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小远放下烤串,竖起眉道:“我其实一点都没有变,离开艾斯同学的话,我就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战斗……而且,我还有很多没有实现的梦想呢。”
“梦想?是什么啊,说说看。”艾斯的脸色略有红润,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
“我的梦想,就是实现艾斯同学的梦想啊!”小远一本正经道。
艾斯叹了口气,道:“小远,我已经不是你的船长了,就算是,你也没必要跟着我的脚步来选择未来。”
小远板起脸来,有些发怒的样子道:“艾斯同学这是在嘲笑我的梦想吗?”
“啊?”艾斯愣住,连忙道:“怎么可能啊!我只是在劝你啊,不要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把一切都放在艾斯同学身上,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啊。”小远坦然的回道。
艾斯怔忪,苦笑的摇摇头:“你也不怕我是个混蛋……”
“艾斯同学才不是混蛋呢…但是如果艾斯同学不好好的、健康平安的活下去,那就是阻挠我的梦想,我会哭的,我还会告诉老爹。”小远拍拍自己鼓鼓的口袋,竖起一根手指摇晃道:“然后断肉断酒断钱。”
“饶了我吧,这个要求真是艰巨啊。”艾斯摇头失笑,笑容却逐渐变淡,他轻声道:“小远,让我想想吧,起码在抓到蒂奇之前。”
想什么?要不要生宝宝吗?也是啊…没有抓到蒂奇的话,带着宝宝就太危险了。听说孕妇就不能剧烈活动了,到时候也没有人帮艾斯同学做菜洗衣服,果然还是要等到回去莫比迪克好以后啊……小远了解的点点头。
艾斯放松了许多,他用铁签戳着烧的通红的木炭,拨出漂亮的火星,橘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让青年原本硬朗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道:“现在路飞长大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海贼,我本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又遇到了同样让我放心不的你。”他原本觉得,像他这样的家伙迟早会死掉,不如趁着还活着,拼上性命去闯个天翻地覆。可是如果生命线和小远连接上的话,那么他就要背负上另一个责任,也就要更完善的策划好人生。
然后,他还必须努力的活下去…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会有多么的痛苦。
如果有孩子的话,他想要好好珍惜他,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
听不出来艾斯话中深意的小远抓抓头发,道:“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啊…比艾斯同学和路飞弟弟都让人放心多了吧,不会吃太多不会忘记带钱,也不会吃霸王餐被人家追杀……”小远每说一条,艾斯的脑袋就越来越耸拉下去,到最后他干脆躺平下去,道:“别说了……”
看他那沮丧的样子,小远赶紧的改口道:“要说责任的话,需要艾斯同学照顾的也有很多啊!二番队的大家现在那么调皮,除了最调皮的艾斯同学之外没有人管得住……”
“……”原来我是一群熊孩子里的头头吗。
“在说了,老爹说过最大的不孝顺就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每个孩子都是不能替代的。”小远的眼神灰暗下来,道:“蒂奇打伤萨奇前辈离开之后,老爹就很受打击,病情加剧,身体也变得更差,马尔科大哥说,现在每天都要打很多针吊瓶。”
艾斯沉默下来,望着天空没有答话。
小远继续道:“艾斯同学如果…的话,那老爹又会很伤心吧。而且,你不是还有好不容易将你养大,已经年迈的爷爷吗?路飞弟弟也是,他那么的崇拜你,把你当做目标。你身边有那么多羁绊,如果死掉的话,艾斯同学啊,你舍得吗……?”
“……”
不舍得……
艾斯抬起手,用手臂遮住眼睛。
我当然…不舍得。
『爷爷…我被生下来...真的好吗?』
『那种事…你活下去就知道了!』
212蒙奇·D·卡普
和小远谈过话之后,艾斯便陷入的沉默,他没有再次主动去提当时的话题,而小远也体贴的没有再问。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也了解那已经深埋了2o多年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破的。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交谈而改变,还是一样亲密无间,只是又仿佛多了些什么。而艾斯也敏感的发现,小远最近偶尔会坦露出一些孩子气,特别是在他陷入悲观情绪的时候,总会撒娇卖萌的纾解他心底的郁气。
艾斯时不时会在女孩熟睡的时候悄悄的盯着她深思,想着三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小远的话很直白,她一贯是经常无意识的说出惊人之语的天然呆。虽然经历过很多普通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心酸,可小远的心智上却没有被世俗磨练的老练多少。她还是一样,单纯的想,单纯的说,也同样单纯的喜欢着他。
这段时间以来,艾斯已经逐渐的习惯了她时不时抽风做一下奇怪的事,虽然这让他每天有种都被调戏的错觉。
就比如这时……
冰凉凉的爪子贴上艾斯光裸的侧腰轻轻地滑动了下,青年立刻忍着又痒又麻的感觉跳开了一米远。回身就见女孩子满脸无辜的站在原地,对他笑道:“这是书上女主角的敏感地带,我想试试看男孩子是否也一样,艾斯同学觉得舒服吗?”
“……一点都不舒服,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啊。”面对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脸,艾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火来,只能无力的回道。
“这样啊。”软妹的眼中快速的闪过可惜的情绪,只是那一丝的展露快到让艾斯来不及捕捉到。
………
就这样,两个人驾驶着强袭号一路向西行进,边打听着蒂奇的消息,边进行着调戏和偶尔反调戏。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们来到一座内有“惊喜”的度假小岛,才宣布暂停。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小远,你先去买调料品吧,我把船寄放好就去找你。”
艾斯伸出手,拉着小远的手将她平安的送到岸边,拉了下帽子又重新跳回船道。
“那我就顺便把旅店也一起定下来吧。”小远说完,又故意加了一句道:“我会记得找做菜最好吃的旅馆的!”
艾斯挑动了下眉毛,没有因小远的调侃而尴尬,反而回道:“怎么,你要去厨师吗?”
“啊?”软妹子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有小远做厨师的话,那才是做菜最好吃的餐厅吧。”艾斯说完,果然就见被反调戏的小远脸上飘上了两朵小红云。他见状大声的笑笑,又抬手揉揉她的脑袋道:“去吧,要小心一点,虽然是前半段,但也没准有强大的家伙。”
“我知道了。”小远伸手抚平自己乱掉的头发,挥手和艾斯告别。
而两人亲亲秘密的相处方式,全部落入远方的高大身影眼里。他的一双拳头握的死劲,脸上的表情扭曲到好像正忍耐着长痔疮还拉肚子的痛苦,他的脑袋上阴云密布,雷雨交加,身后的属下们全部不敢出声,只用一双双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直到艾斯和小远分开之后,他才仰天长叹一声,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海港。而他前去的方向,也正是艾斯必定通过的小港。
“您这是要去堵火拳艾斯吗?”旁边的海兵问道。
“这臭小子!老夫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高大男人愤怒道。
“可是不太好吧,他可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二队长,而您……”
“爷爷去见孙子!有什么不好的!”高大男人——蒙奇·d·卡普说完,便径直带着一群海兵抄近路去堵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不听话孙子。一群海军浩浩荡荡的在这小岛上列队而行,顺便抓走在城里捣乱的海贼。
“阿嚏——!!”
远处放船的艾斯打了个喷嚏,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伸手揉揉自己发痒的鼻子,蹙眉道:“这是感冒了还是有人再说我坏话啊……算了,不管了,先去找小远填饱肚子吧。”他抬手拍了下正不停哀嚎的胃部,带上帽子朝软妹的生命卡指引的方向走去。
他哼着歌优哉游哉的往前迈步,顺便欣赏沿途的风景,没有注意到前面本来无人的路中间忽然多出个高大的身影,还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啪的一下,艾斯的脑袋碰到前面人的胸上,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和额头,习惯性的鞠躬道歉道:“抱歉啊,我刚才没注意看路…咦……”面前人的气味十分熟悉,他抬起头,就见卡普正在对他虎式微笑。
“嗨。”卡普抬手给艾斯打招呼。
“嗨……”艾斯脸上的笑容僵硬成一片,接着一鞠躬扯出夸张的表情道:“哈哈哈,爷爷好久不见!”说完往后回头,直接按着帽子撒丫子颠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爬跑。
卡普快速的追上几步,一巴掌抽上艾斯的脑袋,直接揍的他踉跄几步趴在地上。这位豪爽的老人对着艾斯吼道:“好久不见还居然这么对待和蔼的爷爷,实在是太过分了啊!老夫很想念你啊,跑出去鬼混了三年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