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尔淳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清脆如银铃。她这一笑,把汪梓涵惹急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汪梓涵还是第一次碰到傅尔淳这种人。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非但没有痛哭反而笑得诡异。
“我在笑汪小姐骂我是贱种,难道温小姐没告诉你我跟她是一个妈生的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这些都是遗传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生怕她俩听不明白。
“你……住口,我妈才没你这样的女儿。”温宛月尖叫着捂住耳朵唾弃。她颤巍巍的双肩靠在汪梓涵身上,形容不出的委屈。汪梓涵轻柔的安抚着她,回头转向傅尔淳“想不到大哥看中的女人竟然是个疯子。傅小姐,有时间的话不妨去拜访下脑科医生。假如找不到合适人选,我倒不介意替你介绍一位。”
汪梓涵自以为这次能说倒她,结果傅尔淳气定神闲的来了句“算了,王八配绿豆,只要言哲文不介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啊哈,精彩。送汪梓涵过来的方佚名躲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幕不免对傅尔淳的敬佩又多上几分。看来,也只有像傅小姐这类人才能治得了言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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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哲文最近这几天异常的烦躁。自从那晚给傅尔淳动用‘私刑’后,留在他手掌上那柔软的触感时刻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以至于连着两天失眠。于是,第三天,他毅然甩开工作去找一个人。
“老爷子,我们谈个条件。”他站在正闭目养神盘膝打坐的言金铎跟前,桀骜不驯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谈判而是在要挟。
言金铎只是稍稍平复下心境,吐气,再吸气,压根不在意他所说的。
父子二人僵持着,言哲文逐渐失去耐性“老头子,你也知道,当初逼你离开言氏非我本意,所以,今天我来其实是想挽回你的面子。”想来他们两父子也没任何深仇大恨。只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有了他言哲文就不需要再多出言金铎这一累赘。
做完整套动作,言金铎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你刚才说条件?”
“没错。”他用脚勾了一张凳子坐下,将准备好的委任状送到言金铎跟前“签个字,你就还是言氏的董事长。挂名的。不过,适合坐吃、等死。”
“哦。那么你的目的是?”言金铎笑着接过,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老婆。”他咬牙切齿,多有不甘。
言金铎诧异,拿笔的手停在半空,眉宇间酝酿着捉摸不到的情绪。“门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可以出去了。”任谁都听得出某人触犯了他的底限。
可惜,言哲文不是能轻易被吓到的主。只见他胸有成竹的盯着他的父亲好半响“爸,其实您对妈的感情瞒不了我。你之所以会娶尔淳完全是想刺激
我妈同意手术。”人说父子连心,血缘这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言金铎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过人的才智。只是,他指说对了一小部分。
“哲文,别费力气了。尔淳她是自愿答应嫁给我的。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更不是随便用来交易的筹码。其实,言氏早晚都是你的。我当不当这个董事长都无所谓。更何况,我还有扬。”他纵横商场几十年,倦了,累了,也力不从心了。“过些天我就回马来西亚,我问过尔淳,她说会考虑。”
他曾经问过尔淳,是不是对哲文有着特殊的感情。尔淳没有承认可也没否认。他是过来人,能明白两人心头的结。这颗结,有他们这一代人的缘故,然而,更多的问题还出在两人本身。儿子从小争强好胜,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当父亲的失职。至于尔淳,她好强,喜欢把所有事情闷在心里独自扛着。这样两种性格的人,注定走不到一块儿。他知道尔淳过得艰苦,同样,哲文也洒脱不了。他总是以自己的一套去折磨尔淳到头来受虐的是自己。看着两人彼此折腾,他想到这一折中的方法。
言哲文气结。毕竟他俩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老头儿,你真不介意那女人给你戴绿帽子?这万一她肚子里有了我的种,是让他当叫你爸爸呢还是叫你爷爷?”他已经不懂得‘理智’二字怎样写,只想一股脑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言金铎甚少见他在他人面前露出真实情绪,轻叹一口气“哲文,尔淳也不易。放过她吧。”
“不可能,这辈子我是缠定她了。今天我把话撂这里,傅尔淳我是要定了。我不管她是谁的老婆,总之,我只能是她唯一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外出归来,身心俱疲,今天这章少了点。明天争取双更,亲们给我鼓励!
第14章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被雨水淹了,我那个真是痛苦~~~~
傅尔淳趴在自家床上,头埋在枕头里,耳朵却留意着门外的响动。下午时候,她刚从言金铎那里回来就碰到言哲文的菜鸟秘书。她有些羞涩的拿出装有钥匙的信封“傅小姐,这是言总让我交给您的。”这庄秘书说话就说话,红着个脸干啥?傅尔淳不作他想,当着庄秘书的面给言哲文回了电话“你什么意思?”
“物归原主。”言哲文正在出席市委举办的优秀企业家表彰大会。言哲文象征性的露下脸。
废话,她当然认得出那是她那门上的钥匙,关键是,这钥匙由他来转交“言哲文,你少给我装,那房子已经给韩素梅卖掉了。”她可不愿去想是言哲文像金屋藏娇,所以又把房子给买了回来。更或者,这房子一早就让他给得手了,而韩素梅只是为了讨好未来女婿。
“是温家人的意思。”至于他使得那些手段当然不会透露。
“你当我白痴么?”傅尔淳压根就不信。他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多滑稽,以为世人都愿意被他们当傻子耍吗?
言哲文气结“信不信由你。”心烦意燥的挂了电话,冲着主席台的市委书记打了个招呼就先行告辞。
车子开出礼堂,他心有不甘的回拨过去“在家等着我。”
庄秘书还在,傅尔淳没好气的回了句“我又不是奴隶,为什么非要听你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生活。尤其是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她家抽风,像个醋夫一样,打她屁股。她傅尔淳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丢脸过。二十几岁的人还被男人打PP。当场就不给面子的哭了。
等等,是不是那晚她当着他的面哭得稀里哗啦,于是他内疚了。可这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她现在之所以连工作都不能够出去找,还不全拜她所赐。没错,她傅尔淳委身于他确实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钱,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权利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人展示他俩欢爱的录像呀。每每想到此,她的心像是被钝器砸中,痛得无法宣泄。
“女人,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我的情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处紧得泛白。拳头砸在喇叭上,吓得前面的汽车以为红灯过了,脚下刹车一松,冲过了线。
傅尔淳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尤其这个人还是言哲文,不服输的性子一上来“哼,好一个情妇,是情妇继母吗?可惜,今天下午我已经决定搬回言宅了。”提起下午之事,她也是颇有无奈。
傅
尔淳是在半道上被人请去的。她有些不懂,言哲文素来嚣张跋扈也就罢了,怎么连言金铎也如此,不容分说,直接把她带来言家祖宅。卧室的门刚合上,傅尔淳就沉不住气“伯父,您这是?”
似乎早料到她会生气,言金铎无力的抬了抬有些肿胀的眼皮“尔淳,很抱歉,这回也只有你能帮得了我。”言金铎的气色越来越差,甚至连说话都显得很无力。
傅尔淳有些不忍“伯父,我一直拿您当亲人,更何况如今还是您名义上的妻子,任何困难,我都有义务帮忙。
她的这番肺腑之言多少给了言金铎以安慰。他默默点头,冲她招了招手“医生中午来过,他说我这种情况只能保守治疗尽量减轻痛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说完,他撑着拐杖,解开白色唐装上的盘口,转过身,掀开背上的衣服。
“嗄?怎么会这样?”尔淳吓了一跳。整个背上到处都是指甲片大小的红疹子“伯父。”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上那大大小小的红疙瘩“疼吗?”她湿了眼眶。
言金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她的头,宽慰她“尔淳,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自从知道自己的病后,我一直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如果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毫不介意,甚至付出那么大代价,你言伯伯我恐怕早就活不下去。”
“伯父,快别这么说,至少伯母她最后还是去动手术了,不是吗?真正相爱的人,只要看着对方能够幸福健康,那便是最大的满足。所以,为了伯母的满足,您一定要坚强起来。”傅尔淳抛开所有的私人情绪劝说着。
言金铎无奈的摇头“没用的,尔淳,其实我们都错了。她沈穆卿是什么人,哪里还有在意我这个过气的丈夫。她一生都在伪装、筹谋。当初逼我离婚是为了替儿子得到言氏,而这一次她对外宣称得了肿瘤,完全是在试探。这么多年,她始终忘不了我过去所犯过的错,她想报仇。”他眨了眨眼睛,泪水从苍白的两颊滑落“沈穆卿,我倾尽生命爱的女人,竟然会这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