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母螳螂嘴巴上糊着的都是血,
咱这里不怕恶心,再解释一下哈,她这吐血跟来月经一样个道理,多了,吐吐更健康。不过,经血有卫生巾兜着,她这从嘴巴里流出来的就没啥可兜了。所以,看上去格外吓人。
韩心开了水龙头,抬手去抹她的唇,不可否认,指尖有点抖……“你,你哪儿不舒服么……”
小母螳螂指了指左脸,“这里疼,嘶啦啦的疼,”
“啊!”突然一声尖叫,原来一位女士刚从小隔间里冲水出来,见到的就是一个男的,手里在抹一个满嘴是血的女的……男的看上去再帅,在女洗手间做这种事也怕人好不好!那位女士像见了鬼跑了出去!
小母螳螂被她这一声尖叫也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忙去推他的手,“你出去,我自己来……”这时候倒有些烦厌的模样,
韩心微蹙眉心,依旧不管不顾,“还想吐么,”
“不想了,你出去……”她就在那扯他的手,眉头也想蹙起来,可,一蹙就扯着脸疼,她“哎呦”一声儿,又掉下来一大颗眼泪,韩心忙用手轻轻托着她的脸庞,子羞一边肿却依旧润嫩的脸颊捧在他手心里眼泪越掉越多,……别这么护着她撒!越这样护,她矫情劲儿就上来鸟!
她像就有这个感觉,谁对她此时冷,此时热,她摸得着。韩心此时眼冷意冷,却,心是冷里包着热,这她都感觉得到!有人心疼了,她那根娇气的筋拌动鸟,这会儿是真哭,边哭边还非模模糊糊说话,“不能现在回去,……别人看见丑死了……”
韩心点头,“不回去,先去医院,脸上消了肿才能……”
“你老婆这样是不对的,她越这样使劲儿越容易把你往外面推,”
秋子羞!!你脑袋真被门夹了吧,这时候还想着分析这?!
韩心着实愣了下,跟不上她突然拐的这弯儿。哪里又晓得,这货是疼疯了,想啥就全秃噜啥了,
这会儿是真委屈上了,
“她怎么劲儿这么大,我脑浆都快被打出来了,唔……我得破相了……”
哭了,完全哭了,因为想着可能会破相,
韩心这会儿觉察出她的不着四六,试着逗她,捧着她的脸晃了晃,……别说,被他这样捧着似乎是稍微好点,因为有了承重,
“往哪儿推,没有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能去哪儿,”
她哭着还狡嘴啊,“我不要脸也是有正当理由的,我……反正我错了,这一巴掌我也认了,就是回去跟你老婆说说,她这样越发不利于夫妻团结,以前我……”
闭了嘴,她还晓得自己“以前”的“为妻之道”是变态,正常老婆谁喜欢自己的老公跟人家玩暧昧?她不是正常人,因为她喜欢。
因为她在哭,脸又肿着,说出的话都是糊成一团儿,之后这一通儿,韩心倒没听清楚了,见她越哭越狠,人也比刚才来了点精神,心,倒放下一些,之后再没做声,专心给她洗脸洗手,小母螳螂抽泣着像个没魂娃娃看着镜子里自己半边肿起的脸,这真是丑的喊娘了,她想找个罩子把自己脸罩起来,好了再见人……
一想就一个心思吧,她非要韩心去给她买个头盔,韩心偏偏就像晓得她的心思,“不丑,不透气更疼,”跟她说道理,
说不通,她非要,这会儿属于哭天抢地了,
韩心冷下脸,“又矫情上了?”
子羞走进一个格子间,“不要你管我了,你先走,”进去关了门,
刚觉着她稍许不同也许是有点“二”,这会儿小改观又灭下来了,说不定这就是这女人的手段……
韩心冷眼看了会儿那门,转身走了。
却没想,越走越冒火,不知不觉,竟真叫他路遇一家摩托车配件店,竟真走了进去,竟真掏钱买了个头盔?
再走回那个洗手间,又是无所顾忌地笔里笔直走向那间格子,推门,没人?
韩心真不知什么滋味!
出来,
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女人脱了外套捂着头……
韩心又不知什么滋味!
“秋子羞!”
你喊她,她就跑,
韩心心中的滋味……他想吐血!
跑过去拽住她,去拉她捂着头的外套,“真是胡闹,你也不怕冻着!”
她呜呜地嚷嚷,看得见那露出来的润润眼睛都是犟气怪气!
韩心从塑料袋里把头盔拿出来,“戴上!”一直好性儿凉性儿的韩心,这会儿被她气死了!
小母螳螂如愿以偿,就这么神里神经地戴着个摩托头盔被他牵着进了301。
好吧,301,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可能有人认得出韩心,她带着个傻头盔,谁又认得出她来?
咳,巧死了,何未下了保时捷就望见他姐夫牵着个大冷天带头盔的傻娘们儿往里走。
☆、189
肯定不是何央,一,都穿着军装呢。二,何央杀了她也不可能这副傻不拉几的模样走出家。三,韩心可以扶,或扶在她后腰,或扶着她手肘,却从来不会这样牵着何央。
这是何未的判断。韩心开了间高干房带着傻老娘们儿上去了,何未嗤笑,他这心思也算“另辟蹊径”,带女人来医院开房。
嗯,关于第二点,秋子羞举手有话要说,是傻不拉几,杀了她她也不可能想这样出门,却,不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么。韩心牵着她才进病房坐了会儿,301一个副院长独自匆匆赶上来,韩心与他交代了一下,余下,都是低调却也极度重视地进行着,最好的医生进来了,最好的护士进来了,人少活儿精。
韩心始终站在圈外,子羞像个孩子腰挺直坐在床边任医生盘。这时候,韩心的手机响了,一看,竟是他岳父的办公室主任任瑞。
“韩心,这会儿能过来一下么,首长有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韩心微蹙眉看了下那边的子羞,医生要给她半边脸缠纱布,她死也不愿意样儿。“好,我马上过来。”合上手机,走过去,“怎么了?”
医生说这样隔着冰块冷敷一下,用纱布兜着方便。子羞说我宁愿自己用手兜着。
韩心看向医生,让她自己兜着吧。
又说要出去检查一溜儿,子羞非不愿意,她本没有病,这要来一次医院就各种仪器下照一道,那“癌影子”本糊弄人的还照成真儿了!韩心低声看着她说,你吐了那么多血……子羞兜着手上的冰碎包儿,眼睛看向别处,微撅着嘴巴,“就是不看,有病舅舅会带我来看。”看她这样儿,医生大致听诊也说无大碍,韩心只得作罢。
她大概无虞,脸上的肿又有医护人员专门看护,预计住一晚,明天就好了。她说想清洗一下,这些韩心就不操心了,往何明华那里去了。
看着韩心的车驶出院门儿,何未背着手上到这层楼上来。
想把他调走,何未只需打个电话给任瑞就行。何明华晓得他闺女两口子怎么在处,老爷子就舍不得这宝贝女婿,生怕他不要何央了,所以连何未都给打过招呼,只要发现他姐和姐夫吵起来场面上闹得不好看了,就设法把他姐夫调到老爷子这边来,也能稍微缓和一下。用心良苦哦。
却这次,这法子给了何未上去瞅热闹的机会,什么样的女人能叫韩心牵着走?
其实也并非韩心不懂避嫌,当时她带着个傻头盔视线也不顺畅,他的“牵”也没那样暧昧,类似牵瞎子走路吧,只是看在熟悉韩心的何未眼里稀奇罢了。
何未本就是来医院探望战友,他一个文工团的战友舞台上伤了腰,住在六楼。
何未长的太好,一笑,腻人心的勾魂,秋子羞的看护虽仔细却这次也没及往次,原来在北军总,门口都守着警卫员。何未轻易哄过小护士进去了。
秋子羞还没准备开始清洗,只脱了军装外套,披散下来马尾辫,衬衣袖子卷在手肘,解开了衬衣领口一二颗扣子,站在洗手间镜子跟前还在微抬下巴看自己的脸,甚至高跟鞋都没脱。
何未慢慢走进来,始终背着手,到处看看,一大间套房不见人影。里间儿,走了进来,侧头往洗手间一看……正好子羞也拨着下巴望左边,余光见人影,眼神看过去……
“啊,”这其实是个哑炮儿,秋子羞的尖叫并未成形,仿佛卡在嗓子眼儿,戛然而止,
因为,
两人虽处在一起三种场合了,
三种场合都是秋子羞识何未,何未不识她,却,从没有一次这样的对视!
哪里想到这样的对视有这样强烈的气场……
秋子羞只觉通体说不出的温暖,像回到了家,对这男人……一种无与伦比的亲密感由骨子里渗出来……
☆、190
何未从生出来就是混帐,
骄奢淫逸,恶贯满盈,坑爹的祖宗!
却,此时,注视着这个女人,
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想的“温暖”两个字感觉扎扎实实充斥一身!渗进骨子里,暖的心都空了……
何未还保持着双手背后,头微侧的模样,视线稍向下移,哪知他这一移动,仿佛瞬间魔力消失,那种激烈的暖意立即抽离!秋子羞也会过神来,“啊!”完成了刚才没放出来的哑炮儿,尖声一叫,这会儿动作利索啊,拉过门就要合上!却突然那男人一手指着她,“你敢给老子把门关上,那就别叫我逮着,逮着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