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完以后,杜白很诚恳地表现了自己的无语,顿时更觉得那姑娘有趣,所以心下一不忍,在大家都手忙脚乱要留住她的时刻,开口帮她说了一句话:“这也算投案自首吧?可以从轻处理。”
当然,那姑娘就是陆尔尔。
当日的杜白,内里一件白衬衣,连襟的深墨色外褂,想着快点儿解决快点儿送走顾南方这座神,于是出来得急,所以头一晚长出来的青涩胡渣还没来得及刮,很有些不修边幅,却异样的野性魅力。他逆着光,英俊的眉眼,半是认真半是带笑地盯着路二二,那样胸有丘壑的模样,在一瞬间集中了她。所以她爱了,所以她来了。
杜白一开口,大家都以为两人之间是认识的,自然也不敢多做为难,当初罚了一点小钱就给放了出去,连分都没有扣。
事情一解决,杜白终于带着那小开走出局子大门,陆尔尔则提着小提包,慌不择路地小跑着跟上杜白,最终拦住对方的路。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个子太矮了,杜白不得不俯视,盯着这个才到自己肩膀的姑娘,思虑半晌道:“杜小白。”
并不是杜白要卖萌,而是他深深地了解,这个女孩子眼中闪烁的光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地了解,面前的人,不是在他可以沾染的范围。虽然是觉得她有那么点可爱,但绝对不足以勾起任何兴致。所以他不想要透露自己的真名,导致以后对方因为自己偶尔的一点心软便纠缠不清。
只是他太小看陆尔尔了,正因为年轻,所以才有的是干劲,在千山万水里去将他找到。当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当日的一个玩笑话,竟然成为日后陆尔尔专属的昵称……
当陆尔尔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将杜白堵在他的公寓停车场出口时,他瞬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的确如后来的宋嘉木所想,鼓着嘴生气或者撒娇的陆尔尔,是有那么几分可爱,却不足以打动见惯不惯地杜大少。
当时的陆尔尔将杜白逼下车,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她只是瞪着自己铜铃般圆润水灵的眼睛,一个劲儿地质问杜白:“你为什么要撒谎?”
杜白赶着有事出去,她却拦住不让,一副你要过就从我身上压过去的架势,再加上她莫名其妙的质问,杜白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下意识抖了抖手里的车钥匙道:“姑娘,我没有任何义务要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我对一个一面之缘的过客撒谎有什么好不可饶恕的?别弄得我跟夺了你的贞操似的那么罪不可赦好吗?难道你从小到大没有说过谎?”
这一问,倒把陆尔尔难住了,她竟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数自己说过多少次谎,最后表情很有些心虚地不再言语。
杜白不在理会她,上车去按了几下喇叭,陆尔尔隔着玻璃窗与男子对视,他那样紧紧盯着逼仄的眼神,竟然让她很乖地移动了脚步,让开去。
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卷起一地尘埃,但她的爱情却从此开了花。
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大概都跟以往的生活一样,日复一日,再平常不过。
顾南方在第七街的外资俱乐部接待来自瑞士的客人。
周可乐被几个保镖小心看管送到商场购物,她下决心要使尽力气花光陆杭的钱,好让他破产好赶紧放自己自由。她在路易斯店里看中了几个包,询问身边的人哪个更好看又实用,每个人意见不同,于是她把那几款都买了下来,开始了她的血拼之旅。
陆杭正在加拿大开会,闲暇之余,应约去了滑雪场参加业余的短道速滑比赛,却在临近终点要得第一的时候,莫名其妙凭空打了一个喷嚏。
杜白从温柔乡里醒来,好兴致地驱车前往大会管辖的图书馆,查阅以往的选举资料,为之后的直选做准备。
陆尔尔在梦里再次梦见那张不屑搭理自己的脸,她从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噩梦的梦里惊醒,扫过床头柜的手机便开始一个一个挨着打电话。
“八个小时后机场stand by。”
“上哪儿?”
“西海日光浴。”
……
轮到宋嘉木。
前一段路正在下雷阵雨,出租车基本都是满的,宋嘉木庆幸着公车能够到达的地方已经被洗礼过,开始放晴了。但出租车向着那边倾巢而出,还是意味着宋嘉木得穿着高跟鞋步行20分钟,才能到达天一的公寓,将这叠设计稿亲手交到对方手里。
她拿着一踏A4纸,急匆匆走过T市最繁华的大街,经过艾凡达的装修精致的巨大店幕时,一辆小车从她身边急速的驶过,溅起一地混合了灰尘的水渍,宋嘉木的短裙上立见七八个乌黑的点。
事故发生时,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手中的纸,以保护其不被浸湿,上边的用色都是彩铅,一旦淋湿前功尽弃了。但是当她发现自己米色裙子上的污点时,她发自内心的大声短啸了一下。
“OH,SHIT!”
语毕,一俩车呼啸着停在她身边,宋嘉木条件反射让往里面退了几步,抬头,发现来者是杜白,对方刚刚从图书馆里出来,不料竟巧遇上了。
杜白走下车,不正经地张开手臂,一边做出要给宋嘉木一个怀抱的样子,表示两人的缘分真是深,一边表情贱贱地说话。
“小嘉嘉,我真是爱死你骂人的样子。”
瞥他一下,宋嘉木躲开拥抱顺便翻了个白眼道:“只要是女人,不管说什么你都喜欢。”
杜白放下手耸肩:“其实她们躺着不说话的样子我最喜欢。”
一句话,让宋嘉木毫不注意形象地抬起脚尖往他的小腿上招呼,杜白躲避不及,被踹个正着。不过转念一想,宋嘉木脱口而出:“也不见得每个女人不说话的样子你都喜欢啊。”
说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杜白一下就明白了她指的是陆尔尔,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姑奶奶,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俩才见一面就如故了吧?你可千万别倒戈阵营啊,像那种不懂事不上道的小姑娘怎么会是我的菜呢?”
看着杜白百分之百确定不会和陆尔尔产生什么交集的眼神,宋嘉木很不和谐地笑了,并且笑得非常得意,她说:“这句话顾南方曾经也说过。”
然后杜白就觉得自己败了:“时间证明一切。”
是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可能与不可能。
chapter 26。
最终是杜白开车把宋嘉木送到天一公寓小区的,原本要等她下来才走,临时接到他家老杜的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于是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如果说,宋嘉木觉得自己今天被水溅已经够倒霉了,那么,她的想法是错的。
去到天一家的时候,对方已经穿戴完毕,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与之前见到天一的感觉不同,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性感的JD小礼裙,深灰色缎面MANLO的鞋,嘴唇上一层本德精品店里最老却最经典款的应色唇膏。之所以如此清楚唇膏的来源,是因为宋嘉木19岁生日时,顾南方曾送过她的生日礼物,此刻还安静地摆在梳妆台里,弥漫着蜜桃的芳香。
天一依旧是惯有的天式风格,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接过稿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查阅,直来直去的样子。宋嘉木坐在沙发上等,看她手忙脚乱地拾掇东西,还要抽空看设计图。宋嘉木有些不忍心,出口询问:“稿子你留着吧,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天一从化妆间里探出脑袋,扬了扬手里的一沓纸:“不用了,全都得改。”
闻言,宋嘉木没有丝毫的惊讶,相反 ,她很淡定地起身走过来,结果对方手里的设计稿,很沉着地点了点头倒:“好。”
转身欲走。
天一眼神复杂地从背后叫住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借机报复?”
宋嘉木转过身,微微颔首:“没有,我只是了解你认真的性格。老实说,这版稿子我不是太喜欢,但苏小姐想要这样的风格……我是说,大概是我的问题,没有透彻理解到她的意思。”
天一盯着面前昔日的好友,她身上已经褪去了很多顽劣的皮,但是那股子倔强和坚韧的目光,大概是一辈子都会如影随形了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变故……
僵持有半晌,天一回过身继续整理自己,清脆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有事么?没有的话陪我去盛唐走一圈儿吧。”
宋嘉木和天一到达盛唐的精品街现场的时候,工人们正在施工,虽然具体的装潢摆设还没有个具体结果,但为了和整个商场的风格稍微统一一点儿,墙面是按照一个颜色刷漆的。
刷漆的工人爬在高梯子上,朝着下面的小工吆喝:“把这桶面漆用水综合一下,加三分之一的水。”
现场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宋嘉木有过敏性鼻炎,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眉头微皱。
一旁的天一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特别的淡定从容,她偏过头去扫了宋嘉木一眼,语气有些凉:“我辍学以后就是从这样的小工做起,才走到今天这位置。”
知道她话里责怪的意思,宋嘉木不反抗:“如果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东西,或者得到什么反应能让你开心点的话,我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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