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欢笑得直颤道:“放心,用不着浪费机票钱,他早栽在姐手上了。”
美欢走的那天,江雪没有去送,仿佛这一年多来,生命里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
生离,不比死别好受,但是没有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掉过眼泪。
有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某天早上起来就突然鬓霜发雪,一夜苍老。
不过却收到美欢的一条短信,应该是上飞机前发的,很简短,“稻本靖一没有错,不要错过。”
她始终比自己想得清楚,有所辜负,有所不辜负,难怪配得上幸福。
稻本是不该错过,所以下班之后,江雪瞅着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蹑手蹑脚地推开钻了进来。
稻本抬头见是她,没有丝毫表情地继续处理工作。
“喂,你还在生气啊?”只好主动搭讪,“你还记恨那天的事啊?”
还以为他会继续不理的,谁料竟理了,冷冷道:“那天你说的话自己忘了吗?”
“你记性要不要这么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在脸皮厚一向是她的优点,上前把他的手从鼠标上拉下来。
稻本靖一干脆站起身,甩开她朝外走,“说完了没有?我还有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江雪没有跟上来,不由得站定撑不住没好气笑道:“我是有事,去买一个蒂凡尼的镯子!”
我说过不反悔的,自然不会反悔。他拉着她的手走在京城二环的繁华街头。
路过一个天桥的时候,江雪把那个银手镯要了回来,轻轻地放在乞丐的碗里。
再见,顾师兄。
***
江雪租的小公寓离公司不远,稻本有时候工作得太晚就干脆不回去,直接在她那里借宿一夜。这日江雪下班前稻本已经跟她说了今晚要去她那里,江雪便一直等到十二点,实在困得不行洗了澡裹着毯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突然被敲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跳起来连毯子也没披,光着脚就去开门,一面还抱怨道:“怎么这么晚?叫你配把钥匙你又不听——”
门开的一瞬间,血液凝固,人顿时好像能清醒到听得见全世界的心跳。
然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来人。
当然,来人也只看着她。
顾柏然就站在她面前,一个小巧的随身旅行箱立在脚边,风尘仆仆,目光中有千言万语,因为疲惫显得更加俊朗,看着她笑。
多像那一年。
那时候的他,千里迢迢,一样的风尘仆仆,一样的因为有太多话要说,所以才会沉默。
那时候的她,笑得清醒狡黠,以为可以抽身退步,不知日后一步步送自己沉沦。
这世上,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岂止是故国?
现在又何必在此情此境下见面呢?
他长途飞行,下了飞机直奔这里。可是她开门的时候毫无犹豫,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可见她在等人,非常亲密的一个人,亲密到她可以只穿着内衣就来开门。
而于江雪,亦是如同尖刀在心中搅动,先是锐痛,而后钝痛,叫她不晓得说话。两人就这么怔在原地。
直到稻本靖一从电梯间出来,本就是一脸的疲惫,见到这一幕更是顿时的灰败了下去。
三人竟在这样的尴尬下重逢。
还是稻本打破沉默道:“Francis回国了?”
顾柏然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盯着江雪,目光的千言万语已经冷了下来,笑容早已凝固,也不气愤,只是冷,静静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突兀得就像他出现一样。但是稻本和江雪之间仍然猛地相隔千里一般,“我还是回去睡,在你这怕打扰你睡不好。”
“我说过我不会反悔。”江雪说的极快。
稻本靖一停下脚步淡淡笑道:“我并没有说你反悔了。”脚步虽然艰涩,还是走了。
如此一连数日,稻本自然不再过来,即使在公司也甚少见面。
也好,有的东西留是留不住的,不如随他去。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听到议论纷纷:“听说顾柏然要回国工作一段时间呢。”
“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常常看到他了?”
“你脑子能不能容量大点,你想我们可以常常看到他,稻本不也是?他心情还能好?我们的日子能好过?”
……
沉默地听着,李丹都觉得奇怪,“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板们的事。”
好在自欺欺人已经是炉火纯青的。
是以每天一人上班下班,也很心安。这日晚上加班到十点,脑子浑浑噩噩刚到楼道,忽然一个人闪了出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眼睛明亮道:“你终于回来了。”
别在这说话,江雪提议。
两人沿着京城的马路慢慢走着,江雪打破沉默道:“你有什么就说吧,也不早了,明天我还得工作——”
顾柏然一笑,“你还要我说什么?你和稻本在一起?”
不等江雪回答,已然猛地牢牢抓住她的胳膊,浑身微微颤抖道:“我们分开才多久?你就都忘了吗?你就能和别人在一起?你知道我在英国过得是什么生活吗?呵,可是你呢,江雪,你过得挺好的啊?”
颍川之言:网络版的结局,在心中犹豫。心中有一个结局,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我曾说这个文,是个暖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anyhow,出、版的结局一定不会是BE的。
另外,还有件事想要听听大家的意思。我的编辑不在了,希望我也过去,但是我是舍不得大家的。其实在哪里我真的不介意,只是想一直和大家一起往前走,写现实的小说,分享我们成长成熟的感悟。
大家会不会去别的地方看文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忘了吧,那些深夜的私语3
更新时间:2013-4-19 9:23:47 本章字数:3427
“那天我打你电话的时候知道你在日本,我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是他?”
江雪由着他谴责,一点没错,简直还是因为他极有教养才说得这样文雅的。残颚疈午
是谁连场热吻,忽然转身找了别人?
是谁贪得无厌,从头到尾地算计他?
是谁心肠恶毒,企图为一己私仇破坏金风玉露的姻缘妪?
所以不是说好从此各安天涯么?顾柏然凭什么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呢?
顾师兄你不明白吗?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反正错过是注定的事了,再记着有害无益。
从前看张爱玲的《十八春》,总觉得曼桢哭着说我们回不去了的时候,顿感矫情,不信以张氏之敏锐何以会写这样的情节饵。
是呵,若非人世几回伤往事,怎么看得到山形依旧枕寒流,入眼的皆是山清水秀。
他面容清瘦了许多,江雪也不知为何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自己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委屈。顾柏然大约误会了她的眼泪,眼神顿时炽烈起来抓着她的肩膀道:“我回来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们还会在一起——”说着重重地吻了上来,他的嘴唇干裂,并不似往日的温润,江雪让他放肆地长驱直入,不反抗也不回应,贪恋而负罪。
最后轻叹了一声,“真的不行了。”
亲吻戛然而止,顾柏然放开她,站在那里泪慢慢地淌下来,“太迟了?”
江雪心中堵得没办法呼吸,很怕自己说出什么不顾后果的话,狠咬了嘴唇吐出几个字:“先回去吧。”
次日顾柏然出现在Collaud大厦,他既然回到中国,设计方面的工作自然由他全面负责。
虽然两人在职权上并不存在重叠,但是总部过来的人总多少让人觉得有些隔膜。何况稻本靖一一向深得人心。
好在在工作上,顾柏然甚少来Collaud大厦,江雪安慰自己他很快就会回到英国。不过饶是这样,她仍是时不时的浑浑噩噩。
这日稻本将她叫到办公室商谈在北京饭店做一场秋冬秀的事,“江雪,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啊?我觉得施文好是好,就是出场费有些贵了,毕竟不是太正式的秀。”
“江雪,施文我们三分钟前就已经确定不邀请了,现在我跟你说的是林晓雯。”稻本的语气平静,合上笔记本,“你最近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工作的事。”
“我希望真的只是工作的事。”
“当然是了,你又多心……江雪只好起身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软语,稻本这才没说什么。
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怕稻本多心,生活很平静,忘了过去的,珍惜眼前的,这就是人生,她想得明白。
江雪刚从稻本靖一办公室出来,就和李丹撞了个满怀,奇道:“你今天这么英勇?也不怕稻本听到动静?”
李丹气喘吁吁,正要说话,稻本已然拉开.房门,沉着脸探询地审视着她们。江雪自然不明所以,李丹紧张地看了看江雪又看了看稻本,赔笑道:“不小心撞到了,以后一定会注意。”
见稻本靖一没说什么,只是关上门,李丹这才松了口气,拉了拉江雪示意她跟自己来。
江雪见她目光闪烁,想说又不说的难受模样,心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归一沉顿觉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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