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坐在老板椅上惬意的喝着咖啡默数着台历上的日期时,手机骤然响起“喂……”
“尔淳,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遥远,有些不真切。
“我……”傅尔淳哑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邱莫言顿了顿,紧握住手中的电话,深吸一口气“你在言哲文的办公室?”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往上窜,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并没发现可疑“莫言,你听我说……”她急着解释,希望他不要误会。
“好,我听你说,我们见面谈,让人过去接你。”不等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到了约定地点,刚下车,傅尔淳几乎在第一眼便找到靠窗位置上的男子。她抿了抿嘴,略微整理□上的粉色套装,如同一位英勇的圣战骑士般推开玻璃门。
“来很久了?”她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发问。
“嗯。”邱莫言平静的点头,注意力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努力了几次,才将视线收回,落在她身上“你……要回到他身边?”瞧瞧,分明是她背叛他,可他尽然连责怪的语气都说不上来。
傅尔淳一愣,有股不堪的感觉急速往心头涌“我……没有。莫言,我跟他不可能了。”她摇着头极力想解释,可又无从入手,那些话就堵在嗓子口,如同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毫无说服力。“唉……”过了许久,她幽幽叹息着“莫言,我们带着水水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吧。”她觉得好累,想由此来结束一系列本不该让她承受的纠葛,包括言哲文。
邱莫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尔淳,谢谢你还这么信任我。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将她震醒“莫言……你”想抛弃我?
从她无辜又受伤的眼眸中,邱莫言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可他并没有立即表现“在你这些天代表言哲文签署的几分文件中,有几项案子是专门对付我公司而定的。所以……尔淳,言哲文是在借你的手打击我。他在利用我对你的爱。”
‘利用’二字或许是他言之尚早,可就目前看来,他也只能往这方面想。
傅尔淳懵了“怎么可能?”她不是没有仔细看过文件中的内容,她敢发誓,那里面任何一
条细则都未提到有关于邱莫言公司。
邱莫言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看了眼窗外,随手找来服务生,替她点了杯卡布奇诺“我该走了,祝你过得愉快!”语气依然热络却掩饰不了的排斥。
她想伸手去拉他,可最终放弃了,接着起身的动作瞧瞧将手缩了回来“莫言……”憋不住最终还是把他叫住。
脊背僵了僵,缓缓转身“怎么了?”眉宇间的柔情尚在。
她安了心“路上注意身体,回来跟我打电话。”像个面临分别的妻子那般,小声叮咛着。邱莫言紧捏着手指,强压下拥她入怀的从动“好,等我回来。”
人这一生,总有些逃不开的劫数!或许,对于邱莫言来说,傅尔淳便是他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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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进入结尾阶段,扑朔迷离的事件也该有个解释。但是,更多的谜团还在等着我们。究竟,邱莫言这一走,又将带来多大的风波呢。另外,言哲文的出走真的是为了治疗眼睛吗?
主导这出闹剧的究竟是谁呢?
☆、54
新西兰惠灵顿
某私立医院
顾小四神情不豫的看着长廊外俩兄弟“小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大哥的手术没问题吗?”先飞狮城再赶往这里,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好不容易见到小五,不问问清楚怎能安心。
小五有些犹豫的看了眼默默抽烟的二哥,沉默片刻才开口“大哥是慢性中毒。毒性已威胁到他大脑的部分神经……”后面是一长串的专业名词,顾西怀被中毒两字震得脑子嗡嗡作响。谁有那么大能耐给大哥下毒。要知道大哥的饮食可都是有专人打点的,这中间得有许多道繁琐工序。每道工序都是在专人监督下进行的。别说是下毒了,就连掉粒空气中的粉尘都不可能“那大哥现在呢?”他眉头深锁,集团的安保部门向来是由他顾家四少亲自把关的。大哥要是有什么事,他顾西怀将是第一个该切腹谢罪的人。
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崔浩泽身上。小五只是轻叹一口气“具体的还要等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决定。不过,好在大哥如今的精神状态各方面都不错。”医学上并不排除‘奇迹’两字。他说得有所保留。
“能进去看看吗?”久久不开口的东方剑抹去疲惫之色。
“嗯。”崔浩泽匆忙点头。
众人推门进去,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柔和,电视机亮着,被调成静音。来到言哲文床前,见他背对着门口。
“你们来啦。”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口,言哲文先打破了沉默。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兄弟们嗟叹。大哥的头发……
“别担心,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子。”言哲文难得一改平日的严肃,用玩笑的口吻“不就是解毒么,还不至于要用刀以毒攻毒。”
呃……大家相视一笑,纷纷为方才心头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感到可笑。
“我在想,等我这头发长出来时,也该是我跟尔淳好事已成之日。”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是喃喃自语着。可众人依然能够清楚听闻。
“大哥,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负责跟新加坡那边做交接的东方剑发话了“据可靠消息,邱莫言进来动作频频,甚至公开与傅小姐叫板,看来,这回我们是触犯到他的底线了。”顾西怀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原本对于傅尔淳他就有着诸多意见。这些年冷眼看着自家大哥为了这个女人性情大变的模样,由衷生出怨恨。如今,大哥的一纸公文大权旁落,将兄弟们这些年辛苦创下的事情交予旁人,不满情绪一下子到达顶点。
言哲文的脸色并无多余表情。他只是静静的听完顾西怀的抱怨,最终吐出四个字“物归原主。”
随后,他再次躺回床上,不再言语。
崔浩泽用眼光示意其他人。
顺着他的视线,东方剑这才注意到大哥正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指骨分明的那双手有余终日不见阳光而显得极为白皙。手背多出青紫,看样子最近他确实瘦了不少苦。顺着他的手背一路往上,只见那微微卷起有些宽松的手腕处那一道道依稀可见毫无规则的刀疤。东方剑猛地一震。
“小五,你快说说大哥手臂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出了那道门,东方剑再也忍不住。
崔浩泽抿了抿嘴“二哥,老四,你们不是想知道大哥身上的毒是哪里来的吗?这就是原因。大哥每次酗酒之后,一想起傅小姐便会用刀片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道口子。随后又会用极好的创伤药抹在伤口上,等到第二天伤口愈合,他又会再次自残。你们都知道,我们自己研发的创伤药有着很好的止疼效果。而止疼剂里面含有一点剂量的杜冷丁……”
那一日,兄弟三人在言哲文的病房外站了许久。或许,大哥这么做有他自己的原因。但不管如何,他们都得想个办法让他先振作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兴许找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视网膜脱落手术整整3个月后,悲催的发现视力仅仅恢复到0.2,这是只能样的悲催倒霉孩子。唉,抱歉,亲们,让你们久等了。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慢慢把坑填完的。
☆、55言尔有性
顾西怀找上傅尔淳时正是烈日当空。傅尔淳见了他之后的反应一如往昔的淡定。他原曾设想着咱她的脸上能找出一丝惊慌,至少会略显不耐。可事实上,傅尔淳竟然有些如释重负之态。
“傅小姐,我们开门见山吧。”他直奔话题,这么些年,对于这位跟大哥有些千丝万绊关系的女人没有多余的好感。更何况,原本他心目中的英雄正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半死不活,每天躺在病床上受着各种折磨。
“好啊。”对于傅尔淳来说,顾西怀只是记忆中还未曾抹去的一道浅痕。她也十分清楚眼前这位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心思单纯的富家少爷对她的敌视。
“大哥已经残了,你如果有一点羞耻心的话就答应我,从此消失在他跟前。”顾西怀没有多余的谈判技巧,甚至于,对待她的态度连最起码的尊重和风度都没有。
傅尔淳轻笑,拿起桌上的紫砂茶杯浅酌一口,碧螺春那股子淡香萦绕在口腔内“我跟言哲文之间早在四年前就已结束。相信这其中缘由,顾家少爷应该比我清楚。”她突然抬头,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顾西怀一愣,失口否认“你……你胡说什么?他可是我们的大哥,怎么可能会害他?”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呼吸,双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将眼前不怕死的女人给撕得粉碎。
“他的眼睛如果真是因为那起爆炸而失明,那么他今天就没有机会还活在这世上。以当时那爆炸的威力,远远不是数百倍TNT的当量所能估计。也就是说,那是一起预谋过的,并且在保证我俩性命都无碍的前提下……”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从他那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已然找到了她的答案“回去吧,我马上要结婚了,从此,言哲文这个人,与我再无相见的必要。”说完,从容的放了一叠钱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