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武端阳眯着眼。
"你很清楚,我说的什么意思。"佑枫弹开武端阳的衣领子,他向后退了一步。
青文扶着锦池往桌椅的方向走。
"锦池,你流血了。"青文惊呼。
她起前有看到她嘴角一丝丝腥红,不料想一会儿之后,她还流起鼻血。
佑枫一听,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怎么样?严不严重?快坐下,休息一下。"
"要不要去买止血带?"中成追上去问。他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他真不应该打锦池。
"止血带有什么?棉签?有没有棉签?"青文问。
"我车里有,我现在去拿!"中成说完,往沙滩外的小停车场去。
哲周过来拍拍武端阳的肩,他略压低的头颅,垂落的双手,即使片刻之前因为陆佑枫而紧紧抓拳,但是现在似乎松散的伤筋动骨。
他不是要打她。
"现要不要过去,让她静一静。"哲周按住他往前走的肩膀。
武端阳不说话,紧蹙着眉尖,看了一眼青文和佑枫的方向。在那里,锦池在一张小木椅上坐下来,她微仰着头。佑枫扶着她的脑袋,青文拿纸给她擦鼻血。知道巴掌落在她脸上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给她擦鼻血,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哲周和他在一处安静的沙滩坐下,背后有几棵高大的椰子树。他坐在一块干净平滑的小石块上,哲周背靠着椰子树。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他一会儿看看远处不尽清晰又淹没在夜色中的海,一会儿又看看锦池青文的方向,他看到中成从停车场那边跑回来。
"其实,Stephen,有时候,我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妹妹?"哲周郑重和他谈话的时候,都会叫他的英文名。
哲周顺着武端阳的视线,看向锦池所在的位置。
"It is an old story. "
"Why do not you tell me ?"
"Simon,你什么时候结婚?"武端阳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爱她的。"哲周摊摊手,微倾了一下脑袋。
"What is love ?"
"有个人曾说,爱情并不存在,男女之间有的只是激情,在爱情中寻找安逸是绝对不合适的,甚至是可怜的。如果活着没有爱,心中没有的位置,没有期待的位置,那是无法想象的。"
"Simon?"武端阳带着复杂又认真地眼神看他。
哲周低头,朗然一笑:"但是,这对一个法国男人来说,是绝对不成立的。一个地道的法国男人,绝对不会因为没有爱,而轻易和一个女人结合。"
"你刚刚的话,谁说的?"
"一个法国女人。"哲周笑。
他和哲周都没有再说话,两人坐了一会儿往回走。走出那片椰子树制造的巨大阴影,火光和灯光从远处射过来,每一处都像眨眼的星星。
"Stephen,几年前,你说跟我回巴黎度假,是为了看姐姐?"哲周突然道。
"Simon?"他回过头。
"不要用这样惊讶和眼神看着我,相信我,相信一个地道的法国男人的眼睛,你绝对爱上她了。"
哲周不说话,轻笑着往前走。他走过他,走在他前面。他影子被灯火拉得又长又宽,盖过他的。
晚上烤鱼的气氛在这个小插曲下,无声地宣告结束。青文和中成送锦池回家,他独自一个人开劳斯莱斯,跟在他们的大众后面。
青文没心思开车,中成做司机,她和锦池坐在车后座。锦池被掌掴后一直沉默,青文不知道要说什么,几次欲言又止。
"对不起,其实,他刚刚是要打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青文看看锦池浮肿的脸。
锦池摇摇头,淡然道:"没关系。"
他打青文,她心里更难过。
"是我口不择言,让他……可是,锦池,锦绣她真的没有……"
咳!
中成咳了一声,青文连忙噤声。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我想我应该去告诉锦绣。我会挑个时间,告诉她。"锦池捏捏指尖道。
青文握住她的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
(二)
青文离开之后,她独自回房间,他把劳斯莱斯停在小院门口。开了车门,追出来。
锦池看了他一眼,径自往回走。一进屋,钟姨就问:"这么早就回来了?烤鱼玩得开心?"
锦池不说话。
"怎么脸肿得这么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去拿冰给你敷。"她低压着头,钟姨起先没看到,等她微微抬头时,她就惊讶地发现,她脸上的五指印了。
她被钟姨按在沙发上坐下,又迅速去厨房找冰块。这时,他进来了。
"穆锦池。"
她闭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
"武先生回来了?锦池脸肿得很高,要冰敷。不然明天更严重。"钟姨边拿冰袋用毛巾包着边走出来。
"给我。"他从钟姨手里接过冰袋。
天知道,早在她流鼻血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对她了。
"那好吧,武先生就你来给锦池冰敷吧,我先去休息了。"钟姨擦了擦手道。
他点点头。
他举着冰袋,轻轻放在她脸上。
咝咝咝,好疼!
她疼得皱起眉头。
"很疼吗?"他问。
他试着轻轻吹气,又用冰袋轻轻按压。
他离她很近,呼息直直喷到她的鼻孔嘴巴,她似乎把他呼出来的吸进去了。
两人是长久的沉默,锦池一直闭着眼,享受他难得的温柔照顾。一段时间之后,她竟而陷入梦想。
"穆锦池?"他轻轻推推她。
她不理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事实上,他怕她打磕睡,一个不小心跌在地上,故而伸出一只手抱着她。她现在睡着了,整个人却窝在他怀里。
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要难过。
"穆锦池,醒醒,你还没洗澡。"他再次推推她。
她还是不理他,皱眉撇了一下嘴角,继续入睡。
他扬起手,习惯性地就要朝她屁股甩一个巴掌,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轻轻放下。
"今天就放过你,邋遢跟屁虫。"他点了点她的鼻头。转身,横抱起她往一楼卧室去。
锦池是在一阵手机铃声中闹醒的。一大早打来电话的是青文,语气关切又饱含歉意:"今天好点了吗?脸没有那么肿了吧?要不要去医院?"
"好多了。"锦池笑道。
"呼!你好多了就好,唉,一个好好的烤鱼派对,就这么不欢而散。那个法国人还说晚上有流星雨,我昨天晚上等了一通宵怎么也没看到?"青文在电话里抱怨。
"你等了一晚上?"锦池难以置信。
青文语气理所当然:"那是,不过我可没有回流星沙看,我是在自已家里,那个楼顶上看。"
"也许地方不一样。"锦池说。
"算了,合着我那些愿望都留着我生日的时候一起许吧。国王在家吗?"
"我刚起来,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锦池老四下环顾,她卧室里是没人。
"不管他在不在家,反正,你就在家好好养伤。"
"好。谢谢。"
"你还跟我说谢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打……我现在终于知道男人家暴的手段,果然是……不说了,我先挂了。"
"好。"
青文挂了电话。
笃笃笃……
"锦池起来了吗?"钟姨问。
"起来了。"
钟姨推门进来:"那就赶紧起床吧,武先生吩咐,你这几天要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去公司实习。我给你做了早餐。"
"谢谢。"
"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钟姨看了看她的脸道。
锦池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那不尽然,我看你这一巴掌,是武先生打的吧,昨天烤鱼派对上出什么事?"
"一个意外。"锦池淡道。
"一个意外,一个意外,武先生会这么紧张你?"钟姨收起下巴,不相信。
"钟姨,我还是先吃早餐吧。"锦池起身往客厅走。
钟姨摇摇,她不想说,她也不勉强。
锦池吃完早餐,开始画画,事实上,她没有太多的心思画画。总是一会儿想想锦绣,又一会儿想想武端阳和展恺鹏。
她是许久没有这样闲下心来画点东西了,但是真闲下来,心又静不下来。
真不愉快。
她不画画,小豆芽就爬她腿上来。她抱着小豆芽到处走,小东西最近重了些,她抱了一会儿就觉得手酸。
她又想起,当小豆芽长得更重一些的时候,她以后可能就抱不动了。
她打算跟锦绣见一面,谈谈展恺鹏,心里想了好几个版本的说辞,总是翻来覆去的觉得不好,又重头想过。
傍晚,到武端阳的劳斯莱斯开到小院门口,她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跟锦绣开口。她基本上就抱着小豆芽在后院里发了一天呆。画架摆以旁边,画笔落在地上。
"锦池,武先生回来了。"钟姨敲敲后院门口的玻璃窗。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小豆芽已经先一步灵巧地跳下她的膝盖。直到小家伙绕着她转了一圈,又哼哼发出几声狗鸣。
哦,武端阳回来了。
她从后院进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翻杂志。正对着她,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一本杂志摊开,挡住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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