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叫你,不是那死老头叫你。”开阳不爽,“过来过来,教我打牌,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赢了那死老头子的钱。”
“小三子”顿时傻眼,瞥了眼站在一旁无人问津的王洪军,乖乖走过去心惊胆战地当狗头军师。
呜呜呜,大爷,他就是个当人手下的,要他赢老板的钱不如他自掏腰包行不?
开阳不晓得“小三子”的心思,新的一把牌局开启。
包厢内三面墙一面落地窗,窗外是江南园林一池碧水,靠窗处放着一张贵妃躺椅,席蓝躺靠于上,目光落在窗外。
随着一把牌结束,又输了的开阳那个气啊,下一秒手中的牌打了王洪军一头一脸,一张牌甚至将鼻血给打了出来。
“哎哟,谁啊,你站在这里干嘛?”打了人的人大惊小怪,一脸无辜,回头瞪向小三子,“你怎么不提醒我旁边有人?”
小三人苦着脸,大爷,那么大一个人站在旁边还要小的提醒啊?况且小的之前就提醒过了。
莫名挨了一顿打的王洪军见开阳如此惭愧,况且也明白能与秦爷坐在一起的肯定是大人物,赶紧擦了一袖子的鼻血,狗腿谄笑:“小的没事,是小的错,都怪小的站的太近了。”
“哎哟,你这人倒挺会说话的嘛。”开阳回眸瞅他,然后索性牌也不打了,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脚板打着拍子,笑望窗边的席蓝:“主上,人来了,该怎么处置?”
☆、第二十五章 虫儿飞
王洪军惊心于开阳一张牌能打得他鼻出血,更惊心开阳那一句“处置”的话,心惊胆战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个坐在窗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很年轻的女孩自始自终都不曾回过头来。
一时间,包房内惊疑与淡漠交缠。
“席氏集团前总裁出车祸,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是你对不对?”窗边女孩终于开口,依然没有回头。
王洪军脸色大变,身子跟着颤栗。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窗前女孩,猜测对方的身份。
天权见他光盯着席蓝看,不回话,脸色微沉。花衬衫男颇有眼力见,知道自家老板动怒了,一个踏步上前拽着王洪军的头发,一拳轰到他的肚子上。
“妈的,哑巴啊!”
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王洪军脸色青白交错,也彻底认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也想起秦爷折磨人的手法有多残忍,骇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所有想掩藏的真相都比不上小命的重要性。
“我说、我说!是、是我……”话音未落,一只脚飞来,整个人腾空而起撞向身后的墙壁,然后沙包落地。力道正好,没伤筋动骨,但皮肉剧痛。
玉衡一把拉住还想施暴的开阳,摇头示意他别妄动。开阳不甘地瞄一眼自家主上,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
席蓝手里把玩着一枚和田玉牌,这枚玉牌原本是会所二十余件镇馆玉器,天权见席蓝较为中意便送给了她。
“说清楚。”席蓝垂眸盯着手里的玉牌,诡异凌厉的图案,一眼看上去便能心惊那图案磅礴的腾腾杀气,“给我一字不漏说清楚,我还可以保证你死得不会太痛苦。”
“说!”花衬衫男暴喝。
王洪军身子一抖,冷汗哗哗地流下,深知秦爷手下几员大将折磨人的本事,当即便将官紫珊提议他动手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席蓝越听眸光越冷,最后所有怒气化作八个字:“我倒是小瞧你们了。”一套计划不成竟然还有二三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上,该怎么处置?”开阳又问。
席蓝没开口,只是冷冷地地望了眼王洪军,低下头继续盯着手里的玉牌,不知想些什么。
天权手一挥,花衬衫男领悟那一挥手的含义,就要提着蜷缩在墙角的人离开,怎知他手还没碰触到,王洪军便如惊弓之鸟死命挣扎。
“我错了,我知错了,饶我一命,求求你们,我不要死!”
天权冷哼:“拖出去,砍断手脚,扔到公海里。”
“秦爷,饶小的一命,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碰!碰!碰!”
三拳一声闷哼,王洪军整个人委顿在地。花衬衫男一脸鄙夷地轻哼一声,他出手向来不懂控制力道,每一拳都是实打实。
“妈的,就你这怂样也想给秦爷做牛做马?”同时拉开门喊来三个大汉将瘫软在地的人给拖了出去。
“啪啪啪”,开阳佩服地鼓掌:“小三子,拳脚不错嘛。”
酷酷的“小三子”转眼嬉皮笑脸:“都是秦爷教得好。”
开阳还想再跟投缘的“小三子”斗几句嘴,眼角瞥见席蓝起身拎包,舌尖一转:“主上要离开?”
“你们继续玩,我想去一个地方。”席蓝摆摆手朝门口走去。她要去墓园向她的母亲忏悔,请求母亲的原谅,原谅她之前想过要放弃复仇。
“属下送主上去。”玉衡起身道。
“不用,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门拉开,人离去,留下包房内几人面面相觑无言语。
半晌后。
“怎么办?”开阳问两个伙伴。
玉衡与天权对视一眼,彼此都清楚,一场足以夺人性命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席氏接二连三遭遇危机,他们主上的脸色虽然冷还不至于没表情,这一次不同,那是面无表情,眸光冷冽到近乎空洞,就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大杀器!
☆☆☆
是谁大晚上的按电铃?
担心已经睡着的弟弟妹妹被吵醒,宋语白皱着眉头去开门:“谁啊?”
门外无人应声,宋语白拉开院子大门,见是席蓝,甚是讶异:“席蓝?”
席蓝抬头朝他展颜一笑:“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宋语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将她拉进院子,关上门,上下打量她:“怎么了?”
席蓝顺势靠在他胸口,深深地吸了口他身上清爽的香皂味,许久后才道:“心情有些糟糕。”确切说是很糟糕,一路从会所到墓园再从墓园到玉明山,快五个小时她的心情才恢复到眼下这个稍微平和的程度。
来找宋语白的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很想他,然后便走过来了。
宋语白半搂着她进屋,倒了杯凉茶给她,坐在对面,双眼关切地盯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很不喜欢两人面对面隔着茶几,席蓝咕哝着将屁股挪到对面,索性坐在他的大腿上。宋语白讶然她的行止,继而好笑地将她抱紧。
“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宋语白笑道,这样子就像他家小妹受委屈了求安慰。
“没有,就是心情不好,宋语白,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就好。”
每次她心情相当糟糕的时候,她不需要言语安慰只要抱抱就好,那次在街上遇到也一样。
垂眸望她,杏眼微闭,卷翘的眼睫毛又黑又密,秀挺的瑶鼻,唇形成心形的红唇,奶油一般润白细腻的肌肤……这是一个长相清秀雅致的女孩,宋语白不懂,本该是正值最美年华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挥霍青春的年岁,为何命运要让这个女孩过早肩负上本不该负载于她肩膀上的责任。
心疼呵!即便生在豪门世家又如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与她本质上都在承受一样的重压。他年少便承担累累债务,养大弟妹,她不满二十岁就成为一家大财团的总裁,看起来风光,内里心酸岂是外人懂得?他不明白那个位置会带来怎样程度的风云诡谲,却深深能体会责任负于肩膀的桎梏多么令人感到窒息,而她的压力更甚于他。
是什么原因让她大晚上的从市区来到玉明山?是那几件事故么?想到那几件被媒体大幅报道的事故,宋语白越发心疼。
“宋语白。”低低的呢喃传进他的耳中。
“嗯?”他抱紧她,询问。
席蓝亦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脸蛋在他胸口蹭了蹭,将他抱得更紧:“怎么办?我想睡了。”
瞧她一副小猫撒娇样,宋语白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那就睡。”
“我真的睡了哦。”闭着眼,咕哝着。
“睡吧。”宋语白轻笑,一首绵柔的曲调跟着从唇间流泻而出。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靠在他怀里的席蓝唇角微微扬起,本来只是微醇的睡意在这绵柔的曲调烘焙中越发醇厚,然后不知不觉地沉进睡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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