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涨红了脸,说不上是气得还是羞得,瞪圆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德拉科叹气,一把把她从地板上捞了起来,放在床上,“你拉着我哭了一晚上,还要我解释地更清楚吗?”
赛拉愣住,低下头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很抱歉……可是你也不能……”
“好吧。”德拉科抿了抿嘴,“看来我做了多余的事情……狼心狗肺。”
“我不是这个意思……”赛拉有些急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盯着辈子上的图案说,“……好吧,谢谢你。”
德拉科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他轻笑出声,凑过去,在她的嘴角亲吻了一下,“早安。”
第63章 No.63[倒]
No.63 嗯……邓布利多。(1)
马尔福庄园最近的气氛怪怪的。
比如纳西莎对赛拉重新显现出了相当的热情,赛拉摸不清楚纳西莎的想法,就像纳西莎所说的,她并没有告诉德拉科关于她的事情,所以这让赛拉在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感到了有些……诡异。
赛拉趁德拉科不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私下试探过纳西莎。
【如果你自信能瞒一辈子,那就试试吧。】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赛拉有种被拆穿的窘迫感——纳西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揣着这样卑劣的小心思,每次见到德拉科的时候,都会有种被压地喘不过气的感觉。
赛拉捧着淡蓝色的奶茶,含着吸管小口小口的抿着,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身边的德拉科——在家里的时候德拉科总是显得很随意,铂金色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际,简单的衬衣松垮地耷拉在身上,懒散地扣了两粒扣子。他现在正在专注地看着手中砖头似的书本——这样子很令人着迷。
赛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情微微有些沉重。德拉科对她好极了,而这一切都是她用谎言换来的。她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可是一想到被拆穿的后果就是一阵恐慌。
依靠在旁边的德拉科眨眨眼,合上手中的书本,一本正经地看着赛拉,“怎么不接着看了?”
嘴里的奶茶还没有完全咽下去,赛拉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地呛住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五颜六色的泡泡从嘴巴里和鼻子里飘了出来,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顿时变得绯红。
德拉科悠闲地伸出手,将半空中的泡泡逐个点破,有种终于达到目的的满足感——这杯奶茶是他专门绕到霍格莫德买回来了。
直到赛拉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德拉科都没有稍稍表达一下关心,更谈不上照顾了。赛拉怒腾腾地瞪着她说:“——你太过分了!”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从赛拉的手中接过奶茶吸了几口,才慢腾腾地说:“你活该。”刚才的样子应该很帅才对,爸爸曾经说过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可她居然没看多久就恍神了,白白浪费他的心思。
赛拉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一把夺过他膝盖上的书本,作势要往他的脑门上拍。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将砖头似的书本放到了一边,然后把她扯回到沙发上,强迫她靠着自己,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脊说:“改掉这个坏毛病,一个巫师应该习惯用魔杖解决问题。”
赛拉磨着牙说:“或者你应该考虑去当一个教授!”
“可那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德拉科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然后他顿了顿,皱起眉头,“你难道认为我只有这点能力?”
赛拉转了转眼珠子,说:“你这是在质疑斯内普教授吗?”然后她立即察觉到德拉科的身子微微僵住,暗自窃喜。
过了一会,德拉科恼羞成怒地说:“不要以为妈妈喜欢你,你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来!”
赛拉的嘴角僵住,“……如果你有办法劝说马尔福夫人让我换衣服的频率变得正常一点,我想我一定会听你的。”
德拉科看了看她身上的茶色小洋装。了然地点点头,“你应该多学学妈妈的品味,不要总是那么寒酸。”
赛拉气急,借着姿势,伸出手来拧住他的胳膊,狠狠地转了大半圈,德拉科疼得抽了口冷气,连忙挣扎着跳了起来,一边揉着痛处一边低吼,“你总是记不住要控制力道!”
赛拉吐吐舌尖,讨好地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在那块红肿的地方吹气。
这个时候,纳西莎从壁炉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连忙分开,正正经经的站直身子。看到这情景,纳西莎挑起眉梢,笑眯眯地说:“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赛拉缩了缩脖子,暗自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角,示意他解决麻烦,德拉科悄悄拍开他的爪子,然后对着纳西莎僵硬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纳西莎选择忽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收拾下,你们等会去圣芒戈医院,然后直接回霍格沃兹就行了。”
德拉科愣住,“圣芒戈?去那做什么?”
纳西莎冷哼,露出阴森森的白牙笑着说:“探病。”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让自己看上去忽视了那个突然僵住身子的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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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采取了相对的措施,也没有办法完全掩盖圣芒戈医院里面浓郁的魔药气息。走廊上时不时地能听到充满痛苦的哀嚎声和哭泣声,赛拉和德拉科直接来到了一个加护病房,赛拉在看到病床上那个人的时候,蓦然惨白了脸,一旁的德拉科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邓布利多躺在床上,白色的病患服松垮地包裹着他干瘦如柴的身子,他的右半张脸已经毁掉了,像他的右手一样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焦黑状,它们就像可怕的病毒一样从邓布利多的右手蔓延到了脸上,这让他看上去好像整个人在烈火中滚了一圈——难以想象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赛拉紧紧地盯着他的胸口,试图察觉到些许起伏,来证明这个老人还没有死。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邓布利多眯开了他的左眼,看了门口的三人一会,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很抱歉不能给你们准备一些糖果,医生禁止我再吃这些。”
赛拉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的右脸已经完全坏死了,无法像左脸一样做出任何表情来,这让他看上去异常诡异。
德拉科最先反应过来,牵着赛拉的手,带着她来到病床边上,欲言又止,好半响才说:“您看上去很……糟糕。”
“是有点。”邓布利多看着德拉科说,“我以为你们至少会带点甜品过来,魔药的味道糟糕极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白的赛拉,叹了一口气,“蜂蜜公爵的是吗?我现在去给您带来点。”
邓布利多这才看上去有点精神,“记得不要被发现了。”
德拉科离开后,病房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赛拉茫然地看着他,好半响才说:“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有些吃力地握住她的手,冰冷刺骨的温度刺地赛拉一个激灵,“被蛊惑的带价而已。”
“……你是不是快死了?”赛拉低声问。
他愣住,看着赛拉,选择了沉默。
赛拉死死地盯住他,可无论她在心里怎么乞求,邓布利多都没有给予一个否定的答案。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你欺骗我!”她狠狠握住他的手,恨不得把它碾碎。喉咙里面被人恶意的塞进了一个生锈的铁块,吐露出来的气息散发着令人反胃的血腥味。“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你欺骗我和你订下契约!”
邓布利多闭上眼睛,“赛拉……听我说……”
“——你根本就不打算履行你的承诺!!!”赛拉愤怒而又绝望地打断他,尖叫到。
“冷静下来,赛拉。”邓布利多轻声说,回握住她的手,带丝安抚的味道,“我没有欺骗你,那个契约是公平的。”
“公平?”赛拉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让我猜猜,即便是你死了,契约依旧有效,我如果不想死的话必须得像条狗一样栓在救世主身边!而你?一个死人还能够承担什么?这就是你说的公平?!”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吃力地支撑起身子,坐立了起来,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他的魔杖,完好但却只剩下一层皮的左手在上面轻轻抚摸,笑着说:“它的性格很糟糕,只认同强者……所以它现在有些不听我的话了。”
赛拉没有接话,咬着牙齿瞪视他,那样子恨不得立即给他一个死咒。
邓布利多又把视线凝聚在赛拉的身上,那只蔚蓝的眼睛极为清澈,让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垂死的老人,“契约是公平的,我所承诺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只剩下最后一样,可是由于时间上的问题……我想我没有办法亲自去完成了。”
赛拉冷笑,“你的意思是说,马尔福家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了,唯独我自己被撇下了?”
“换个身份并不难,可是谁能保证伏地魔不会察觉?”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他对你的关注……比我想象中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