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小鬼儿儿儿)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小鬼儿儿儿
- 入库:04.11
他的语气充满怨艾,但郑香宜若无其事:“嗯,没事儿了。”
在这之后,两个人就话话家常,诉诉情衷了,谁也没有提及于泽一句。在这方面,周综维还远远不如当年的郑香宜,他孬种地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迫不得已时,两只眼都闭上也无所谓了。
在回去上海请辞的前三天,我意外地,有了一条后路。
那一年,秦媛被扣上“引诱未成年人”的罪名,虽没有定罪,但在接受审查的过程中,也不免心力交瘁。至于宏利外汇,虽不会开除一个没有被定罪的员工,但从始至终也没做出护犊子的壮举来,所以事后,秦媛请辞了。
而后,毛睿被这么一激,反弹了。他大手笔出资,索性帮秦媛另开了一间外汇公司,取名“瑞元”,分别是睿和媛的谐音。
秦媛公事化地致电我,代表瑞元外汇邀请我加入。
上海方面,安华外汇允给我的假期期满,而我故意拖了拖,一声不吭地在京旷工。如我所预计的,他们默许了我的为所欲为。换言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我,也不再有功过之分,但凡他们还敬乔先生的薄面,我大可以依山傍水好风光。
这下,我去意更决。
回上海请辞的前一天,于小界事先也没有只言片语,就直接来找了我。
我带着何翱下楼,要去我爸妈家。于小界等在楼下,坐在他的奔驰小跑里。
于小界下了车,没说话。他的嘴角还有些淤青,不明显了,无碍他的俊俏。
我没有给厚福线索,只说:“厚福,叫人。”
“叔叔。”厚福彬彬有礼,颇有教养。
果然,他的一声“爸爸”还真不是任谁谁都担当得了的。
而后,我将厚福送到了我爸的膝下。而我,和于小界去做了他们有钱人常做的一件事。于小界说,他会让嘿摄汇重张,今天选址。
“可以的吗?”我意外。
“可以兼顾的。”于小界单手驾驶着小跑,车速极快。
“为什么?”我系上安全带,并且提醒他,“你,要么也系上,要么就给我慢慢开。”
“你帮我系吧。”
我尚不习惯他的“狡猾”,没有从命。
于小界偏过头,对我笑了笑。他变化再大,也并不包括他的笑,那弯弯的眼睛,大概等他一百岁了,或甚至是大善抑或是大恶,也会如初的和煦。
接着,于小界说:嘿摄汇是为你何荷而重张的,因为你对它抱有遗憾,所以我会让它复活,我不会让你抱有遗憾。
我肩头一沉:“为我?那……大可不必。”
于小界自然地改了说辞:“一半而已,另一半,为我自己。”
于小界带我去了四五处的店面,明显地,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每一处的业主都毕恭毕敬。于小界并不刁难,但惜字如金,令他的贵气和优越感是自然而然的。可偏偏,他“刁难”我,最终一句话总会落在我的头上:何荷,你觉得这里如何?
在这四五处店面之中,还包括了嘿摄汇的旧址。如今那里是一处小型的宠物诊所了。
于小界问我:“你说,我们在哪里放手,就在哪里找回来,这样好不好?”
诊所的主人被店面的业主牢牢挡在身后,不得反对。业主满脸堆笑,像是但凡我点点头,下一秒他就会将每一只病猫病狗扔到大街上去,嘿摄汇即日便可就地复活。
我到了极限,拽上于小界便走:“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于小界也不争辩,将我塞上车子,驶走:“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明天,”我插了几下安全带,没插进,放弃了,“辞职手续总要办一办,无论如何也不好就这么撂挑子。”
“辞职?”这次换于小界意外了,“安华还是有人为难你?”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察觉,“可……你怎么会这么问?”
于小界的手机又是频频闪耀,他关了机:“我有对安华的决策层好言交代,我以为,不会有人为难你。”
我无言以对:原来,我不光有乔先生和史迪文赐的尚方宝剑,还另有于小界赐的免死金牌。他们双剑合璧,我便是万无一失。
“回北京发展?”于小界脸色郁郁,像是并不欢迎我。
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根本还没有答案。我直接让于小界送我归返。临了临了地,他功亏一篑,问我:“你是因为他而回北京吗?”这个“他”,他指的是史迪文。
而我装傻归装傻,话却是真话:“是,就是因为他,我就是因为我爸而回来的。我知道我的每一个重大选择,都会被他左右,我也知道我太没有自我,可这也无可厚非啊,他……是我爸啊……”
我坚持要带着何翱一同回上海,原因只有一个:我从来没有和他一日不见过。而我妈则代表我爸,要将何翱留下。她自然也是好心,一来,我一个人途中不至于太多牵绊,二来,反正我也是去去就回,何翱留下等我,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但我还是坚持带走了他。我爸淌着口水发了脾气,他脑子不灵光了,说什么也不相信我们去去就回的“鬼话”,以为这一别,又将是一年半载。
我耍了诈,我说咱们让何翱来决定吧。
一边是爷爷奶奶,一边是妈妈,何翱自然选择了我。
然而,然而,打死我我也未曾预计到,我会在北京机场……和他失散。
我不过是去三米之外推了一辆行李推车来,何翱便不见了,凭空消失了。我原地打转,转了三圈,或者更多,四下一无所获,顿时从头到脚打摆子似的,抖得停不下来。我从第一声就喊破了喉咙:“厚福!”我一声声地喊下去,胸腔里像是涨潮般涌入海水,腥咸,濒临爆裂。
旁人投来各式目光,但无一有所作为。机场的工作人员纷纷而来,我随手便揪住一个:“封锁!给我把机场封锁!”
询问声重重叠叠,男孩女孩?几岁?多高?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却恍惚地倒退回我诞下他的那一天:他被送到我面前,不堪一击的,皱巴巴的,像只猴子,哪里有穿衣服。
我跌坐下去,手机就在皮包里,但我抖得拿不出来。有个工作人员代我拿出来,还有其他的各司其职,警务人员和医护人员也相继而来,一切的一切多么井然有序。我在手机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拨出了史迪文的电话。
而又是好一阵子,他才接,无比慵懒地:“喂?”
“厚福不见了……我在机场,厚福不见了!史迪文,你马上过来好不好!”我已蜷作一团。
然而,然而,史迪文那边却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娇笑声。纵然,我的四周人声鼎沸,甚至还加入了警笛声,那娇笑声还是冲击了我的耳膜。
“打给姓于的,”史迪文漠然地开了口,“你马上打给他,让他帮你。”
我大喊:“我要你帮我!”
“何荷,你听我说,”史迪文当我是包袱,是蛇蝎,是绊了他好事的绊脚石,他好不推托,“我帮不了你。你打给姓于的,打给于小界,他有钱,有人,他对你百依百顺,他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可你才是厚福的爸爸!”我还在死缠烂打。
“我再说最后一遍,听不听由你。打给于小界,马上。”语毕,史迪文挂断了电话。
伴君如伴虎(四千~四千~)
更新时间:2013-4-27 1:21:06 本章字数:4236
谢谢史迪文的无情,令被抽空了的我,猛然又活了过来。铫鴀殩午
我站直身,飞快地对警务人员交代:男孩儿,两岁,这么高,牛仔裤,黑色外套,卡其色帽子。不过这些都不作数的不是吗?不出一分钟,他就会被换上另一身打扮的不是吗?他不是走失,是被畜生带走了。你们要留意睡着的孩子,因为他们不是睡着,是被下了药。女孩儿,女孩儿也要留意,穿上裙子,两岁的孩子哪里还分得出性别?还有行李箱,要一个一个检查……天哪……
接着,我给于小界打了电话。
我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我说我在机场,厚福不见了,才一下子,厚福就不见了。
而他的答案,和史迪文的截然不同。他说何荷,我马上到遽。
医护人员过来,才对我一伸手,便被我挥开。我说:“不用了,在找到他之前,我不会倒下的。要真找不到了,我要真倒下了,再世华佗也救不了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横冲直撞,喉咙失声,直到撞到于小界的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哭了出来。我失了声,泪流满面,只伴随粗重的呜咽声记。
于小界拥住我:“何荷,我们会找到他。”
我蜷坐在何翱失踪的那一块地砖上,我毫厘不差地找到了那一块地砖。我拨通了我爸妈家的电话。我妈的声音传来:“小荷?还没上飞机吗?”
“还没。”我极力控制着。
“出什么事儿了吗?”我妈敏感地。
“没事儿,飞机晚点了,”我打了退堂鼓,夸张地嘻嘻哈哈,“***,就没有一次不晚点的!”
于小界一直在一旁打着电话,难得得了空,这才向我走来。而他才走到我的面前,手机又一次唱响。他看了看,调头走开,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