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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小鬼儿儿儿)


三天后,我在城南找到了房子。一片历史悠久的小区,一楼,便于出入,同样是一室一厅,面积比我的那套更小,但好在,屋后有一小片私人土地,土壤还甚为肥沃。收了我那套的租金,再缴出这边的租金,我还能略有结余。
我的每一步举措,都小心翼翼。每次出动前,必先左顾右盼,车子发动后,还要在附近的胡同里穿上几穿,只差乔装易容了。
对于史迪文的小把戏,假如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我总要积极应对,否则就是姑息养奸。
要说心头不痒痒,那除非我没了心。那厮会七十二变,会对症下药,也会在血淋淋上撒盐,会叫人恨得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也会在下一秒,让那些恨化作留恋的铺垫。可我又能怎样?手指一动,拨去一通电话:史迪文!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
接下来,又是周而复始的斗嘴,甚至缠绵,而后,依然迎来告别。
与其那样,倒不如在这最后一次较量中,胜他一筹。铁下心这件事,他做不到,我可以做到。
约毛睿约到第四次,他才拨冗和我见见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西装,外加他人瘦了一圈,变了个人似的。咖啡厅里,他一屁股坐我对面,我上下打量他:“嗬,我还当是哪个小开,泡我来了。”
“怀孕的大妈,你还真有自信。”毛睿白我一眼。
“怀孕的不光有大妈,也有少女。但四十岁的,一定是大妈。”
毛睿咣地一趴桌子:“她没有四十岁,三十七。”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我无条件站在你们这边。因为其一,我的秘密你帮我保守了,其二,我的另一个秘密,她也帮我保守了。”
毛睿仰回椅背,将西装领不伦不类地一立:“哼,瞧瞧我爸妈的杰作,一边伪造我是青少年,一边又说我长大了,该收收心了,人模狗样地穿西装就能收心?这我只能收腰好不好!”
毛睿和秦媛的故事,也要向前追溯。那一年毛睿的离经叛道离到了巅峰,直接把自己叛去做了夜总会的“少爷”。有一次。秦媛点了他,俩人就认识了。接着,便是一点再点。要论动心,毛睿先动的,至于秦媛,大他十五岁,想动,没胆子动,不想动吧,偏偏好像又动了。
秦媛不再去那家夜总会了,所以毛睿找上了宏利,偏巧不巧地,当上了我客户大军的领头羊。
至于毛睿介绍来的最后一个客户,贺友然,与其说是他的朋友,倒不如说是他的小弟。贺家的小公司常年来依附毛氏企业,所以贺友然打呱呱落地,便对毛睿唯命是从。他照着毛睿的意思,也去做了少爷。秦媛中了套儿,对贺友然一点再点。末了,毛睿带着贺友然找上宏利,给了秦媛致命一击:“我小弟说了,你每一天都在闷闷不乐。秦媛,你一辈子躲着我,一辈子都得闷闷不乐。”
正所谓,成也贺友然,败也贺友然。毛氏威胁了贺家的小公司,命贺友然指证秦媛。若说毛睿和秦媛都死不承认,那么贺友然这第三人的证词,是真有几分效力的。
从此,秦媛更加对毛睿避如蛇蝎,而毛睿为了保全秦媛,也只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才叫,成也爱情,败也爱情。





两年(七千字更~)
更新时间:2013-4-27 1:21:00 本章字数:7500

“她哪里好?”我请教毛睿。铫鴀殩午
“哪里也没有多好,但哪里都是刚刚好。她唱那什么红豆大红豆,边唱边跳比谁都卖力,跳完了,再偷偷贴膏药。她被糟老头摸,手就挡在这儿……”毛睿比划了一下大腿根儿,“哪里能摸,哪里不能摸,她说了算,可她还是能把所有糟老头治得服服帖帖。每一份她拿下的合同,她都亲了又亲,像小学生做手工一样,叠得整整齐齐才收进包里……”
“等客户赏饭吃的人,哪个不是这样?”
“她不是等客户赏饭吃,主动权在她手上,她要吃谁,就吃谁。”
“这话倒也有道理。宄”
“独独不吃我。”
“谁让你说你喜欢她。”
毛睿用小勺飞快地搅着咖啡,杯壁叮叮作响:“是,我一说我喜欢她,她笑得眼泪都下来了,眼泪一下来,妆都花了。接着她挽着我就去洗脸,用洗手液洗的,当时只找得到洗手液。她洗得可仔细了,洗完了她说,看看,着重看眼角,脖子,还喜欢吗?湘”
“眼角有细纹了吧?”我揉了揉自己的,“你怎么说?”
“我说喜欢啊,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天是一天。这不,这都喜欢多少天了?都论了年了。”
这一次,毛睿不是我的客户了,他买了单。之前我们用餐,每每在我买单之前他总再多点一份甜点,让我带回宏利,和包括秦媛在内的同事分享。这会儿想想,千千万的同事也不过是她秦媛一人的烟雾弹。
那辆黑色大众就停在咖啡厅的斜对面。
我又坐回了座位:“走吧,你先走吧。等会儿我走后门。”
毛睿闲着也是闲着:“什么情况?”
“我被跟踪了。”
毛睿大咧咧地东张西望,在我的指引下,锁定了那辆黑色大众。他热血地拔腿就走,说我去给你打探打探。
而后,毛睿若无其事地途径了它两次,便给我打来了电话:“亲爱的,这司机我见过。”
“你见过?”我意外。
“他和我爸的司机有过冲突,脑袋被开花了,头顶的位置,有一块长不出头发。当时是我带着钱去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嘶……他是哪家的狗腿子来着……”
“给我想,使劲想。”我催促。
“忘了忘了!全北京有多少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家啊!”
“算了。”我挂断了电话。
这时,那辆黑色大众也不打自招似的,缓缓启动,驶走了。那司机也认出了毛睿。
全北京的有钱人家数不胜数,但渺小如我,有幸结识的也不过就是于家的于四公子。真相就这样浮出水面,他是于家的御用司机,而并非史迪文花花小钱,雇的半吊子。
也就是说,这离别的第一回合,史迪文没输,我也没赢,充其量打了个平手。
我莫名的火冒三丈,像是被人耍了似的。但抽丝剥茧,这里头哪有史迪文的戏份,不过是我妄自揣测,自己耍了自己,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火冒三丈。我不要平手,赢不了,那我宁可输。
于是,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力资源,旧同事也好,业内的泛泛之交也罢,旁敲侧击了史迪文的消息。
史迪文在福斯外汇顺风顺水,交易部为了欢迎他,还在某高级西餐厅专门举办了一次餐会。餐会上,史迪文谈笑风生,并演奏了一曲钢琴曲,曲子是入门级水平,但他游刃有余的身姿,还是惊艳四座。
令人惊艳的,还有他的交易理念,无险不乐,无乐不险。可相对地,他有他不可动摇的止损原则,不管大环境风云莫测,更不管数据面合理抑或不合理,止损是他万无一失的保护伞。
此外,还有人说,他和汪水水仍有亲密私交。
这下好了,离别后的第二回合,我又输了。论重新出发,他有如一颗出膛的子弹。我再怎么撒丫子,也望尘莫及。
我悄无声息地搬了家,换了号码。
对于于小界,我也不得再去和他理论。他若披上他于家于四公子的披风,将无所不能。他若要找到我,挖地三尺也能将我挖出来。
搬家后,于家的那位御用司机没有再露过面。
但在整个盛夏,我草木皆兵,谁人都像探子。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谁要看我,都像是监视,谁要不看,更是欲盖弥彰。锁定了探子,我还要进一步分析,他们是通通受命于于小界,还是这其中,也有史迪文的重在参与。
那时,我甚至严禁我妈前来:“妈,可能您也在他们的监视中,您一来,不就把我暴露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束手无策:“你不是说,有人在监视你了,那不就代表,你早就暴露了?”
“万一是我多心了呢?万一他们还没找到我呢?”
“不是万一啊!小荷,你是真的太多心了!”
随着夏去秋来,我的神经兮兮才渐渐消退。我在屋后种了青椒和豆角,收获后,分给邻里。另外,我还时不时代为照顾他们的小孩或花草,代收信件,三缺一的时候,我也能打上八圈。久而久之,我世俗不容的腹部,也被他们容了下,邻里间好不和睦。
我还结交了一票的妈妈友,探讨增重了几十斤,尿不尿频,缺不缺钙,胎位如何矫正,以及胎教的中西方优劣性。
深秋,我毕业了一期操盘手初级培训课程,并着手投递履历。重操旧业是捷径,操盘学归学,市场部仍是我的首选。
正轨虽姗姗才进入,可也总算是进入了。
两年后。上海。
梅龙镇广场二十六层。
洗手间里,我和Donna并排立在水池前补妆。Donna大方地从化妆包里翻出一支迪奥的唇膏给我:“喏,这个樱桃色,更适合你。”
我倒也不推托,仔细涂上:“还是你有眼光。”
“真的不去?”Donna还锲而不舍,“Everybody-knows,乔先生做东,还是给他面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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