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保镖
香港。
坐在酒店套房里,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流光溢彩的香港夜景像个珠光宝气的贵妇立在香江边上。纪凉把杯里的酒饮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还是未能把胸腔里郁结的那股气给一吐为快。
一双手臂自后面伸过来,圈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后一带,随后一个脑袋从她右边肩膀处冒了出来。
那天在夏老爷子那边,他们把当年那些事全都听了,纪凉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当听到自己父母亲的事后,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原来,她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她只是这样想着,然后呢……报仇吗?
找谁报去?冤有头债有主,这要追究起来的话,真正的债主是她能去找的吗?
尼玛,估计面都还没见上一面,她就已经被无声无息地从这世界上抹去了吧。
贪生怕死吗?是的,这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丢了就没了,能不贪么。
手中的杯子被拿走,大掌从腰部悄悄地往上移到了她的肩膀处,力道拿捏得正好地按摩着。
从夏老爷子房间里出来之后的第二天,夏禹他们接到了个任务,要赶往香港这边。
本来纪凉被排除在了执行人员之外,但她主动请缨,提出加入。
为什么?
纪凉说:“有些人,我是碰不得。但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想到在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觊觎着我的身体,总觉得不是滋味儿。”有些东西,还是要铲除掉,才能日子过得安心点。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家睿哥。
“觊觎我的身体!”这样的形容词,让夏禹嘴角当下抽了下,这女人的用词还真是……别致。
仅仅因为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让夏禹同意她这次一起出任务,她的安全,他会顾着,谁要碰她,他会先一步将那人给收拾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纪凉又给了个理由,她想以自己为诱饵,钓出大鱼来。
“我是当事人,我有权参与。”这个理由也算正当吧,但夏禹还是无动于衷。
最后,她不得不放出绝招了,深情款款——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跟夏禹说着:“我想能有多一点的时间跟你想出,想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明知道这不过是她耍的小把戏,但是……听着她说出这样的话,却让夏同志很是受用。
“你想保护我,不是更应该将我放在眼皮底下,才更安全吗?难道你认为自己不行?”
那张嘴果然是利,夏禹被她说得也无可反驳,尤其是最后那句:“小凉,别当着一个男人的面,问他行不行。”这是对男性尊严的挑战。
最后,两人终于是达成了共识,他妥协了。因为她说的没错……把她留在营区里也不一定就安全。
临行之前,纪凉把儿子交到夏老爷子手里,说着:“老爷子,我把我儿子完好地交你这边。”
老爷子笑了笑:“等你回来时候也会是完好无损。”这可是他自己的宝贝孙子。
于是,一行人便出发来到了香港。
这次的任务是……保镖。
这活儿当警察的时候他们做过,但对于黑子来说,这种事可没碰到过,在知道任务的那会儿,黑子还嚷着:“卧槽,这些年来,杀过的人不少,但是要保护人……还是第一次啊。操!怎么保护?”
保镖这种活儿,跟杀手不一样。
杀手,失败了一次,还可以有机会在重新组织新的机会,还有成功的机会。
而保镖,如果失败一次,就意味着你的任务失败,因为你的失败,就代表着你要保护的人的死亡。
夏禹把此次他们要保护的人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黑子,你那脑袋不适合做太复杂的思考……只要在雇主被杀害之前,把杀手杀了就行。”
“操!对啊!”黑子挠了下脑袋瓜子:“也就是杀人那么一回事嘛。”
回忆至此被打住,因为颈间传来了火热而湿粘的感觉,让她被迫停下了回忆。
透过前面落地窗上的玻璃,她能看见两人的倒影:她以为自己挺高大的,但是这么一呆在他怀里,倒是有了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小鸟依人?
纪凉虎躯一震,被自己脑海浮现的这个词给雷了一下,却也没拒绝他的这份温暖。
前面未知的敌人,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但……身边有他在,安全感就多了一些,原来,她纪凉也有这么“女人”的特质啊,安全感什么的……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分神,身后的男人惩罚性的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下,唤回了她的注意力。纪凉轻呼了一声,手肘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拐过去,却被他先一步洞穿制住,两人又是一阵你来我往,不知怎么整的,最后双双倒到了那张惹人遐想的大床上。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而纪女流氓岂是那种能乖乖安分让人吃豆腐的人?想当然而也是好不落下风地给予了还击,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直把房间里的温度给生生提高到了快要焚身的炽热了。
暧昧的热度,让她面红耳赤,房间里开着空调,她却是冒出了一层薄汗,抬头,一双带着兽性光芒的眸子,跟她对了上……
真亮!
那眼里的光辉亮得让她移不开眼睛。
唔!
那抹光亮突然消失,是他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炽亮的光芒黯了不少,他埋在她的肩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板着一张脸将手从她衣服里抽了出来,再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转开视线,粗噶着声音说了句:“好了,别闹了……早点休息。”
纪凉嘴角抽了下!
她……没闹吧?起头的人是他夏大少爷吧。
一开始她很正经的在游神好不好,根本没往这方面来的。
“……你如果想要,那就结婚。”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
纪凉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微妙。敢情大少爷你这是色诱么?拿里的身体来当筹码,来诱惑她跟他结婚?咳——不可否认,这筹码对她而言是挺有吸引力的。
她自认不是什么色欲之人,这辈子活到现在,虽然看过不少其他男人的裸体——当初在扫黄组的时候,去扫黄的时候没少看。但她尝过的男人也就只有他夏禹一人,七年前第一次初尝,让她痛得要命——不止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那会儿夏禹喝醉了,从头到尾粗暴得让人发指,要放现在她身上她绝对一脚踹过去,可惜当时的纪凉是个只懂得隐忍的小姑娘;而七年后再尝一次他的肉体,换她醉得茫茫,但也体会到了各种的滋味儿,不得不说……确实是挺销魂的,尤其是夏同志那身打军营里操练出来的好体格和好体力,真是……
但,即使她是对他的肉体很有想法,也不能拿她一生的幸福去换吧。
“……就这么说定了!早点休息,今晚我去黑子那边睡。”
等到关门声响起,纪凉才回过神来,转身,盯着那被关上的门板。
……他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把她点了火之后,不管不顾的走了?
“……靠!”
纪凉暴走地拿起枕头砸向门板。
*
第二天,纪凉精神不济,反观夏禹,倒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让她看得一阵牙痒痒的,恨不得冲过去咬他几口。
“啧!”小白摸了摸下巴,往两人身上打量了下,然后得出了结论:“看来昨晚战火纷飞啊。”
“战你大爷的。”纪凉甩了两个卫生眼给他:“孤军奋战算战吗?”
“咦?头儿不是去你那边睡么?”他昨晚明明看见夏禹进了她的房间不是。
“昨天头儿在我那里睡。”黑子说着。
“啊——”小白怔了下,随即一拍手,对纪凉的状态下了个结论:“所以,你这是孤枕难眠吗,纪凉。”
“……”她可以把手里的倒茶扔过去堵住他那张该死的嘴巴吗。
“难怪老大一早就往健身房跑。”施清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小白的总结:“原来是欲求不满啊。”
话刚说完,一根叉子就直飞而来,吓得他立马往桌子底下钻,抬头,就见罪魁祸首气定神闲地继续吃着早饭:“夏老大,你这也太狠了。”幸好他躲得快。
一群人吃完早饭后,小白递给了纪凉一个袋子:“去把衣服换上。”
纪凉打开看了下,是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装。
为什么保镖一定要穿黑色的呢?纪凉想着电视剧或电影里经常会看到的那些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保镖,难道这是这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
她回房间把衣服换上,衣服挺合身的,走出房间,他们几人已经换好……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平日里见多的是他们穿着军装或者迷彩服的样子,现在穿上这种正装,感觉真不一样啊!
小白一张斯文的脸,穿上黑色的西装后,一派绅士的样子,尤其他还搞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那么一戴,更像个斯文人了。
而黑子那壮实的身材包裹在西装里,让他看起显得沉稳了一些,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未扣起来,看起来狂野而有力,让人一眼能预见到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