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不好,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朝歌,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唐朝歌眼底温柔尽数褪去,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光渐渐笼上一层愠怒,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握到了手里,“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离开的干净!”
“Boss!”凌风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的,但看到唐朝歌左手上不断有鲜血滴下时,蓦地惊慌叫了出来!
他知道唐朝歌此时必然不好受,但是却有很多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啊,为什么……
见了血,陆煦妍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朝歌,你这时候出去,她也不会信你,不会让你碰她,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陆煦妍这次是真的担心起来,他身上的药已经差不多在发挥药效了,如果就这样出去,为难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朝歌并不理会陆煦妍,转眼看向凌风,“劝不出去的话,直接打昏了送出去。”
凌风听到这话,生怕陆煦妍再度上前“玷污”唐朝歌,一个箭步上前,干净利落的敲昏了陆煦妍!
看着躺倒在沙发上的陆煦妍,凌风显得十分得意,他等唐朝歌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朝歌看到凌风这样的模样,不由的眉头轻蹙,“办完事情,赶快回来。”说着,人已经朝门外走去了!
唐朝歌赶回毓园的时候,杨医生正在给宋夜弦输液,“现在怎么样?”
“少爷别太担心,宋小姐只是发烧,输液之后,在睡一夜,这几天吃点药注意休息就会没事,”杨医生的目光停留在唐朝歌还在流血的受伤,“您的手,怎么会受伤?”
“无碍,”唐朝歌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宋夜弦,“留点药,我自己会处理,江叔替我送陈医生。”
待到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朝歌轻轻的坐到了宋夜弦的身边,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细细的描绘着……
“夜弦,”朝歌用手拂乱她的头发,“这已经够了。”
宋夜弦睡在梦里,却依旧觉得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又酸又痛,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在酸,哪里在痛,身上呼呼的冒着热气,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生病,当那种痛楚渐渐远离的时候,她知道应该是有人在旁边照顾她。
有人靠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带着熟悉的气息,替她擦汗,喂她吃药,她屡次想要睁开眼,却总也睁不开,而那人的动作却一直都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弦试着从被子里探出身子,靠在了床上。
这是一间简单到极致的房间,除了浅紫色的窗帘,室内就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一张大床了,依旧是浅紫色的碎花床罩,带着淡淡的清香。
夜弦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背,她的血管很细,每次输液对她而言是一件莫大的折磨,时常手背上会青紫一片。
可现在却并没有看到淤痕,夜弦不由的心底一暖。
这时,门外响起三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夜弦忙回过神来,“请进。”
第七十三章 还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啊!
木门被人从外面往里推出的那道缝渐渐扩大,露出一个凌风的一张笑脸,“宋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昨晚麻烦了。”夜弦看到凌风,不由的出声道谢。
凌风见宋夜弦气色恢复了不少,心底也宽慰了许多,“宋小姐客气了,老板早有吩咐让好生照顾宋小姐,这是我们该做的。”
这位素未谋面的Kevin先生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一点丫?
宋夜弦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看凌风一脸坦诚的模样,又不好多问,“不知道能不能方便见一下Kevin先生?”
得到别人的搭救,总该道一声谢。
“老板已经出门了,但临行前,有特意吩咐让小姐不必道谢。”凌风总算明白为什么要他匆匆赶回来了。
宋夜弦听到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这却也是意料之中媲。
恰好是正午,凌风又让人送来了饭和药,看着夜弦一一用完,他才放心离开。
夜弦从自己的包里找出来手机,上面有很多的未接电话,很多人的,任苒,霍泽,宋夜尧,甚至秦涤非,夜弦一条的翻了下去,却没有找到唐朝歌的号码。
夜弦压抑掉心底的一丝丝情绪,还是先给霍泽打去了电话,她发了一夜的烧,秦暄还在那里,想必霍泽肯定是最着急的。
电话一接通,霍泽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夜弦,你在哪里?”
“我在,”夜弦看了看天花板,“我没事,霍泽,秦暄,他还好吗?”
“他还好,夜弦,你和朝歌怎么都联系不上,我早上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见,你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还瞒着他把!”霍泽不明白了,他们不是应该解释清楚了,甚至冰释前嫌了吗?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一场?
“他,”夜弦忍住眼泪,“这件事我改天和你说,霍泽,我下午亲自去接秦暄回来。”
夜弦本想说,但又想到了霍泽和陆煦妍的关系,还是将那些话给忍了回去。
霍泽知道她心情不好,有再多疑问,也压到了心底去了,任由宋夜弦挂了电话。
知道秦暄平安,夜弦的心底也安慰了许多,手机还有一格电,夜弦想不也想,就打给了秦涤非。电话那头,秦涤非的语气却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暴怒。
“安全吗?”
听着他的声音,夜弦心底腾升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嗯,秦涤非,我们谈谈,好不好?”
“还是要离婚?”电话那头,秦涤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沧桑。
“是的。”夜弦仔细思考了会儿,还是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我今天要出国了,一个星期后回来,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吧。”
“嗯,好,你在外面,注意身体。”夜弦像是恍然想起什么时候,想要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有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明白。
秦涤非在电话那头,似乎狠下决心了似的,“夜弦,你也,好好保重!”说着,就挂了电话。
夜弦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心底像空了什么似的。
第三通电话,是任苒。
任苒接到她的电话时吃惊愤怒不亚于霍泽,“死丫头,你昨晚上跑哪里去了!”
任苒昨晚上和宋夜尧争论一番之后,被气的半死,本打算和宋夜弦好好沟通的,谁知道她的手机一夜都打不通。要不是看到朝歌早上缠着绷带来上班,她都以为昨晚上某两人在干什么,然后把她给忘了!
“我没事,阿苒,我只是感冒发烧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任苒听到宋夜弦这样说,抬头正好看到唐朝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夜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任苒记得上次朝歌就因为宋夜弦发烧的借口请假过,但今天朝歌在这里上班,任苒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苒,我昨晚上想通一件事情,当年和朝歌分手,其实我们就结束了,也许我还惦念不忘,但是的确是此心已死,”夜弦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朝歌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在继续那段爱情,可是阿苒我才发现,我变了,他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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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任苒面色怪异的挂掉电话,朝歌忙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了任苒的面前,“任律师,这是你要我送来的资料。”
“朝歌,你这份工作应该做不了多久了吧。”任苒示意朝歌落座,自己则是起身给朝歌倒水。
朝歌挑眉,接过了任苒手里的杯子,“何以见得?”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任苒坐到了他的对面,过了半晌才幽幽笑道,“朝歌,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朝歌右手将杯子放到了桌上,对上任苒的目光,却仍然很悠然自得,“那你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是想阻止我?”
任苒摇头,“对我没损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阻拦?作为一个律师,别的经验我没有,但是螳臂当车的事情,我们还是见惯了,不是吗?”
对上任苒的眼睛,朝歌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却又低头静静的喝水。
任苒心底一亮,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宋夜尧呢,你不会劝我,难道你舍得他?”
任苒笑了,目光里带着一丝了然,“在他的利益没有和我的利益统一之前,我不需要为了他得罪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宋夜尧不听她的劝告,那么她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而一开始,她也从未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去。
“想不到她还值得你动这份心思。”朝歌失笑,忽然端起桌上的杯子,一杯水见了底。
任苒也挑眉轻笑,“未来的小姨子,怎么说也得巴结下的。”
“昨晚上的事情,我会和她解释,我毕竟不是圣人。但你放心,她现在我那里,虽然生病了,但有凌风照顾,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