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热水,冒着白气,微醺着她的面颊,为她增添了一抹柔白,朦朦胧胧的,却美的勾人心魂,像个误落人间的妖精!
但这妖精一回神,气氛瞬间就变了。
“我一定是最近神经衰弱,嗯……做梦呢,做梦!”
喃喃自语,程爱瑜调转步伐,朝卧室走去,准备回去继续补眠。不想这时,一只干燥温暖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头,手心灼热的温度,触碰被冷气吹的冰凉肌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程、爱、瑜!”
此刻,景煊的怒火蹭蹭燃起,不仅仅因为她在这星期里的种种“壮举”,还有她够胆的行径。她竟然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里!
“她、不、在!”
学着他抑扬顿挫的语调,程爱瑜伸出了小野猫的利爪,缩肩、压身,再来一个侧翻,就顺利的从景煊的桎梏下逃脱。但她这两下子,那里敌得过景煊,没等她这边逃开,那边的肩头就被他顺势捉住,腰间一紧,便被他箍在了怀里。
抬眸。
男人冷峻的面容,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势,半眯着的凤眼,吐露着危险气息。而那目光,正凝定在程爱瑜精致得,叫人无法判断年龄的脸上,沉默须臾,醇厚低沉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
“她不在,我就在这等,等到她回来为止!”
等她回家,等她回到他身边……
微怔,她望着眼前气势天成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一瞬,她似乎从那深邃的眸中,捕捉到了些什么,但太快,有恍惚什么都没有抓住。但肩头的灼热,却让她的心骤然清明,瓷白的小脸霎时浮起怒意。
倏然抬眸,程爱瑜仰视着他,冷凝的眸光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线,嘴角微扬又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冷声回敬:“景上校,你这是非法入侵私人住宅,我有权告你!”
“她带我进来的,不构成犯罪。”
“那我现在要求你出去!”横了眼罪魁祸首的顾繁华,程爱瑜继续据理力争,势必要压倒景煊的嚣张气焰。素手一扬,毫不客气:“出去!再不出去,我报警啊!”
景煊眯眼,冷冽的眸光凝定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本事送我去军事法庭!”
视线相交。
程爱瑜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慑人的狠戾,从景煊身上迸发,那漆黑的眼底,正翻涌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深邃的好似要将她吸进去。
而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顾繁华出声打破。
“那个,小鱼,景哥,咱们有话好好……说。”
可没等末了那个字说完,就听那两人剑拔弩张的怒吼——
“好什么好,让他滚!”
“欠收拾,咱练练去!”
话音未落,被惹火的程爱瑜猛地扬手,朝他来了个上勾拳,动作之快,惊得“战区”外的顾繁华都没来得及反应。
但景煊是谁啊?要真能让她打着了,这肩上的军衔就真是坑爹坑来的了。
他仰头,后倾,退开半步侧身避开。在她二度进攻时,扬手一挡,手腕翻转,就牵住了她的手腕,高高举起,力道之大,逼得程爱瑜连连倒退,最后“嘭”地撞在了CD架上,令一盘没有封套的碟子掉了下来,透明封盒上注释的日期,正是景煊的生日……
但这盘碟子,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阵尖叫过耳。眼前,景煊高大的身影忽然一弯,就那么轻巧的将程爱瑜给抱了起来。动作利落的推门,进屋,落锁……任凭她吼叫踢打,恐吓威胁,照办不误。
留在屋外的顾繁华,听这里头叮叮当当的动静,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小鱼儿任人宰割的画面,不自觉的倒抽一口凉气。
想走,但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她还是靠近了卧室,并顺手拿起程爱瑜摔在地毯上的马克杯,杯口贴着门板,耳朵紧贴这杯底偷听。
“色狼,你碰哪儿呢!”
“唔……变态,疼——你不会轻点吗!”
“啊——”
高分贝的呼痛声,惊得顾繁华差点丢了杯子。
但下一秒,她真把杯子丢了。
因为……门开了!
“你在干什么?!”景煊冷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顾繁华一晃神,下意识的背过手,仰头看向他。
迎视他沉静的犹如一汪深潭的眼眸,顾繁华只觉浑身发冷,赶紧移开视线,落在他解开了风纪扣的衣领。稍顿,她妩媚的眼尾不禁一扬,眼睛顿时亮了。
喉结下方的齿痕,格外清晰,上头还有未曾擦去的唇膏印,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透着股JQ的气息。
但没等她因为自己的发现而乐呵,景煊的质问有一次传来。顾繁华本能的绷直了身子,在彪悍的势力压迫下,她选择狗腿的扬起笑容,“嘿,首长同志,我今儿总说也算是牺牲良多,才让你抱得美人归。不要别的,请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
说着,顾繁华却悄悄地往门里看了眼。无奈景煊当得太严实,别说春色了,房间里灯光的颜色都看不到!
而这时,景煊却勾起少有的笑,缓缓开口:“等我饱了,再谈请客的事儿!”
弯身,修长刚毅的手指从她跟前划过,拿起杯子,转身关门。
在门扉合上的刹那,程爱瑜跋扈的宣言从中传出,气势雄浑——
“景煊,到底咱们谁欠干,有本事咱练练!”
☆、032:男人,我不是你的领地!
屋内,气氛瞬间冷凝,四下寂静。
背靠着奶白色的门,景煊垂眸,凝视着坐在床边的程爱瑜,她一手撑着床榻,一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浴巾,愤然的逼视着他,仿佛控诉。
欧式风情的壁灯,静静地泛着影影绰绰的光,笼罩在她周围,一种朦胧、浪漫的美感油然而生,勾的人心神悸动。
忽然,他走近。
扯开胸前的衣扣,伸手握住她的香肩,沉声质问:“你要和我练!”
顿声,他半眯着凤眼,手掌游移到她的白皙的颈间,轻轻拂过她的锁骨,倏然收紧。“好,我成全你!不过,在那之前,有两件事儿,麻烦你解释下。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不带,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程爱瑜愣了下,回神时目光陡然转寒:“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和你毛关系都没有,你让我解释什么!”
说着她朝后仰去,避开他的触碰。
但他似乎跟她卯上了,在她躲开的那一刹,直接压了上去,整个人就那么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那么讨厌我?”
闻声,程爱瑜抵在他胸口的手不再挣扎,四目相触,一丝飞快闪过的情绪从他的眸中闪过,令她的心里防线不受控制地急速退守。
但她很快的收敛情绪,惜字如金的冷声道:“是!”
浓重的火药味,在空气中散开,让人难以心平气和。
沉默片刻,景煊低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畔,阴沉而又冷冽:“那也改变不了,我们狗男女的关系!”
话音消弥,他发狠的吻了下来。
饱满的唇,贴合着她柔嫩的唇瓣,吮允,啃噬,不停的蹂躏着,似乎将怒意全都倾倒在了她的唇上,发泄着。但奇怪的是,这吻让她感觉到的,并非愤恨,而是一种略带怜惜的怒意,纠缠而又缠绵。
辗转而下,烙印在肌肤上的酥麻感,微微有些刺痛,却勾起让人渴望而又陌生的异样感触,令程爱瑜的身子不禁颤抖。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低柔,娇媚。
但下一刻,她却尖叫出声。
“啊——你个是变态!属狗的吗!”
还咬人!
程爱瑜怒视着他,却被迫吞下口中的血腥,冷哼了而身,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将他推开。
景煊顺势一闪,转手按着她的肩头,用手肘支撑在她身边,免去让她承受更多重量,却冷笑着回敬,“和你学的,小母狗。”
“你——”仰视着男人冷峻的面容,程爱瑜忽然有种错觉划过脑海,并不自觉的问了出来,“你,不是在吃醋吧!”
但他并没有问她任何关于乔疏狂的事,可她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有这种感觉,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微博的事儿,也知道了乔疏狂为了压下舆论,而说的那些话。
心下一凌,他,不会的!
连喜欢都算不上,又怎么会吃醋?
是她妄想了。
扬眉,程爱瑜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指尖顺着他的背脊,摩挲着衣料,缓缓滑下。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妩媚的杏眼泛着丝丝寒气,掩藏着那抹期待。
“吃醋?我只爱吃鱼!不过……”男人阴沉地盯着她,盯了很久,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莫测高深。随后,他按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淡淡开口:“我的领地,不允许别人来践踏!”
果然……
程爱瑜没有一丝犹豫,微微欠身,游移在他腰际的手猛然攻像他的屁股,一手捏一半,左右顺逆时针方向,猛然旋转!
腹诽,不能三百六,拧个一百八也算她赚了。反正打打不过,总得让他也挂点彩才够本!
拧完,心中舒坦了的程爱瑜,在他忍痛的刹那,扬起一脚,踢向他胯间,翻身而上,捏着他的下巴,冷声嗤笑:“领地?信不信我真爆了你!姑奶奶又不是你景煊的什么所有物,一没领证,二没盖戳,法律都管不着,你还想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