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哪里来的家?
“大哥,你真的爱我吗?”薛妙妙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夹杂着几分悲伤的不确定。
高天琪看着薛妙妙苍白的侧脸,小眼一眯,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咔嚓一声,精致的打火机火苗串起,高天琪点燃了一支香烟,徐徐地抽了起来。
薛爵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脸都冷绷了起来,冷声道:“薛妙妙,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你从来都没有把心真正的放在我的身上?”
薛爵冷冰冰的质问瞬间冻结了薛妙妙正在备受煎熬的心,她低低一笑,尽量保持着平静说道:“我挂了。”
电话里的嘟嘟声让薛爵的火气从心底升起,他眼神一寒,将电话拨了出去:“薛小姐还在办公室吗?”
“老板,我们并没有看见薛小姐走出办公室。”
“去看看妙妙小姐。”
保镖的回答让薛爵紧绷的面色更加寒沉了,他刚才在手机里清楚地听见了打火机开盖的声音。
她身边有男人?
五分钟后,保镖乘坐电梯上楼,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许久都没有人回答,保镖立刻给薛爵去了电话。
薛爵果断地离开了会场,此时,天已经黑了,倾盆大雨打在快速行驶的汽车玻璃上,连玻璃都好像在微微颤动。
大雨让视线十分模糊,路上的车辆都在减速慢行。在这些慢慢悠悠的车辆之中,那辆疾驰而过的深色轿车变得异常明显。
薛爵有些烦闷地揉揉眉心,他有一种预感,薛妙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以她看似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却把每样事情都想得太重太深的性格,不会突然问出那样的话。
高天琪十分绅士的将薛妙妙送到了家门口,薛妙妙将披在身上饿衣服还给了高天琪。
高天琪看了一眼薛妙妙,道:“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薛妙妙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说,掏出钥匙打开了别墅围墙外的大门,走了进去。等她走到了别墅门口时,想要开门而进,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忽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下来,薛妙妙一个趔趄,从台阶上掉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高高站在门口的薛太太。
薛太太愤怒地瞪着她,冷声说道:“贱人生出的贱人,薛妙妙,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到你,识相的最好老老实实地离开江城,如果不识相,我只有办法对付你,听说你妈在疗养院住着,我不介意拿她做点小文章。”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再恶毒的事情都能做,更何况薛太太从来都厌恶着她。
薛太太将一个文件袋扔到了她的脸上,袋子划过她的额头,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她的面前都是她和薛爵亲密无间的照片。
果然如此,这样的结果,她早就该想到了。
薛妙妙讽刺地低笑一声,强支撑着身体才从地上爬起来,只见落地玻璃窗前,薛爸爸也正冷眼旁观着她的狼狈,那冷漠的眼神里透出对她的不满和厌恶。
薛可可蹙眉看着一步一步往外走的薛妙妙,拨打了薛爵的电话。
“大哥,我是薛可可,你在哪儿?”
“怎么了?”薛爵的语气十分的冷。
“你们的事情被发现了,妙妙姐被赶了出去。”
薛爵脸色一黑,速度越发的快了。
在别墅区一个转角处,薛爵截住了淋着大雨蹒跚前行的薛妙妙,她的样子十分的狼狈。
“上车。”薛爵打开了车门,语气平静如水地命令道。
薛妙妙看着薛爵平静的面容上了他的车,现在,她似乎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薛爵调转了车头,向两人的小家方向驶去。他表情始终如水,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情绪波澜,他安安静静地开车,不闻,不问,让人感觉冷冰冰的,还有拒人千里之外。
狼狈得就像从灾区来的薛妙妙面如死灰,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身体紧绷的姿势端正得就像一个上学的学生,她紧抿着没有血色的唇一声不吭。
面无表情的薛爵神情有些凝固,他打开了车子的暖空调,方向全部拨向薛妙妙,安静的车子里嗡嗡的空调声让人耳朵发蒙。
半晌,薛爵狠狠地击打了一下方向盘,气恼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骗我.”薛妙妙的声音沙哑,委屈,愤怒,还有哭音。她红肿着一双眼看着薛爵,立体感十足的五官有着说不出的魅力,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冷意。
薛爵看了一眼薛妙妙没有说话,车子在小区楼下停了下来。
薛妙妙打开车门不顾外面的瓢泼大雨就往楼上冲去,路灯下,雨色下,她的背影被冲散,破碎。
薛爵停好了车,在她关门的瞬间,阻止了她的行为,他的力气非常大,轻而易举地就登堂入室。
两人就在玄关处僵持着。
☆、062
薛爵捉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强行将她拉入了浴室,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躯,也打湿了薛爵干净的衣衫。
在薛爵给薛妙妙脱下衣服时,薛妙妙怒吼出声:“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想法,你只会命令我按照你的方式做事。”
薛爵定眼冷冷瞧了一眼薛妙妙,脸上有些讽刺的痕迹。
脏湿的衣服被薛爵扔到了一旁,他的手游走在薛妙妙的身体上,洗完后,用干毛巾给她擦干了身体,抱着她,打开了房灯,进入了卧室,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打开暖风。
他一边脱掉自己的湿衣服,一边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满,全都说不来吧!”
薛妙妙裹着被子,看着薛爵平静的面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薛爵也没有催她的意思,打开衣柜,柜子里挂着他的衣服,挨着他衣服的是她的衣服。
薛爵的手挨着她的衣服停顿了一下,穿上了衬衫,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扣着,一边扣,一边淡淡地说道:“薛妙妙,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你总是在害怕,害怕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你就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将自己的心层层包裹。”
咔嚓一声,他脱掉了湿了的裤子,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裤穿上,定眼看着薛妙妙,又道:“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真心爱我?还是因为我能给你想要的东西?更或者,跟我在一起,你就有更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包裹自己的心,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一切。”
薛爵的语气淡淡的,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地陈述着,传递着一种事实。
薛妙妙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薛爵。她不得不承认薛爵直击了她的要害,把她伪装都扒了净光,她有一种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赤|裸|裸地呈现在薛爵眼前的感觉。
他把她全都看透了,却从不点破她。
薛妙妙心中五味杂陈。薛爵就像秘,怎么剖析都无法看清楚他。
薛爵坐到了床边,伸手探了探额头,发现并无发烧的迹象,他转身去外面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床头。
薛妙妙慢慢咬住嘴唇,望着他,艰涩地问:“你根本没有做结扎,对吗?”
薛爵点燃了一支烟,薄唇微启,夹着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轻言细语说道:“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转身将烟掐灭在一旁的玻璃烟灰缸里,缓声道:“包括,名分,还有孩子!”
他承认结扎是假,但他不觉得这是在欺骗她。他从来都不是正义凛然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包括得到她的信任。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她的心始终都坚硬得像一块儿顽石。
孩子.......
薛妙妙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低垂下眼帘,涩声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薛爵站起身来,床头灯下,他的眼神有着薛妙妙看不懂的沉郁黑色,他哈地笑了一声,问道:“薛妙妙,爱可以让人罔顾一切,你有吗?”
你的脑子从来都只有你,他怎么会爱上像她这样自私的女孩呢?薛爵自嘲的抿了抿嘴,眼睛里骤然出现了一抹哀怨的神色,看着让人既心酸又难过。
但薛妙妙却没看见,她低着头,有着被他戳中心思的愧疚,还有沉思。
薛妙妙抬头看他时,他已经在卧室门口站定,没有回头,缓缓地说道:“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
他微微侧头,一半黑暗,一半晕黄的面容仿佛拧在一起,但细看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又道:“如果没有,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薛妙妙几欲张口,话到了嘴边都被她吞了回去。
她有孩子了?
然后呢?
按照薛爵说的那样生下来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
须臾,她听见了薛爵关门的声音,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大雨已经停了,白色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还有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