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情我会帮你,但是能不能瞒过朝歌和夜弦,就看你自己的了。”霍泽说着,便起身离开。
秦涤非道了谢,站了起来,去收银台付了帐,这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冬日的日落总是有些早,秦涤非伸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轻轻一笑,捏到掌心,这或许是他最后能为宋夜弦和秦暄能做的事情了吧!
如果他没猜错,这件事落幕之后,唐朝歌肯定会立即带宋夜弦和秦暄去美国了!
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呢!
秦涤非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
秦涤非刚刚回到公司,就看到宋夜弦正在楼下来回的焦急的踱步,“夜弦,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宋夜弦焦急的模样,秦涤非其实很痛心,这个女人惹人生气是一种本事,惹人心疼也是一种本事,她总能轻易的将他惹怒,也总能让他心疼。
“秦涤非,你……你找到了秦暄吗?”夜弦话说到嘴边,又换了一句。
秦涤非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先回来处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宋夜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我就是来看你有没有吃晚饭的。”
秦涤非抬了抬眉,,“对面的那家餐厅不错,我们先去那里吃饭吧。”
宋夜弦听了秦涤非的话,好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再抬头的时候,秦涤非已经迈开了步伐了。
宋夜弦自我纠结了一会儿,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唐朝歌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事情由他和凌风去处理,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形形色色忙碌的人群里,她的担忧与焦虑显得太微不足道。
也许是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能懂她的心情,所以才朝这里走过来的吧!
俩人面对面坐了下来,西餐厅的环境十分安静美好,夜弦听着秦涤非正利落的在点餐,时不时会低声询问几句,态度出乎寻常的好。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可却又偏偏顾忌对方的想法不敢说出来,这一顿饭吃的颇为不知滋味。
吃过饭,秦涤非看了一眼手表,“夜弦,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秦暄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是……”
“听话,回去吧,我真的有事情,不方便带你一起去。”秦涤非看了一眼时间,和宋夜弦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他现在必须去霍泽那边拿钱了。
宋夜弦看秦涤非的模样,不太像是装出来的,“秦涤非,你是不是在瞒我什么事情?”
“没有,”秦涤非笑了笑,将她耳后散乱的头发弄好,“回去等我,我保证今晚上帮你把秦暄带回来,好不好?”
这大概是秦涤非对她说话语气最温柔的一次,可宋夜弦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心安,和这类似的一句话,几个小时前,唐朝歌似乎也和她说了一次。
看着宋夜弦掉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秦涤非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步朝自己的车子方向走去,路上又给霍泽打了一通电话,确认钱都准备好了,忙把车子开到了和霍泽约定的地点。
将钱搬上了车,霍泽有些不放心,“你要一个人去?”
“我如果十一点半没回来你这里,你就报警。”秦涤非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了霍泽,“如果我出事了,帮我保护好她。”
秦涤非说完,又拍了拍霍泽的肩膀,又转身上了车。
秦涤非正要发动车子的时候,霍泽却追了上来敲他的车窗玻璃,“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去哪里了?”
“他们只说在西郊。”秦涤非说着,就将车窗玻璃给升了起来,发动车子,朝外面开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霍泽手里拿着手机,满脸的焦急,秦涤非没有说具体的地址,这让他很是担心。
他能体谅秦涤非的心情,是防着他将警察带过去,给秦暄带来危险。
到了九点五十分的时候,霍泽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振起来,霍泽忙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不由的一怔,却还是接了起来,“朝歌。”
“霍泽,你今天提了那么多现金做什么?”唐朝歌的声音有些急促的传来,声音里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
“我,朝歌,秦暄……”
“秦涤非人现在在哪里?”
霍泽一时跟不上唐朝歌的思路,“秦暄被绑架了,他带着钱去赎人了,我只知道在西郊。”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他应该只告诉了我,朝歌,你怎么会……”
霍泽的话还没说完,唐朝歌就直接掐了电话,朝那个被制服的歹徒走去,“还有一拨人,在西郊,孩子应该在那里,我说的对不对?”
凌风的心里一个咯噔,唐朝歌接到勒索的电话,选择干净利落的报了警,同时耐心和绑匪纠缠,获取足够多的信息,借此来帮助警察破案。
原本这是一个最完美的方案,可是当唐朝歌带警察来一网打尽时,却发现这里只有一个人,立马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干脆果决的将人抓了起来。
“什么西郊,我不知道!”那人听见唐朝歌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又大声吼了出来。
唐朝歌将他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轻哼了一声,“凌风,我们去西郊。”
第一百章 这样的狼狈,秦总第一次经历吧!
宋夜弦看着前面秦涤非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她只是一时放心不下秦涤非,就开着车跟了过来,一路上秦涤非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故意开错很多岔道,要不是对A城熟悉,她都要被秦涤非绕晕了。
隔着将近两百米的距离,宋夜弦也将车子停了下来,看到秦涤非从车上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走下车,夜弦不由的打了个趔趄,却也还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下了车。
秦涤非怎么会这么晚来这里?
宋夜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五十五了,不知道朝歌那边怎么样了?
宋夜弦掏出来手机,却又放了回去媲。
唐朝歌那边不会有多轻松,她不能再去给唐朝歌添乱了。
前面秦涤非已经走到公路旁边的一个旧楼群里去了,夜弦提了提胆子,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也跟着秦涤非后面悄悄走了过去。
秦涤非拖着的行李箱很沉重,走到破旧的水泥路上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像是拨动了大提琴上最沉闷的那根弦,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宋夜弦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着秦涤非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时拿出手机在看着,目光不时的四处打量着周围,神情是宋夜弦少见的紧张。
已经十点钟了,秦涤非找到了那所谓的小木屋门外,“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钱我带来了。”
“把箱子打开。”屋里传来一阵声音,秦涤非正要去打开身后的行李箱的时候,一道熟悉身影却忽然冲了出来,“秦涤非,不要!”
秦涤非看到冲到面前的宋夜弦也懵了一下,“夜弦,你怎么在这里?”
宋夜弦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两人站在一起,她能清楚的看到秦涤非的额头上有一层薄汗,显然是紧张所致。
“我,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秦涤非的眸子里掺了几分惊疑和不确信,此时小木屋的门却被人打开了,三个中年男人将绑的结结实实的秦暄给拎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将刀架在了秦暄的脖子上。
“秦暄!”宋夜弦一看到秦暄就要上前,秦涤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你想怎么样?”秦涤非一面将宋夜弦报警,一面紧紧的盯着那个站在最中央的男人。
那男人往前走了,“你就是秦涤非?”
“第一次见到真人,是不是有些不确信?”秦涤非将宋夜弦拉到身后,目光与那个男人对视。
那男人轻勾了唇角,一把托起秦暄的下巴,用了很大力,“你儿子是哑巴?”
秦暄疼的眼泪只打滚,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秦暄!”宋夜弦惊呼出声!
“别用你的脏手碰他!”秦涤非一脚踢倒了旁边的行李箱,“钱我都带来了,快放人。”
行李箱被秦涤非一脚踢倒,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男人也被秦涤非这个动作给惊了一下,“秦先生要冷静,我们只是和你确认下这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而已。”
“那现在呢?”秦涤非见男人松开了钳制秦暄的下巴,神色一松。
男人朝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神色,这时有人上前将秦涤非的身边的箱子拖了过来,打开了来,一叠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哥,没问题。”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轻哼一声,将脚边的绳子踢了过去,接过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水果刀,架在秦暄的脖子上,“你们两个,去把他们俩绑起来,然后拿了钱,就可以走了!”
秦涤非后退了一步,将宋夜弦护的更紧,“你不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