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再也无法奔跑,苏慕远难得的意态从容。
“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出去然后治好你!容玺,你知道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就那样背着容玺,靠着拐杖一步步在热带丛林中踽踽独行。
沧桑而孤独的姿态,总是让人心惊又心疼。
在这样荒芜的丛林里,他没有食物,没有药物,没有完好的双腿,除了一颗坚忍的心,他什么都没有,却要走出这片丛林。
“容玺,你可能要跟着我挨饿了!”
苏慕远素来是个坚毅的人,从小良好的教养将他培养地沉默而坚强,可这时候,却开始主动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或许只要他一放弃,那该死的疼痛的腿,就会折磨着他死在这片密林里。
“因为我跑不动,所以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去汇合点会和,铁定会被抓的。所以我们往东边走,这样能避开追兵,而且能到达海边,到时候,我带你回天堂岛吧!”
一座叫天堂的岛屿,其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Lang漫。
那里,有失落的亚特兰蒂斯,有苏慕远想要打造的天堂。
好像,一切会回到起点。
只是苏慕远,他此刻的脸色是那般地苍白,疼痛摧残着他的心,他却愈发坚强地走了下去。
……
……
接下来几天,苏慕远背着慕容玺一路东行,去寻找海。
而那场爆炸,显然也为他的失踪做了成功的掩饰。他身后的追兵消失了。
容玺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会清醒,醒来苏慕远就直接拿食物塞进去,再然后把他敲晕。
虽然天气又变得闷热湿润,虽然容玺一醒来必然想做那种事情,苏慕远却没那个心思,他的脸色一天天苍白,腿部的伤一直没好,可面前的雨林依然无边无际。
再走不出这片丛林,他们,会死的。
苏慕远心底有些急切,可表面上却是平静地,只把该做的都做了,每天坚持着行程,然后一直往东走。
终于,十天后,苏慕远看到了大海。
很难想象那种在林海中走了大半个月再看到大海的心境……
看多了绿色的眼睛,瞧着这片深蓝,只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不用怀疑,这,就是加勒比海。
苏慕远沿着海岸线去寻找渔村,很快地,就看到了渔村。
他这时候所有的斯文都不存在了,悄悄地摸上了一艘渔船,苏慕远很淡定地将渔船开走了。
说实话,苏慕远从来都是个好孩子,从没做过这么龌龊的事情。
特别是一艘船,对一个村民来说,意义是多么重大。
可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开着渔船,直接往天堂岛赶去。
可能……那渔民会报警,他的行动会再次暴露在佐罗那里,但是,没有什么比去天堂岛重要的……
因为苏慕远在那里,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实验室。
那里有能治疗好容玺的药品,有金钱,有食物,有不那么闷热的气候。
一路平静,一天后,苏慕远抵达了天堂岛。
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便就着夜色溜回了他的基地。
就在亚特兰蒂斯酒店下面,当年苏慕远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时候,和投资商沟通便隐秘地拿到了这块地盘。
到了实验室,苏慕远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治疗,而是躺在实验室的病床上,哈哈大笑。
逃出来了!
他确实成功逃出来了!
他觉得当时的他……能做成任何事情。
等到笑过之后,苏慕远就去洗澡了。
靠呀!
天知道对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在热带地区一个月不洗澡是什么折磨。
可以说,他情愿自己腿断了也无法容忍自己不洗澡。
把自己梳洗干净了,苏慕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好帅!”
然后,他开始吃东西!
他曾经为了以防万一,在实验室储备了很多食物,有很多是为容玺存的,所以非常多的零食。
这时候,苏慕远懒懒地,不想做饭,就开始吃零食。
以前甜到发腻,脂肪高到令人无法容忍,做工劣质到令他作呕的零食们瞬间如同人间美食一般鲜嫩可口。
果然啊,人一到某些时候,是完全的没有下限的。
苏慕远吃了N包薯片和N多巧克力加N瓶碳酸饮料,便开始处理慕容玺。
洗澡,打营养液,为了怕慕容玺醒来自己搞定不了他,苏慕远还准备了两个手铐,直接把他靠在病床上。
一切搞定,苏慕远直接开始输血,开始验血。
等待着电脑计算出结果,苏慕远开始着手自己的腿部手术。
☆、第四百六十一章 禽兽ing
他的腿拖了那么多天,状态非常不好。
他要做的是开刀,把碎裂的骨头拼接好,然后固定。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给自己做手术,苏慕远还没尝试过。
不过,他素来淡定,对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也非常地淡定,他给自己做了个腿部的麻药,就开始开刀。
苏慕远拿着刀,眼神便专注起来,他拿刀的手很稳,而眼神又那么专注。
李家的人,在A市在中国,都有一个神圣的称呼:操纵生死的人。
苏慕远有李家的血统,拿着手术刀,便可以操纵生死。
更何况,这只是个腿部手术。
一个钟头后,苏慕远就把自己的小腿骨重新拼接好了,他重新缝针,绑上石膏,再固定。
以后就只要等骨头自然衔接好,做好复健就没事了。
而麻药一过去,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便传来,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着你的腿骨。
苏慕远知道自己现在该睡会儿,等腿好一点。
可是容玺的验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便坐上轮椅,到实验室去看资料。
原罪……
一种毒品和春…药的结合物。
除了会上瘾,也会让人疯狂地寻求性…交!
总之,就是一种恶心到极致的产物。
苏慕远看了下血液分析的成果,便知道这是一种神经毒素的衍生品,药效很强烈,而要根除,非常难。
他或许能去除容玺体内的残余药效,但是容玺的药瘾,必须慢慢戒掉。
他启动几个程序,开始计算清除“原罪”的控制药,任由计算机计算,苏慕远转动轮椅来到病房。
他坐在轮椅里,手靠在扶手上,侧撑着自己的脑袋,就那样瞬也不瞬地看着病床上的容玺。
他想起出发前慕言歌的话:“那就为他去死!”
从小,苏慕远受到的便是儒家正统教义,“舍生取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所以,在苏慕远看来,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反,他的骄傲,他的自尊才是最宝贵的。
可现在,容玺身上有药瘾,让容玺休克的强劲药力,要戒掉该有多难……
除非……
苏慕远真心不想想象那个除非。
其实没有不甘愿,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苏慕远望着容玺,好半晌,都没有决定。
他真的太怕了,怕容玺真的讨厌自己,怕容玺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恶心和肮脏……
思忖间,容玺身上的迷…药的药效过去,他睁开眼,即刻便如同兽一般扭动着身体……
汹涌的欲望将他淹没,他整个人如同困在牢笼中的兽,疯狂地想要挣脱而出。
他低低地吼着,疯狂地扭打着,手铐很快地在他的手腕上磨出一圈红肿,然后,血液就流了出来……
“吼……唔……嗷……”
他没有唤“苏苏”,他的神智已经被药物占领,连身旁的人都认不出,喉咙里发出的单音,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更像是一条陷入情…欲汪洋的兽。
等他意识到他无法挣脱手铐,便扭动着蹭着床单,排遣着自己那似乎要将他焚毁的欲…火。
他的声音便成哼哼啊啊地吟唱和喘息。
他完全迷醉在那床单和身体摩擦的快感里。
透着粉色的身体,缓缓地摇晃着,摩擦着,轻蹭着,荡漾出一种妖孽惑人的弧度。
慕容玺是什么样的男人,他明艳,他妖娆,他自负,他就是一妖孽,从来都是那朵开得最酴釄的血色蔷薇,浑身上下都是一种逼人的妖气……
即便是此刻,当他困在欲望的牢笼里。
那妖孽的气息,不减分毫,甚至于,平添了一分放Lang的诱惑。
苏慕远身下一片隐痛,然后,他悲哀地闭上眼睛。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禽兽,慕容玺一本正经地在自己面前,他想禽兽;慕容玺身体受伤躺在自己面前,他想禽兽;慕容玺想禽兽了,他想禽兽……
他知道他若真的去做什么,便是真的禽兽了。
可是啊可是,人总是有没有选择的时候。
化验出来的结果告诉苏慕远,要缓解容玺的药瘾,只有一种办法,上床。
苏慕远似乎真的没有选择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一下子坦然了,就当做是,在救容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