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我明天去看看安景心,好不好?”宋夜弦见他快睡着了,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唐朝歌似乎睡着了,听了宋夜弦的话,久久都没出声。
宋夜弦正要再喊他的时候,却看见唐朝歌忽然睁开了眼看了过来,“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我想去看看安景心。”
唐朝歌看了她良久,“宋夜弦,我们来约定下,你在小楼待一天,我向你保证你宋氏依旧姓宋,你走出去一步,我就立马让它改姓!”
“……”
是谁在上一刻说他不是王,无法决定谁的所有权的!
“去那边也包括在内!”唐朝歌说着,又从床上下来,拿出衣柜里的衣服又走了出去。
屋外传来车子离去的声响,宋夜弦走到窗户旁的时候,车子朦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宋夜弦的心底不由涌现出一股深深的失落。
五年前,她爱他的不动声色,在任何困难和问题面前,他总是能得心应手,偶尔还会朝她笑,宋夜弦,要是我不在,你可怎么办?
那时候,不管她闯什么祸,他总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给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是现在?
除了处处隐瞒,遮盖,甚至不惜一切的让她恨他,他都不愿意让她知道周遭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活在他的周围。
人说相爱的两人,最可怕的结局不是相恨相杀,而是相顾无言,而他们两人似乎越来越朝这个方向走去。
自从那天之后,唐朝歌每天都会在天黑的时候回来陪她一会儿,偶尔也会睡在一起,只是唐朝歌每次都特别的累,甚至有几次还没洗澡,就直接靠在床上睡着了,有时候半夜醒过来,会发现他将自己搂的紧紧的,可第二天早上宋夜弦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的。
宋夜弦有时候甚至怀疑,唐朝歌回国,在她身边,是否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今天已经是她在这里住的第十五天了,或许是长期憋在这里,宋夜弦隐隐有些不安,乃至于唐朝歌回来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个苹果正坐在沙发上出神。
“晚饭吃过了吗?”唐朝歌将衣服交给佣人,自己走了过来,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
宋夜弦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也滚了下来,直到看到唐朝歌,她才舒了一口气,“还没有,你吃过了吗?”
“晚上和以远一起吃了一点,我先陪你吃晚饭。”唐朝歌说着,就将她拉了起来,拉着她朝餐桌走去。
“那件事……”宋夜弦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的那个声音,绝对是路以远。
那个认识了那么多年,却从未看清的人。
“先吃饭,饿了对胃不好。”唐朝歌像是并没有感受她的关心一般,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拉到了餐桌上!
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了,或许是宋夜弦最近胃口不好,唐朝歌总叮嘱着厨师不断的变换着花样,可是饶是如此,宋夜弦也吃的并不多。
而唐朝歌刚刚又提到路以远,这更让她心底有些不舒服。
唐朝歌将菜夹到了她面前,自己也举筷子吃了几口,见宋夜弦始终兴致不高,他便提议,“要不要拿一点酒给你?”
宋夜弦爱酒是这几年新练出来的习惯,这几天每每遇到两人无法交流的时候,唐朝歌总是会提议喝酒,渐渐的他也摸出一条规律,宋夜弦喝起酒来,总是最好沟通的!
因此,每每遇到宋夜弦不快的时候,他便会让人准备酒给她。
“不要了,”宋夜弦将饭碗往前一推,“我想上去休息了,你有事就先忙吧。”
宋夜弦说完,就转身朝楼上走去。
走过楼梯的时候,宋夜弦忽然回头,见唐朝歌还坐在那里深思什么,想要说的话,再度咽了回去。
她实在无法问出口。
到了晚上的时候,宋夜弦正要睡的时候,忽然察觉身后一阵熟悉的温暖将她包围起来,宋夜弦想要往旁边挪一挪,给他腾一点位置,他却顺势搂住她,又将被子替她盖好,“睡吧!”
“秦涤非——”宋夜弦睡到一半,忽然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周围依旧漆黑的房间,她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梦里,她忽然又梦到那天被绑架时的画面,秦涤非就在他面前被人不断的殴打着,而这次打人的对象已经换成了凌风,而唐朝歌却在一旁将她搂着,一起看秦涤非被打趴在了地上,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夜弦,夜弦——”唐朝歌也被她吓醒了,喊了她几次,忙打开了床头的灯。
灯一开,宋夜弦也跟着清醒了过来,她忙一把抓住唐朝歌衣领,“你是不是在对秦涤非做什么,朝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是不是又在收购秦氏?”
“没有。”唐朝歌将她的手移开。
“朝歌,你告诉我实话!”他越是这样安静,她心底的不安就更大。
晚上在小楼旁散步的时候,她就偶然听到两个佣人在那里讨论秦涤非。
宋夜弦忽然想起来在C城的时候,秦涤非曾经和她说过有人在私底下收购散股的事情,而从后来发生的这些来看,这个人肯定除了唐朝歌再无他人了。
“是,秦涤非现在非常不好。”唐朝歌坦然的看向她,“可是,夜弦,你告诉我,这关你什么事情?”
宋夜弦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颤抖,“朝歌,秦涤非告诉我你在查你母亲过世的真相,是不是?”
那天晚上,她要求秦涤非告诉她关于唐朝歌的一切的时候,她才知道唐朝歌的母亲过世的太过突然,而唐朝歌这么多年从来没放弃过寻找真相。
“想要关心你的前夫,却拿这个当做借口,宋夜弦,我不得不说你谎话编的也太不高超了!”
唐朝歌说着,又要下床,宋夜弦却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想做什么?”唐朝歌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愤愤的出声。
“放了秦涤非,你不能对秦涤非这么做!”宋夜弦一时被气的血液上涌,“我不管你是在做什么,真相也好,假戏也罢,我都不准你这么对秦涤非!”
那是她欠了他五年时光和幸福的男人,是曾经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男人!
唐朝歌的眸光越来越紧,“现在回去睡觉,我当你什么都没说。”
“说了就是说了,唐朝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秦涤非在我心里很重要!”
欠他的,她还不了,只能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他,但与爱情无关。
唐朝歌往前走了一步,用力的捉住她的胳膊,往床上一推,“那就和上次一样,让我开心了,我就放过他!”
连日来的忍耐像是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唐朝歌一昧的寻求快感,宋夜弦却不断的哭喊反抗,到最后,终于是无力再继续,晕了过去。
意识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宋夜弦却发现眼皮上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睁开,双手也像被绑住了一般。浑身哪里都是酸痛的,周遭似乎一直都有人的声音,她想要挥手,让这些人不要再吵她休息了!
可是手却怎么都挥不出去。
唐朝歌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的,那跳动的额角,像是猛然提示了他什么似的,“你们都出去。”
杨医生忙点头,“少夫人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不好,这一点您要适当注意一下,另外感冒发烧期间,还是需要用一些简单的药物调理。”
“你去安排,有需要直接找凌风。”唐朝歌发了话,屋里的人也就都跟着走了出去。
唐朝歌走到卧室的窗户边,轻轻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将窗帘拉了一半起来,确认床上被子都盖好了,这才坐到宋夜弦的身边,果然她方才的躁动不安现在褪去了不少。
唐朝歌轻轻拿毛巾擦掉了她额头涌出的汗意,又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夜弦,我很庆幸!”
睡梦中的宋夜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有些不适的嘤咛了一声,往另外一边挪了挪,这才睡了过去。
宋夜弦这一觉睡到下午,才算清醒了过来,头像要裂开了一般的疼痛,她勉强能适应着晕眩,却发现手脚有些乏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酸痛成了一片。
“睡这么久,应该是饿了。”唐朝歌的声音里慢慢的透着关切,他的手不知何时覆盖上了她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你,你怎么在家?”或许是生病,宋夜弦无力去计较什么。
“公司不忙,我在家陪你。”唐朝歌又坐了过来,手里端着半杯热水。“来,感冒多喝水。”
公司不忙?
宋夜弦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身子已经被唐朝歌托了起来,水杯也凑到了唇边,宋夜弦不得不憋住疑问,张口喝了几口水。
宋夜弦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事实上,她也不想在乎这件事,“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先把粥喝了。”唐朝歌将一碗白粥端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