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发挥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的忽悠着卫家老太太,不一会儿就把卫家老太太给忽悠着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薛爵和薛妙妙,卫澜和那个男人时,那个男人笑望着薛妙妙,温柔唤道:“小妙妙,好久不见。”
薛妙妙看着对面笑得人畜无害的男人,也跟着笑了笑,叫了声:“天琪哥。”声音有着她都未发觉的亲昵。
薛爵的目光陡然一寒,落在了薛妙妙的身上,但是陷入回忆的她却没有注意。
☆、028
每个城市都有阳光照射不到的灰色或者黑色地带。
薛妙妙记得在她未被她妈弄进薛家前,住在一个江城最乱的贫民窟。
那里的房子都是简易板房,刮风下雨都感觉很可怕,而且不隔音,就连隔壁细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在那里生活每个人就像被剥光了衣服,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那里不仅环境脏乱差,而且鱼龙混杂。
比如,像她妈那样因为生活不检点早早没了青春美貌的妓|女。
当年,她妈还年轻时在KTV上班认识了薛爸爸,然后被他包养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有了她,但是怀孕后,她妈不注意包养,一不小心就被贪图美色的薛爸爸给遗忘了,最后被无情抛弃了。
估计她妈是气不过薛爸爸的无情,才会故意带着她在外过苦日子。只能叹多情的女子,受伤的总会是你们。
那时,高天琪是她的邻居。他的父亲是个烂酒鬼,他还是个青涩而叛逆的不良青少年,她也是一个可爱而瘦弱的小萝卜头一个。
那时,她讨巧卖乖喊了高天琪一声天琪哥,所以为人坏且狠的他对她还算不错。
后来,她被穷困潦倒的她妈卖进了薛家,他们也就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当然,除了那一次外.......
转眼间,这么多年都不过去了,薛妙妙没有想到他们还会遇到,而且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不过,现在的他变了很多,不复当初的愤世嫉俗,变得深沉内敛了。
就连外貌都变了很多,小麦黄的肤色,协调的五官,上嘴唇上有些黑色的小胡渣,,双眼深邃,对着她的微笑带些许冷意,黑色的西服套装搭配得十分适当,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他的发型依旧没变,光头,头上纹着不伦不类的撒旦纹身,看样子他似乎刻意保养过,比起小时候,纹身更加清晰了,让他看上去有着力量的粗犷和野性的不羁。
“小妙妙变得漂亮了。”高天琪声音浑厚,让他的赞美格外具有说服力。
薛妙妙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同样赞美道:“天琪哥,也变了。”
“哦?”高天琪掏出精致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对着薛妙妙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笑着问道:“变得就连小妙妙都不认识了吗?”
薛妙妙摇了摇头,道:“不,天琪哥是变得有成功男人的味道了。”
她可不认为高天琪会真的愿意给一个二世主做基友,而且他昂贵的西服套装,他的腕表,手上的戒指,包括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都充分说明了他的成功。
高天琪低声一笑,转头对卫澜说道:“你怎么没有和小妙妙订婚呢?”
卫澜轻佻地捏着高天琪的下巴,笑着说道:“天琪喜欢,我也可以和她订婚。”
高天琪莞尔一笑,脱离了卫澜的动作,转头对黑沉着一张脸的薛爵说道:“爵爷闻名不如见面,久仰。”
薛爵一双锐利得犹如雄鹰般的双眼中折射出来的肃杀之气,他道:“高老大在江城的黑市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薛爵久仰才是。”
薛爵早就听说了黑市前任老大黑荣死后把一切都交给了一个高姓年轻人,让他从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变成了掌管着江城所有黑市交易的高老大。
而事实证明黑荣没有看错人,高老大的手段和谋略毫不逊色。
不过,他也是狠的,讲究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任后就将帮内的老人该下课的下课,该丢命就丢命,丝毫不心软。
薛爵也没有真正见过这个行踪诡秘的高老大,不过,他真没有想到他会和他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薛爵微微眯着犀利的双眸打量着卫澜和高天琪。难怪卫褚峰没有管他儿子这破事儿,原来他儿子勾上的是高天琪。
高天琪接受着薛爵威慑力的打量,轻松地说道:“难道你不奇怪刘家为何要突然这样高调的解除婚姻吗?”
☆、029
而,他又勾嘴一笑,道:“瞧,我都忘了爵爷怎么可能不怀疑呢?只是爵爷派出去的人好像不给力,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原因!”
薛爵哪里听不出高天琪话里的讽刺之意,他也没有恼,只是从容地接话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高老大的吗?”
高天琪但笑不语。
薛妙妙安静地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刘家对于这件事情的奇怪态度。
像刘志刚那样温润如玉的伪君子,怎么可能办出这样不靠谱的事情。
而薛家人都被刘太太那一枚所谓的祖传戒指给骗了,当然除了薛爵。
这一刻,薛妙妙真心觉得薛爵心思的缜密和可怕。
“大哥,我去个洗手间。”薛妙妙话音一落,高天琪就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想去,小妙妙一起吧!”
薛妙妙看着薛爵,见薛爵只是拧着眉头没有说话,吃不准他的意思,愣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天琪眉头一挑,道:“走吧!小妙妙。”他拉起她的手,强行带着她走。
薛妙妙没有办法挣脱,只得跟随着高天琪的脚步,往洗手间而去。
两人在走廊转角处停了下来,高天琪看着薛妙妙,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瞧瞧,当初的瘦皮猴,这会儿都变成水灵灵的大美人了。”
“天琪哥........”薛妙妙低低地唤了一声,浓密而乌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蓦地,高天琪低下头,嘴唇轻轻地划过了薛妙妙的唇,低声说道:“小东西,真怀恋你小嘴吸我东西的滋味,直到现在都让我回味无穷!”
薛妙妙面色瞬间一白。
她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给人吸那玩意儿的对象就是高天琪。
当时的她才十三岁,去了薛家不久的她就像一只强行涂抹了昂贵油彩的麻雀,无人可依靠却还有人不肯放过她。
当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高天琪,而且也只有高天琪那样狠的人能做。
那时穿着一身贵族女校校服的她求到了高天琪那里,高天琪敞开腿姿态狂傲地坐在破皮沙发上,凑近了他赤着的纹身身躯,也像刚才那样磨蹭着她的小嘴,邪恶地说道:“小妙妙,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等价交易,明白吗?”
她打小跟着她妈,自然也知道十八岁的高天琪正直青春期,她没有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那种事情。
所以,当时的她毫不犹豫地跪在他的面前,含住了他的欲|根。
高天琪别有深意地看了薛妙妙一眼,若无其事地撤离了逼近她的挺拔身躯,双手插兜,颇有几分风流韵味地往洗手间方向而去。
薛妙妙定在原地,看着高天琪修长精瘦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后,随着门咿呀的声音,她的心跟着忐忑起来。
所谓他乡遇故知从来都是两眼泪汪汪,只是故知是个什么滋味,只有个人知道。反正在薛妙妙看来高天琪这个故知,她还真巴不得一辈子不要遇到。
薛妙妙其实也不是真的要上洗手间,她只是不喜欢参合男人的事情。
她回到了客厅,薛爵见她一个人进来,平静双眸下混杂的冷沉少了许多。
这时,卫澜接了一个电话,嘴角斜出一个笑弧,说道:“爵爷,我的天琪有事先走了,他说改日在单独宴请爵爷。”
站起身来的卫澜潇洒地抄走了桌子上还未开封的红酒,道:“波尔多红酒浪费可惜,拿去正好和我的天琪一醉方休,再来个欲|仙|欲|死。”
会所外,卫澜一手拿着酒,一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将手中的红酒往后座上一扔,双腿儿搁在了前面的仪表盘台上,笑着问道:“你真的对薛家那个丫头有意思?”
高天琪点燃了一只烟放到了卫澜嘴边。
卫澜连他的指头一块儿含了进去。
高天琪眉头一蹙,抽出了手指,用纸巾嫌恶地擦干净后,道:“我怎样,你心底不是很清楚。”
卫澜眼神往高天琪裤裆一瞧,呵呵一笑,道:“我的高老大,你说薛爵到底什么心思?”
高天琪发动了车子,冷笑着说道:“你不是嚷嚷着讨厌你爸吗?这会儿倒是巴心巴肠的为他奔前忙后了。”
“这你就不懂了。”卫澜勾嘴笑得更欢实了,道:“我老爸要倒也只能倒在他儿子手中,哪能轮得到别人?”
高天琪不屑嗤笑道:“小澜子,不要小看你爸,他吃饭的时候,你还是他的一个小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