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一开门就说出的那句话,他是根本没有听到吧?
傅雪看着他仍旧带笑的面容,却终于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之极,除了额头细密的冷汗,连唇色都发白。
呼吸有些急促,再也不能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傅雪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触手的温度当然是烫的,他在发烧。
发着烧却在户外等了她那么就,还陪她站在楼下较劲,还做了一顿饭给她吃。
看她发现自己发烧了,沈琰任她的手停留在自己的额头上,勾唇笑了下:“没事,不是流感,不会传染的。”
傅雪的手微颤了一下,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刚才他下厨做饭时将病毒传染给她。
仰头看着他,傅雪深吸了口气,然后踮起脚,吻住他发白的薄唇。
沈琰像是并不意外,却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只是用手撑住了后面的墙壁,让自己不至于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冲击。
傅雪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将他的身体用力压在墙上,舌尖顶开他半张的唇齿,向更深处索取。
深吻持续的时间甚至比第一次他们接吻时还要久,当将双唇从他的唇上移开时,傅雪发现自己已经环抱住他的腰,身体也贴在了他的怀抱中。
沈琰也抬手扶着她的肩膀,侧头咳喘,他的声音更加喑哑,脸颊和唇上却泛起了点血色,带着笑意:“小雪,你这是在验证到底会不会传染吗?”
傅雪没回答他,她用指尖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庞,她很想他。
怎么会不想呢?每天都告诉自己不要心存奢望,却还是希望能够在学校里,在教室门口,在宿舍楼前,哪怕是在偶然路过的街角,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又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希望,这才是最绝望的。
“琰哥哥……”傅雪又喊了一声,她垂着头,近乎虔诚地吻他脖子下□着的肌肤。
他发着烧,那里的温度就更高,她将脸贴上去,就感觉搁着肌肤穿过来的热度,连带眼眶都一阵发热。
“小雪。”沈琰带着叹息,轻声唤她,他等了片刻,还是温和地带着点笑意说:“抱歉我有些动不了了,能扶我去沙发上吗?”
傅雪这才意识到他不仅发烧,刚才还差点当着她的面晕倒。
连忙扶着他的身体,傅雪担忧地看着他:“琰哥哥,要不要吃药?”
“已经吃过了。”沈琰简短地回答她,从玄关到客厅沙发的距离并不算长,他却走得有些艰难。
头上的昏沉愈演愈烈,如果不是努力去分辨身旁的傅雪说了什么,他几乎没能力思考她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比现在好一些,只是觉得体温有点上升,兼之毫无胃口,后来傅雪走了,他起身准备去收拾餐具,却是及时扶住餐桌才没有跌倒在地。
勉强找水吃了退烧的药,就听到门铃又响了,所以才会在开门的时候那么狼狈不堪,差点倒在她面前。
被扶着坐在沙发上,沈琰闭了闭眼,他的视野远处从来都是一片昏暗模糊,所以近处的东西才会格外鲜明。
现在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傅雪正半蹲在他的脚边,抬头仰望着他。
半年不见,她的容貌又舒展了一些,完全是大姑娘的样子,气质也更加内敛优雅,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是惊艳所有人的花朵。出身并不高贵,却比所有名门淑女都要高贵美丽。
他当年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个女孩子,会是他有生以来一手缔造出的最美的瑰宝。
只是如今,她就这么半跪在他的膝盖边,两只手还无措地放在他膝上,用朝拜般的姿势仰着脸,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小雪……”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沈琰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加温柔,他微弯了唇角,却觉得眼前逐渐变成一片白茫,“抱歉。”
傅雪呆愣地看着他,她只听到他微笑着说“抱歉”,而后缓慢合上了双眼,方才还放在她脸颊旁的手也滑了下去,接着四周就是一片沉寂。
她花了很久,才重新听到他略显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接着她才明白,他只是晕了过去。
浑身都有些发抖,她滑了几下,才从地毯上爬起来。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移到沙发上躺着,又在他头下塞了靠垫保持他呼吸畅通。
告诫着自己要冷静,她还是打着颤,慌乱地在客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在即将要播出急救电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也许沈琰此刻在B市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
深吸了几口气,她才从电话里翻出来一个号码,那是沈琰提过的,唯一知道他身在这里的龚维。
沈琰严令她主动联系自己,却没有禁止她联系自己身边的人,龚维的号码傅雪来B市前就存上了,却一次也没打过。
龚维看起来忠厚老实,头脑却很灵活,傅雪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开口就说:“傅小姐?沈先生和您在一起?”
傅雪略微松了口气,既然被沈琰视为亲信,那么这个龚维的能力也不会差,她忙说:“龚助理,沈先生发烧失去意识了,我该怎么处理?”
龚维在电话那端也愣了一下,片刻后他轻舒了舒气:“我明白了,我会通知赵先生带医生过去的。”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下,“你们是在西苑的公寓里?”
这套房子所在的地理位置的确是近西苑,看来龚维也知道这里,他口中的“赵先生”,傅雪想了一圈,只想到很可能是赵子岩。
这位毒舌律师和沈琰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近。傅雪一面想,一面就回答:“是,请赵先生尽快。”
龚维答道:“我会的,请您放心。”
为了尽快给赵子岩打电话通知,龚维马上就要切断这边的通话了,但在挂掉电话之前,他还是加了一句:“傅小姐,沈先生在去B市前,就已经病了,请您留心照顾他。”
她以为沈琰是初来B市,不适应气候变化,才会发烧病倒,但龚维却说他来之前就病了。
明明正在生病,却还是选择独身来B市看望她?
傅雪沉默了片刻,对电话那边说:“我会的,谢谢您。”
22
22、第6章 不可回溯(3) ...
挂了电话,在等赵子岩带人来之前,傅雪去卧室找来了一个毯子给沈琰盖上,又湿了毛巾放在他额头降温。
公寓里没有备温度计,她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了,沈琰应该不算是高烧,温度没有那么烫人。
但发热应该是面色潮红的,他的脸色却越发苍白,如果不是那比一般人粗重的呼吸,她几乎要以为躺着的这个人随时可以消失。
她索性半坐在沙发旁,握着沈琰无知觉的手,轻声唤:“琰哥哥……”
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夺走她的股份,将她赶出家门,并真的半年不再见她。但却可以明明正在病着,还是独自一人到B市来看她,亲自下厨给她做菜吃。
傅雪回忆起用餐时他的神情,那时候他应该是毫无胃口并且身体不适着,然而他望向她的目光还是那样和如春风,仿佛就这么和她坐在一起,看着她吃东西,就是他此行的所有目的。
她这么想着,低下头,握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掌,在他掌心的位置,轻印下一个吻。
她曾问莫奕林,如果一个东西,无论再如何想要追寻,却始终得不到,该怎么办?
莫奕林说那叫“求不得”,应当舍弃。
可是,如果那么容易就可以舍弃掉,不再念念不忘、辗转反侧,又怎么会被称为“人生八苦”。
就像此刻,当沈琰失去意识了,她才能握着他的手,将头轻靠住的他身体,任他独有的气息把自己包围。
没有过太久,赵子岩就带着一个人匆忙过来了。
傅雪去给他们开了门,赵子岩看到她就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哟,小姑娘咱们第二次见了吧?”
他似乎是本地人,说话间有点B市特有的韵味,听上去不讨厌,却总有些轻佻的意味在里面。
傅雪不喜欢被他这样戏谑,却有些理亏,只能抿了抿唇角说:“是啊,赵先生幸会了。”
他们在这里说着,跟在赵子岩身后提着医药箱的那个医生早从他们身边越过,去查看躺在沙发上的沈琰了。
他动作熟练的查看了一番,就放下听诊器说:“发热是因为支气管感染,晕倒应该是过度疲劳。”
赵子岩听后就挑了挑眉:“那就是说没什么大事了?”
那个医生点头:“当然还没进一步检查,不能确定,不过他如果能清醒过来,就不需要去医院了。”
赵子岩听完,唇角就挑起了一抹笑容:“这好办。”他说完转头看着傅雪,“你能把他喊起来?”
傅雪正心疼担忧得不行,听到后立刻说:“怎么叫?琰哥哥不是没有意识了?”
听到她这么说,赵子岩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还很轻松地耸肩说:“别让他继续躺在沙发上睡了,醒来后会手脚发软。”
他自从来了之后,不但没表现出一点担心,还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傅雪更加摸不着头脑:“那怎么……把琰哥哥移到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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