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们哪里知道您老人家就是飞花断喉的血芙蓉啊!要是知道,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您一根汗毛,对不对?(水烟自语)
城西工业区集中了S市大小工厂近两千家,很多工厂都是二十四小时上班,工人三班倒。时值晚上八点多,白班的工作都已下班,吃完饭没事在街上闲溜达。紫潇车似闪电,从他们身边滑过,惊得一些人跳脚大骂。
“靠,你他妈的找死啊!”
“小浪蹄子,屌屁呀!”
“你妈的急着投胎啊!”
……
吱……。
一道紧急刹车声,尖锐刺耳,要是在白天,根本还能看到车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白灯,但此刻只能闻到焦糊的橡胶味儿。
砰!紫潇几乎是跳下车,摔上车门,把酒吧门口几对调情的男女都吓得一激灵,纷纷怒视着她。
紫潇视而不见,大步径直往酒吧里走。门口两个年轻的保安,见到她怒气冲冲,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尽可量的往后躲。嘴里不住叨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大神快点过去吧……
紫潇扫眼吓得抖如筛糠的保安,冷哼一声,骂句废物便直接进去。绑匪敢把人掳到这儿来,可见这儿藏污纳垢,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这儿工作的人也都他妈不是好鸟。
灯光明暗交错,音乐震耳欲聋,浑浊的空气中混合着酒精的醇香。各色男女疯狂摇摆着身体,毫无顾及的打情骂俏,手里做着不老实的动作。中央五尺高的圆形舞台上,穿着暴露的火辣美女贴着钢管热舞,极尽挑逗的身姿,刺激着雄性苛尔蒙一浪一浪飙升,兴奋的尖叫似乎要冲破屋顶。
看在紫潇眼中,简单就是群魔乱舞,低级得跟野兽差不多。
不再看那群疯狂的人一眼,沿着灯光幽暗的走廊直接上楼。中途不时看到限制级画图,身体不由得躁动,但很好的守住心神,全都视而不见,一群放荡的灵魂,看了只会叫她恶心。而同时看到紫潇的人,无不感到刺骨冰寒,寒风过镜一般,之前再火热的*也烧不起来。
在三楼走廊最里边,紫潇嘎然止住脚步。
303,到了,紫潇全身紧绷,有些僵硬。
“刀疤哥,你说那姓紫的小妞半个小时能到吗,这眼看就到时间了。”一道流气的男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到不到得了,今晚她都逃不出爷儿的手掌心儿。”尖细难听的声音,正是紫潇在电话里听到那人。“要不是你们这群废物,抓个人都能抓错,老子现在早骑着美人风流快活了,没用的废物!”他的声音透着阴狠,但到有几分当家人的沉稳。
“是是是,刀疤哥息怒,息怒。属下是没用了点,可是这凭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咱们赚啦!”
“哼!今天就不跟你计较。”
“你们这些土匪流氓王八蛋,居然敢公然绑架老娘。有本事你们放开我,看老娘不废了你们这帮龟孙子。”丁燕语的声音细微带喘,但仍不换嚣张。
“辣妞,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一会儿好有体力伺候咱刀疤哥儿。”一个流里流气的说话,很多人跟着附和。
“我呸,只要老娘不死,早晚要你们这帮孙子生不如死。”丁燕语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强力吼道。
“闭嘴,吵死了。”
“刀疤脸,你不得好死,你…唔…。”
“给她点颜色瞧瞧。”
“得令,刀疤哥。”
“唔唔…。”
唉,小燕子啊小燕子,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砰!
“住手,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放了她。”
紫潇一身冷冽的气息,夹杂着狂风暴雨般的气势,猛然推门而入,毫无征兆,饶是里面的人都是作恶多端的主儿也都被吓得一怔。紫潇进门在房间中站定,由于惯性,两扇对开的大门又弹回去。嘎巴一声脆响紧接着从身后传来,紫潇知道,门上的电子锁已被锁上,没有指纹钥匙或遥控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但丝毫影响不到她情绪分毫。
“小燕子,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紫潇急切寻问,丁燕语嘴上被胶带封着,只能哼哼呀呀,摇头晃脑,好像要告诉紫潇她没事。
看丁燕语除了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外,脸上跟露在外的胳膊上有淤青红肿,眼中寒芒大盛,扫视一眼房间里的环境。标准的酒吧包厢配置,没什么多余的东西,靠北墙有个不大不小的窗,此时拉着厚厚的红布窗帘。空气里夹杂着烟酒味儿,男人身上的臭汗臭脚丫子味儿,跟大夏天的粪坑差不多,闻了让人忍不住恶心。
若非要说这房间里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那就是男人。紫潇眯眼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二十。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有丑的没有俊的,其中还有两个五十岁往上秃头龅牙熊腰男。为首的是个脸上横跨刀疤的中年男人,凶光凛冽,面目狰狞,黝黑瘦小,一身精肉,看上去有些射身手。一个个袒胸露背,色眯眯的盯着紫潇跟丁燕语,一副要马上要扒了她们的下流样儿。
丁燕语双手背在身后,和两腿都分别绑着,嘴上贴着胶布。见紫潇冲进来,还有一个人提把小片刀压在她脖子上。而刚刚在门外,听刀疤男的话,想要好好伺候丁燕语的那个流气男,正一手握着针筒,一手拽着她的胳膊正要往下扎。他的动作被紫潇突然到来而冻结,他眼珠子转向刀疤男又看向紫潇,就是动不了。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悬着两把利刃,只要他敢动一下,两只手必废无疑。
“放了我朋友,可以饶你们一命。”紫潇只身入狼窝毫不畏惧,冷冷的要求道。这个时候她也不能顾及许多,不把他们收拾了,她很难救出丁燕语。否则耽误久了,恐生有变,弄不好连她自己也得赔进去。
“唔唔…”丁燕语看到紫潇情绪激动,哼哼呀呀,眼神对紫潇说:别管她,快走。
紫潇心中温暖,可本就是她牵连了她,她又怎能丢下她不管呢?递给丁燕语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又对刀疤男说道:“放了她。”此时,紫潇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人多,她怕万一伤了丁燕语。
故做深沉的刀疤男一直在观察紫潇,见她淡定从容,一点畏惧的表情也没有,终于开口了。“怎么?美妞,到了爷儿这儿还想走?除非你把爷跟兄弟们伺候爽了。”
“就是,咱们刀疤哥最喜欢冷艳美女了,这才有征服欲,兄弟们是不是呀?”有狗腿男拍马屁。
“是,当然是了…”
“对,没错…。”
……
附和声此起彼伏,不堪入耳的话满天飞,更有肆意的淫笑充斥着耳膜。
“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紫潇自动屏蔽他们难听的话,在来的路上,她已将前因后果仔细想了好几遍,心里早有了八分谱,只有那个没脑子的人才会想到这么滥的招。
“美妞,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咱们兄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刀疤男明显不愿说出指使他的人。
“哼,一群大男人,叫人当枪使,你们都吃地沟油长大的吧。”紫潇冷笑讽刺,蔑视的瞥他们一眼,“更何况,你们这些杆枪都他妈报废了,还敢出来得瑟。”
“臭婊子,别他妈的不知好歹,当心老子一不高兴弄死你。”刀疤男恼羞成怒,威胁道。
“就凭你?”紫潇清亮的冷笑声飞遍房间每个角落,听得众男毛骨悚然。“你可知道,叫你们来对付我的人,为什么她自己不动手吗?”
“为什么?”刀疤男此时也感觉出紫潇的气势不同常人,浓浓的压迫感像就卡在他咽喉。他们不是什么大人物,都是市井混混,向来拿钱办事,管他什么理由,有钱就是最好的理由。
“为什么?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就替人家办事,真是一群连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蠢货。”
“臭娘们你骂谁呢,信不信现在就办了你,叫你嚣张。”
“刀疤哥,别和这故作清高的骚货废话,直接干到她跪地求饶。”
“就是,到了咱们的地盘还敢耀武扬威,给她点颜色瞧瞧。”
“刀疤哥上吧,干死她…”。
“还有这个泼辣的妞也一起上,看她们都细皮嫩肉的,感觉肯定很爽,刀疤哥哦?”
“……”。更多不堪入目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只见那刀疤男受到手下兄弟的热烈撺掇,脸上仅有的一点沉稳劲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流猥琐的眼神,看着紫潇大口大口吞咽着唾沫。
“亲*的冷艳美妞,别等爷亲自动手,识相的赶紧脱光衣服伺候咱爷们儿高兴。”
紫潇一阵恶寒,再次成功的被他恶心到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真是无知者无谓,男人活成他们这样简直就是个大笑话。要不是丁燕语还在他们手上,她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早就打得他们跪地求饶,岂会跟他们废话?既然她已决定不再隐忍,就不会再受一点气,无论欺负她的人是谁,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欺负回去。这些年忍气吞声,她也得出一句心得。人,以自力而自强,忧远之。此刻,她要先将丁燕语保下,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解决这些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