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其衍就坐进了劳斯莱斯,然后启动引擎,一倒车一转方向盘,轿车飞驰而出时,车头的车牌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028要我的心,拿刀来挖
靳子琦跨进靳家别墅,就闻到一阵甜腻的蜂蜜奶香。
本烦躁的心绪也逐渐平和下来。
客厅里,苏凝雪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一贯盘起在脑后的长发此刻如瀑般垂下,肌如凝雪,令她看上去不再如白天时那般强势,平添了女子的柔美之气。
靳子琦走过去时,苏凝雪正一边端着一杯牛奶蜂蜜慢慢啜饮,一边低头看着羊绒地毯上玩着遥控玩具的靳某某,目光慈爱柔和。
靳子琦在苏凝雪身边坐下的同时唤了苏凝雪一声:“妈。”
苏凝雪淡淡地应下,并未有更多的言语表示,靳子琦这四年来已经了解苏凝雪的性子,自然不会对这样的淡漠产生误解。
倒是靳某某一瞧见靳子琦,就丢了手里的玩具,像团小肉球颠颠地扑进了靳子琦张开的双臂间:“琦琦回来了啊,有没有想某某?”
靳子琦俯身将靳某某抱起,那沉甸甸的小屁屁实实地压在她的腿上,靳子琦在靳某某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想啊,除了想某某还是想某某。”
靳某某听得眉开眼笑,咯咯的清脆笑声萦绕在一楼。
只是这种和谐的氛围很快便被打破,靳昭东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冲靳子琦道:“小琦,来我书房一趟。”
靳昭东的话音未落,本喝着牛奶的苏凝雪优雅地将杯子搁置在茶几边,然后不紧不慢地道:“刚从宴会上回来,她也累了,如果是公事就放到明天谈吧。”
苏凝雪说完便起身,迎上靳昭东的目光:“天色不早了,你也别忙到太晚。”
靳昭东张了张口,但在苏凝雪温柔关切的眼神下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对于苏凝雪的嘱咐点点头,转身上楼重新合上了书房的门。
靳子琦能猜测到靳昭东找她谈话的原因,无非是今晚乔念昭因为她在宴会上出丑,她的父亲希望她给出一个足以安慰乔念昭的理由。
“琦琦,那个阿姨好没用哦,某某都不哭鼻子,她还哭,羞死人了!”
靳某某躺在靳子琦的怀里,圆碌碌的大眼睛狡黠地转动,靳子琦摸了摸他的西瓜头,那边苏凝雪已经准备上楼歇息:“我去睡了,你们也上去吧。”
“好的。”靳子琦点头,目送苏凝雪离开。
苏凝雪以往在晚饭后便会上楼,今天破例一直待在楼下,恐怕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替她挡掉靳昭东所谓的思想教育吧。
抬头望着苏凝雪走入的卧室,对于苏凝雪和靳昭东分房睡多年的事,靳子琦已经见怪不怪,算不上恩爱,但胜在生活工作上有默契。
除去这些默契,苏凝雪和靳昭东的婚姻只能用“相敬如冰”来形容了。
有时候靳子琦甚至会思考,她的父母在这场婚姻里,是否曾深深地爱过?
至于乔念昭,靳子琦看向二楼边上那个房门紧闭的卧室,真的只是养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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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很好,花园里甚至还有晨露。
靳子琦走上阳台,看见早起的靳某某正和苏凝雪在花圃里忙碌,小身板围着粉红色的小围裙,一双小肉手拿着一把特制的小铁剪,像模像样地剪着枝叶。
靳子琦专注地看着自己儿子认真劳动的画面,嘴角漾起幸福满足的笑,似乎一夜难眠造成的身体不适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她转身回房间,随便套上一件外套走下楼,却在门口遇到刚晨跑完的乔念昭。
靳子琦不作他想地越过乔念昭,乔念昭却叫住了她:“姐,我有话跟你说。”
停下下楼的脚步,靳子琦转过身,就看到乔念昭站在那里咬着唇角,眼圈有些红肿,一副受气小媳妇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
“我知道姐你还怨恨着我和阿风,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把他让出来的。”
靳子琦望着一脸痴情的乔念昭,黛眉蹙了下,唇角带笑,似嘲非嘲:
“让他出来做什么?就算你愿意,我也要不起。”
“既然如此,姐为什么还总是做出一些令人误解的事?”乔念昭直直地望着靳子琦,目光控诉:“难道我们在一起就那么不可饶恕吗?”
“你们值不值得饶恕自己心如明镜,当你从我身边抢走苏珩风时,就该想到日后也会有另一个女人从你身边抢走他,这就是因果循环。”
靳子琦望了眼乔念昭煞白的脸色,抬步欲走,乔念昭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他一直爱的都是我。”
乔念昭,你是想间接告诉我,因为苏珩风不爱我,所以才会抛弃我吗?
靳子琦转头望着乔念昭:“你和我说一直强调他爱你做什么,若真是情比金坚,又何必这般自欺欺人地再三申明?”
“小琦,昭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说话呢!”
一声不悦的呵斥从身后响起,靳子琦回过身,就看到靳昭东满脸不赞同地皱眉看着自己:“你就这么容不下昭儿,甚至不惜找人一起在宴会上羞辱昭儿?”
这就是昨晚乔念昭的片面之词吗?不,乔念昭应该不会这么说,她只需要稍稍给点暗示做个引导,自然会让靳昭东产生这种认识。
靳子琦抿着嘴慢慢笑开:“有人请她跳舞是她魅力四射;有人请我跳舞就是找托刻意刁难于她。同样的过程,为何到您这里会是不同的结果?”
靳子琦瞟了眼在靳昭东出现后就卖乖的乔念昭:“我一直都很好奇,在您的心目中,到底哪一个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靳昭东被靳子琦质问得脸上一阵青白,久久说不出话。
乔念昭则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瞅着靳子琦,欲语泫泣。
“小琦。”靳昭东拧着眉头,无声地叹息:“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啊!”
“那为什么我必须是退让的那一个?”靳子琦当即就接了上去,说得靳昭东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她说什么您都信,您可曾愿意听我一句解释?”
“琦琦……”剑拔弩张的气场被一道怯怯的童音打破。
靳子琦循声往楼下看去,靳某某正迈动着两条短小的萝卜腿,奋力地一边往楼梯上爬,一边发出小兽般的低吼声。
本坚硬的心一软,靳子琦丢下努力克制着情绪的靳昭东和乔念昭,走下楼,抱过爬到半途的靳某某往下走,在出门前停下回头:“要我的未婚夫,我给了;现在要我的心,爸爸,您拿刀来挖。”
☆、029将卑鄙进行到底!
“真的决定要那么做了?”梁一辰将浏览完的资料塞进牛皮文件袋。
这里面的资料足够证明宋其衍就是三十年前宋家遭遇海难逝世的嫡长子。
嫡长子,这个词语听上去多么讽刺,也宣告了又一桩豪门的丑闻。
宋其衍仰躺在皮椅上,单手捂着双眼,没有出声,书房内诡异地沉默着。
“虽然宋之任现在手握大权,但当年你外公遗嘱上清清楚楚写着你才是第一顺继承人,既然你回来了,他理应把曾经属于蓝家的一切还给你。”
梁一辰探身安慰性地拍拍宋其衍的肩:“过两天宋之任的七十岁寿辰请柬我会帮你搞到手,到时就看你自己了。”
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梁一辰只是叹了口气便转身顾自己离开了。
待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宋其衍才拿下搁在眼睛上的手背,眼角的目光瞥向书桌下的一个抽屉,他伸手打开,里面正躺着一个盒子。
那是早上快递公司送来的,正是那块他遗忘在靳子琦办公室里的手表。
本来说要亲自送过来的人,现在却敷衍地叫了快递,还让他自己付邮费!
接连几个电话打过去,都被她按掉,到最后,她索性直接关机了事。
宋其衍烦躁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绷着唇线盯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看了许久,才转身拿了衣架上的外套出门。
他去了风琦,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子停在大厦门口,准备守株待兔。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宋其衍逐渐变得不耐烦,他打开车窗,将修长指间的烟蒂扔出车外,未多时,便满地的烟蒂。
过往的行人小声地抱怨,拧着眉头回头观望。
然而到最后,所有不满的观望逐渐换成女孩羞涩的偷窥,时不时地看向豪华轿车里这个颓废却英俊非凡的男人。
靳子琦久久未出来,宋其衍忍了一肚子的火,腆着脸下车去保卫处询问,才得知靳子琦今天早退,四点半就回家了!
宋其衍当即黑了脸,上车踩着油门,冲了过去,吓得那些正窃窃私语议论他的小女生花容失色。
靳子琦这个无情的女人算什么,他就该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抛到脑后!
宋其衍忿忿地开着车,然后发现自己竟把车开到了靳家所在别墅区的附近。
他觉得自己忽然喜欢上开着车在马路上兜圈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