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良心发现学做好妻子,半夜醒来给孟瑞南送杯牛奶进书房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果真像林琳琳说的那样,原来孟瑞南也在用MSN。当然远在美国读研的顾方淮也是用MSN跟我联系。
前段时间顾方淮忙着论文答辩,很久都没跟我联系了,今天我一上线丫就给我发来信息:陆陆,还有一个月我就回去了。
海龟归国报效我朝,确实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我朝子民当然要第一时间发出恭贺:才子归国,可喜可贺。
对方又很快回我:记得准备好十份汉堡。
我笑了:丫在美国还没吃够?
他答:帝国主义的汉堡哪有我朝的好?
我朝像这样有觉悟性的海龟已经越来越少,我决定背着孟瑞南买二十份汉堡犒劳他,不是我要背着孟瑞南的,而是他不准我进肯德基。
顾方淮这只龟就算游过了太平洋,也还没多大变化,还是喜欢到处瞎逛,只不过瞎逛的地点由我朝转移到了美帝国主义。丫不断发来他今天去休斯敦明天去拉斯维加斯的照片过来,从视觉听觉上刺激我这个从来没有超越台湾海峡的土龟,我边骂边看他发来的照片,连孟瑞南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都不知道。
人吓人吓死人,所以可见当我一转头看见孟瑞南的时候我被吓的程度不亚于午夜见鬼。
“我就这么可怕?”孟瑞南朝我冷哼了一下。
当然!
我堆起笑脸,“我刚才没注意到你。”
“是因为太注意某人的原因吧。”孟瑞南抱臂随意的靠在我身后的床头上,眼睛却看向我刚点开的照片。
照片是顾方淮在新奥尔良某个肯德基店里照下的,他正毫无形象的大口咬着汉堡,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图上还被他PS了一段话:有没有很嫉妒吃到正宗汉堡的人?可以考虑过来旅游,随便看看我啊!
(7)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孟瑞南生气了....
因为丫今天连衣服也不让我给拿,直接冲冲澡围着条浴巾出来,扯开被子就背着我躺下了,至于睡没睡着我不知道,这位大爷高深莫测的,我摸不清他情绪,至少目前我认为最安全的做法是什么也不说,赶紧收了上网本睡觉。
早在上大学住寝室的时候,林琳琳就说我是个怪胎,原因无它,每当寒冬来临,在学校毫无人道主义,不提供暖气的情况下,和其他同学的做法一样,林琳琳将被子一抱,全部堆在了我的床上,很明显,晚上是要跟我一起睡。在一连三个晚上之后,林琳琳终于发现我的不正常,整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无精打采。丫一度怀疑我晚上去偷人了,压根没睡觉。我确实是没睡觉,但绝对不是去偷人,然后我老老实实的跟她说了,“我不习惯有陌生气息接触我,尤其是晚上....”
丫痛心疾首的指控我,“我是陌生人吗?算吗算吗?!”
算也不算,最关键的是我睡不着....
所以可以想象,刚跟孟瑞南结婚的时候,我整天都是顶着熊猫眼在办公室里打瞌睡,陆云金见我太过劳累,心里不满意,怨孟瑞南晚上不知节制把我累太狠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演变成姑父孟同松把孟瑞南叫过去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一番,其实他们不知道,最初一段时间孟瑞南压根就没碰我,正儿八经的盖上棉被纯睡觉。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试图推开抱着我睡觉的孟瑞南,跟他讲道理,“我实在睡不着,你能去书房睡不?”
孟瑞南不但没有把我放开,反倒把我箍得更紧了,干脆还拿双腿夹住我的,下巴抵在我额头上说,“你还是不困,困了自然而然就能睡着。”
我再推他,“可是我不习惯。”
孟瑞南看了我一眼,“那就慢慢习惯,总有习惯的一天。”
事实证明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哲理的,我是真的慢慢习惯了,无论是他抱着睡还是关灯跟我上床,我都能接受,所以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现在,他背对着我,没像平常那样搂着我睡,我反倒不习惯了。
不过漫漫困意来袭,我也管不了这么多,悄悄往他后背挪了挪,头快抵到但又没抵上他的背,闻着他身上和我一个牌子的沐浴乳香味,闭上眼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躺到孟瑞南怀里了,一条腿还毫不雅观的搁在了他的肚子上,我怀疑搞不好是我夜里主动扑过去的,一种不好意思的心理蔓延开来,在他醒来之前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腿抽回来,结果还是惊醒了他。
他睡眼惺忪的时候很有小言男主范,安全无害,浓浓的鼻音仿佛还带着睡意,“早!”
我马上朝他笑,“早上好!”
今天是周末,难得我俩都不用上班,我们照例是要去看望双方父母。两家家长这么多年都是邻居,在这一点上我还挺赞同陆云金的,虽说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好,但是一直都没有换房子,就和路小凤住在原来那栋一百二十平米的房里,对门就是姑父姑母家。至于陆展开,他大学毕业的时候陆云金就给他在销金库旁边买了一套两百多平方的复式公寓,让他自己单过,只不过丫三天两头回来蹭饭,炉灶重来就没开过。
我和孟瑞南结婚的婚房是孟瑞南自己买的,正处市中心,周围有医院有学区有超市有商铺,贵的令人咋舌,九十平方虽然不大但我估计也花了他不少钱,本来姑父是要给他付首付的,但丫说自己还有些积蓄,至于这些钱哪里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陆云金他们住在二环路上,孟瑞南一早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是路小凤接的,我在电话这头都能听见路小凤的大嗓门,催着陆云金赶紧去买菜做好吃的。这就是不平等待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孟瑞南已经快要把路小凤放我身上为数不多的爱给抢走了。
陆展开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陆云金今天亲手下厨,比我们来的还早,我们到的时候丫早就坐在麻将机旁陪路小凤他们打麻将了。围着围裙做饭的是陆云金,坐在麻将机旁打麻将的是路小凤和姑母,光看这个就能分辨出来在我们家谁才是当家的。
姑母见我和孟瑞南来了,招呼我俩赶紧过去换人,把我们家唯一的麻将菜鸟姑父赶到厨房打下手。在他们眼里孟瑞南和我就是一伙的,所以谁坐下来都是一样,高手都在此,我哪敢献丑,但孟瑞南坚持让我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里我不得不痛心疾首路小凤害人不浅,本来姑母是个非常温柔的贤妻良母,洗衣做饭带孩子持家样样都行,自从和路小凤做了邻居,被路小凤灌输一系列女人特有思想之后,从此姑父也走上了陆云金这条道,一去不回头。
路小凤平日里带着姑母打麻将就算了,还三五不时的拉她做美容洗桑拿健身之类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不使劲花穷他,还等着他拿钱给小三花?
这番言之有理的一套深深折服了姑母,可怜平日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治病救人的知名医学专家教授孟同松同志,现在既要上得了麻将机又要下得了小厨房,曾一度暴走,最后反抗无效被集体镇压了下来,从此以后他跟陆云金除了养狗之外又多了共同话题:打麻将,烧饭。
我孟瑞南还有陆展开,我们仨长在麻将底蕴如此深厚的家庭,想不学会都难,其实我麻将打的也不怎么好,但还是稍稍比姑父强一些,不然现在在厨房打下手的人就是我了。
好在今天我运气比较好,又有孟瑞南坐在后面指点,几圈下来,不输也不赢,相反坐我对面的陆展开是一输再输,面前的牌码就只剩下几块,陆展开不由向今天最大赢家路小凤求饶,“妈,您宰的可是您亲儿子!”
路小凤桌子一拍喝道,“啰嗦什么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宰定了!快拿钱出来!”
陆展开哪敢再啰嗦,磨磨蹭蹭的从钱夹里再拿出一张卡递给路小凤换牌码。
路小凤今天手气不是一般的幸,连赢几把,乐呵呵的从陆展开手里夺过卡,“展开啊,等下再打个电话给琳琳,叫她过来吃饭。”
陆展开连连点头,直称好。
我再了解陆展开不过,丫嘴上应的好,等下到吃饭的时候肯定就会说,“琳琳刚才说她临时有事不能来,来来来,我们先吃...”然后等饭吃完,人走光了也没见到林琳琳。
身为林琳琳的战友之一,本着对她保持最大衷诚的原则,我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给丫发了一条短信:陆小白脸在女侠这里,速速过来。
二十分钟后,林琳琳风风火火的准时赶到。
陆展开开门一看是她,回头瞪了我一眼,当然我也回瞪之!
林琳琳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她长了两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酒窝,丫两眼一眯,酒窝一陷,当真人畜无害,天真无邪,嘴巴又甜,三两句就把路小凤和姑母哄得不分东南西北,赶紧推着她往陆展开身边一坐,她就顺势不着痕迹的往陆展开身上一靠,左一句展开右一句展开,叫的当真小白花一般清纯无敌。
我怎么都觉得林琳琳有种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子,陆展开单纯,和她在一起再般配不过,夏晓花哪有林琳琳这气质,我用手肘拐拐坐我旁边的孟瑞南,“你也觉得他俩很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