住那臭小子,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萃芳一面在等待帮里的引荐消息,一面与连潮来往频繁,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王彦辰昏迷快一个月,虽然没有醒来,可是他偶尔的一个小哈欠,或是一个条件反射的小懒腰,都会让萃芳惊喜流泪,充满希望。开颅手术已经托人在美国排好日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如何安全送王彦辰抵达那里。
今晚的酒桌上,只有两对青年男女。
连潮和萃芳状似亲昵的坐在一排,尽管是装的,并且他们这种明目张胆的亲密示爱已经惹来肖戮和沈公子的种种不满,更不用提其他人。
大家只道她是一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她就往哪边倒,如今王彦辰被宣布成为植物人,她就公然主持王家大局,背地里毫不忌讳的仗着连潮的权势呼风唤雨,而后给王彦辰戴绿帽子。可如今是被人叫了半年嫂子的萃芳主持大局,一个女人能独撑残局已属不易,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个柔弱的女人用的是什么难堪的方法。
酒桌上的另一对璧人,是一位身形魁梧,英俊明朗的年轻军官。萃芳也是看他的天蓝色空军军装知道的,而坐在他身侧一同出席的,是一位相貌甜美,却衣着普通的女孩。
连潮替她介绍:“C市空军第十师,师长,聂云霄。”然而正准备介绍右手边那位美人时,那美人身份普通,不想连潮介绍起来夸张,她不好意思,于是笑笑:“叫我易思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