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羞啊,这东西可是咱爷俩儿的根基呐,以后万万不可再拿它儿戏!”
“嗯嗯嗯,”秋子羞点头如捣蒜。
好了,金螳螂找回来了,眼前这三个定着的冤家该如何处理?
秋子臊说,“这三人万万不可留下……”还没说完,秋子羞瞪大眼睛,“要吃掉他们?!”
秋子臊狠狠瞪她一眼,“老们不是妖怪!吃什么吃!”不过又一想,这小母螳螂也是个食肉动物,她第一反应是“吃”不是“杀”也属正常。哼,她比吃肉的狠,她“专吃”最尊贵的精气神儿!她老娘就是“吃”佛祖的精华气养的那样肥水灵……依秋子臊看啊,这小母螳螂绝不会比她老娘节省,只怕更贪!
只见滟波舅舅抱着金螳螂走到那三人跟前,步态真是轻盈。站定,又是叫秋子羞叹为观止的一幕!滟波舅舅轻启唇,淡定慈悲的眼眸里一片宁静,轻轻吸气,秋子羞睁大了双眼呐!她竟然见到一个个透明水样儿的圆球,圆球里全是动态的影像,一幕幕,俨然就是他们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悉数一个个全被吸进了滟波舅舅的嘴巴里!
待一切结束,三个定住的洒脱男人全像棉花人儿似得软倒在地上,睡着了一样。
“舅舅,你是消除了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所有记忆了么?”小母螳螂这点还是看清楚了,
舅舅点点头,“一劳永逸。”
秋子羞也觉着一劳永逸,她还笑了笑,这个只会惹事儿不会擦屁股滴,现在安心鸟。不过,接着又扯了扯舅舅的衣袖,
“舅舅,那当初在北京那些人,你怎么不吸他们的记忆……”眼见着舅舅又像一肚子火看向她,秋子羞声音越来越小,看舅舅的眼神又怯怯起来,
她舅舅当然生气!!
我把你偷出来,你才是我的空气清新剂咧!这下搞反了,搞得还要我专门吸你的这些乌七八糟鬼事,看看你个小淫货跟他们都怎么在鬼混!
秋子臊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这小淫货,别以为晓得了俺们不是凡人就可以为非作歹,俺们来人世这一遭儿,就是想真实体会一下“做人”的滋味,酸甜苦辣样样都要尝,有那功夫闲的没事儿跑下来欺负凡人找优越感啊!老们在天上动动小指头就可以翻云覆雨!
她提起“北京”就又是叫秋子臊懊恼的一件事,
这贪懒的小母螳螂不是要吸收最金贵之气才长得好么,现如今,这人世间哪儿最金贵?当然是权力最集中的首都!
秋子臊带着幻化成人形的秋子羞下来时,给她的记忆节点是十三岁,一个初一的学生。本想就在北京安家,也方便她养生。哪晓得这年幼的小淫货一出去就是个招人儿的,被几个酒后的高官轮了!
那些高官醒了,吓死了!秋子羞也吓死,秋子臊更是烦死!当时他正在北京军区下谋职位,这几位八旗高官比他想象的背景要复杂多!他也想消了这几个人与小母螳螂完全销魂鬼搞那一夜的所有记忆呀,可惜……
“子羞啊,你得记住,舅舅带着你来到这人世间咱不是个害人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悦己,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舅舅保你也是有限滴。就说这消除人记忆吧,他们三儿跟你处了这些时,无论恨也罢爱也罢,总算是有点感情,这样的记忆咱能消除。可是北京那些人……对你没感情,这样的记忆就拔不掉。所以,子羞,你要清楚舅舅不是万能滴,你做事还是要有分寸,不能瞎招惹人……”舅舅说着说着就变成教训,秋子羞低着头,多委屈,都不是我去招他们的……
咳,是呀,这点,小指甲盖儿大人确实也得明察,小母螳螂除了麻将,真不会招人儿。她贪吃贪玩贪慕虚荣,又懒又赖又不中用,但是,绝不贪色!这是小母螳螂滴节操。
☆、43
滟波舅舅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个透明空气,总不能叫他把金螳螂抱回去吧,何况滟波舅舅这时候也急于回到肉身,于是,秋子臊一消失,秋子羞带着金螳螂就赶紧奔赴监狱。
多及时,在大牢里,舅舅才把金螳螂藏好,乔气就来了。
进来时,一股子“薄雾浓云愁永昼”笼在他爷俩儿脸子上,叫乔气连忙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秋子臊不开口就是轻轻摇摇头看向一边,秋子羞抬起头来,眼神艾艾,又一种泫然欲泣,“我姥姥埋在黄石的坟被大雨冲垮了。”
乔气晓得这爷俩儿是小地方人,原来她赶回黄石乡下是这么回事儿。坐下来搂住子羞,“眼睛哭肿的是吧,”
子羞点头。
“咳,你跟我说呀,我带你回去处理撒,你娇娇气气的怎么弄,”乔气抹她的眼睛,咳,真的又掉泪了,
子羞拉住他的手腕直摇头,抬起手来自己抹泪,“你不知道我们那儿的规矩,要迁坟非得自己家人,还得在原址守两个礼拜请先人安心了才能动坟。本来我去弄就可以了,可是乡里老邻居都说我舅舅不孝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现身,他们都还不知道舅舅在……”说不下去了,眼泪越抹越多。
嘿嘿,看明白了吧,这爷俩儿商量好了这出儿套乔气呢。
金螳螂找回来了,秋子羞这“衰老症”秋子臊也得给她治治,所以必须得出狱了,且,还得找个相对山清水秀的清静地儿。为了求着乔气把秋子臊搞出去,同时搞出去后还得避开他一阵子,肯定得扯个万全的由头。
乔气当然听出来什么意思,看向秋子臊,“这是立即就要出来么?”
秋子臊还没说话,秋子羞就抢着说,哭得更厉害,“当然了,姥姥的坟都冲垮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也不是一说弄出来就弄得出来的呀,……”
你望着秋子羞脾气还是蛮大的,就要扒开乔气给她抹眼泪的手!
秋子臊看着在心里直叹,你说她纵着小性子跟乔气这么闹也无可厚非,可由此也看得出来她还是沉不住一点气,一点不如意就露本性,这有时候不好。
秋子臊到底老奸巨猾,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火上浇油”,越急越要反着来,你看那历史上的外戚,是的,宠妃闹,可以;宠妃的家人也跟着闹,谁落到好下场滴?
“子羞,别不讲理,乔气说得对,这么大的事儿哪是说成行就成行……”
这招才妙,你跟乔气说一万句都抵不过吼秋子羞一句!
秋子羞瘪嘴巴低着头不做声儿。
反正乔气也是精流儿的,晓得秋子臊这用意,也不被你牵着走,牢里面不对你说一句许诺的话儿。
出来了,
秋子羞还在跟他闹,牵她也不叫他牵,上了车侧过头看外面嘤嘤嘤又掉起眼泪,
你说乔气绝不纵他秋子臊,可是,对老婆,怎么可能眼见着她这么哭!
抱过来亲啊,
“我的个小乖乖哦,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舅舅?就算是国家主席的舅舅要从牢里放出来也不是说一句话就可以了撒,”你看看她多纵,听到这儿还是不如意就开始扳,乔气坚决抱紧她,赶紧就在她耳朵旁说,“我保证明天就叫舅舅出来好不好,用保外就医……”你说乔气心里怎么会没主意?还是那个话,秋子臊是个啥样的人谁心里还没数,咳,偏偏他是子羞的舅舅啊……估计当年李隆基最后时段也会感叹,怎么偏偏杨玉环就有杨国忠那样个兄弟咧?这买一送一真是代价重大!
☆、44
秋子羞拿着小气劲儿还是凉了乔气一晚上。倒真不是她拿乔到这种地步,别忘了她的一身老褶子肉怎么能见人!
还好乔气没跟她较劲儿,主要也是晓得秋子臊对她的重要性,她舅舅刚入狱那会儿她也是这样小性子纵得没法儿。
第二天一早儿乔气就安慰老婆,“你也别着急了,昨晚我都说好了,中午舅舅就能出来。”
“是吗!”这才见她一点生气,乔气捏她的鼻子,“你就知道跟我置气,对你舅舅比对你老公好,也不怕我吃醋。”
秋子羞这时候涩涩地笑,像朵羞怯的小雏菊,“谢谢你。”
乔气把她抱起来,“你说谢就是把你老公当外人看,从来有事儿都不先跟我说……”秋子羞捧着他的脸颊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似嗔似怪的娇宠之语……
乔气说中午跟她一起去接舅舅出来后再乘机赴京。上午他们还得去谢一个人。李勋,省政法委的秘书长,秋子臊的“保外就医”能这么快下来人李勋一晚上做了多少事儿!
李勋实际上是部队转业到的政法委,乔其喻的老部下,对乔气那绝对是有求必应。无论如何这人情是得谢的,秋子羞由心感恩戴德。
你说乔气请他吃饭李勋万万是不敢当的,于是说,“你和子羞好久也没来我家吃饭了,中午来,叫你嫂子炒几个子羞喜欢吃的菜,对了,你嫂子还有事儿拜托子羞呢。”
咳,说就这么说,真有什么事儿能求到她头上?
席间,李勋的老婆徐慧说他家苗苗今年读初三,在外校,想让子羞帮忙跟老师说说多照顾照顾。
这是事儿吗?以李勋的背景他家孩子上哪个学校哪个学校的领导心里会没有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