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沈婵娟思衬了好半会,轻唤着汪秀梅,“要不要给立行打个电话?”
也总该让沈立行知道这个事情的吧。
沈婵娥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双眸略显怪异的看着病床上的汪秀梅。
“你大哥呢?”汪秀梅转头,看着沈婵娟突然间问道。
“我刚才他打了电话,大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一会就该到了。”沈婵娟如实的回答。
汪秀梅冷冷的一撇嘴,双眸继续盯着天花板,“婵娟,这些年来,你和立恒母子俩一直住在沈家,我这个当大嫂的对你们怎么样?”
沈婵娟微微的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汪秀梅这突然之间问这个问题了。然后是对着汪秀梅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大嫂对我和恒恒自然是没话说的。虽然也没多少的照顾我们母子,便是却也是从来没有排挤过我们。所以,我一直来都是很敬重大嫂的。”
汪秀梅转头,冷冷的直视着沈婵娟:“是吗?你说如果立行与立言平起平坐,就连公司也是对半分的话,你说会是怎么样?”
沈婵娟的脸一僵,然后挤出一抹硬邦邦的笑容:“那是最好不过了,是我们谁都乐见其成的事情。也省的这个家里沈立言一人独大了。那大嫂最好还是趁着这次机会再好好的劝劝立行吧,希望这次别再我们失望了。”
沈婵娥收回那怪异的眼神,然后从椅子上站起,对着汪秀梅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大嫂,你刚做了手术,那就先歇着吧,我和娟儿去看看玉珍。我想一会大哥也该到了。娟儿,我们别吵着大嫂了,出去了。”说完,拉起沈婵娟的手走出病房。
姐妹俩刚走出病房,便在走廊上与姚方明遇了个正着。
沈婵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异样,却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消失不见。对着姚方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怎么又过来了?”
姚方明微微的怔了一下:“过来接你,我想大嫂刚手术完,你们也不会在这里陪她很久的,反正医院里有护工,一会大哥也该到了。就过来接你们回了。”
“姐夫想的倒是挺周到的。”沈婵娟一脸古怪的看着姚方明,“就你刚才那抱着大嫂急匆匆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你老婆呢。”
沈婵娥的脸下沉了。
姚方明亦是黑了脸:“婵娟,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个味?那难不成还看着大嫂就那么躺着了?那个时候也就我一个男人,难道和你们一样,在那里大喊大叫?这要是让大哥和立行知道了,就该怪我们了。我说婵娟啊,你别整天老是有事没事整出点事来,这好端端的话,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那就变了个味了?”
“我——!”沈婵娟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是憋着张脸张着嘴,站在原地。
“那回去吧。反正这也没我们什么事。”沈婵娥瞪一眼沈婵娟,然后自己迈步向前走去。
姚方明转头在那关了房门的病房口望了眼,然后跟上了沈婵娥的脚步。
在电梯口,三人与沈立行遇了个正着。
“立行来了。”姚方明一脸笑意的看着沈立行打着招呼,伸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低度数的眼镜,一脸的斯文与和蔼。
沈立行却只是用眼角斜了他一眼,就连一声“姑夫”也懒的叫了,然后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与姚方明并排站立的沈婵娥,“大姑姑,有些东西麻烦你自己看紧点了。”然后又是斜了眼沈婵娟,迈步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哎,他这什么态度!”见着沈立行那目无尊长的态度,沈婵娟哇哇大叫,“这就是他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吗?什么不好学,学着沈立言那目无尊长!这要以后真是公司一人一半,那还有我们几个什么事!”
“行了,走吧!”沈婵娥恨恨的盯一眼姚方明,走进电梯。
五分钟后,便见着沈立行怒气冲冲的从汪秀梅的病房里甩门而出,却是在门口处与刚到的沈建功撞了个正着。
“立行?”沈建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甩门而出的沈立行,“这是怎么了?这杀气冲天的是要去哪?你这是儿子该有的样子吗?”
沈立行停下脚步,一脸阴沉的看着沈建功:“那你去问问她,有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该有样子与举动!你们都没做好父母的榜样,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有否做好儿子的样子!”说完,没再理会沈建功那青红白紫交替的脸色,绝然离开。
病房内,传来汪秀梅嘤嘤低泣的声音。
……
东方都锦
前厅部
岑海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正忙碌着。
桌上的座机响起。
双眸继续盯电脑显示屏,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拿起话筒:“你好,岑海鸥。”
“岑经理,大堂有位姓阮的小姐找你,说是你的朋友。”耳边传来前台小姐很职业性的声音。
岑海鸥微微的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阮小姐是谁。大脑快速的过滤了一遍,却是怎么都翻不出来她有一位姓阮的朋友。
岑海鸥的朋友,可以说有限的可以。翻来复去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自然是想不起来,这个阮小姐是谁。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她。”岑海鸥对着前台小姐说道。然后那边便是传来了前台小姐的声音“不好意思啊,阮小姐,岑经理说不认识你。”
“你告诉她,我叫阮千莹,是小熙的妈妈。”话筒里传来阮千那如黄莺般细柔的声音。
阮千莹?
岑海鸥拿着话筒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就连整个人也是杵了一下。然后耳边传来了前台小姐的声音:“岑经理……”
“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她稍等,我这就下来。”岑海鸥说完挂断电话,将电脑里的资料存档后,关了显示器,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走出办公室。
大堂
一袭紫罗兰色及踝长裙的阮千莹,十分优雅的坐在正中央小喷泉与小假山边上的花岗凳上。今天的阮千莹那及腰的长发被她扎在了脑后,没有披肩而垂,化着淡妆,看起来倒是给人一种清纯样,不似昨天那般的妩媚。
穿着一套藏青色工作服的岑海鸥从员工通道出现在大堂时,阮千莹从那花岗凳上站起,她的脸上漾着一抹温柔的浅笑,朝着岑海鸥走去。
“岑小姐,不好意思,这般冒昧的来找你。”抬起手腕看了下自己手腕那上只镶着水晶的女式腕表,“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午饭吧。反正也是午饭时间了,正好,还可以一边聊聊小熙。这些年来,我没有小熙的身边,倒是麻烦了你不少,所以这顿饭就算是我的答谢宴。当然了,对于岑小姐对小熙的付出,又怎么可能仅只是这么一顿饭就能及上的,只是我的一份心意而已。再来,我也确实是想多了解了解小熙,所以,希望岑小姐能满足我这个不怎么称职的母亲的一个心愿。”
阮千莹说的很是诚恳,那看着岑海鸥的眼眸里透出来的也尽是浓浓的感激之情,当然还有一份自责的内疚,还有满满的期待与渴望。
岑海鸥略显的有些居高临下般的附看着阮千莹,然后是抿唇一笑,露出一抹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阮小姐太客气了。我自认真的没有阮小姐说的那般好。既然这是我工作的工方,那怎么也不能让阮小姐破费的理由。如不嫌弃,那就由我作东吧。西餐还是中餐?”
“中餐吧。”阮千莹脸上的笑容依旧轻浅,“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倒是挺想念家里的味道。这么多年没回来,这个城市倒是没什么改变。就是不知人还是否是当初的人。”轻浅的笑空里,微微的参着一丝失落与苦寂。
“这个问题,只怕我是无法回答阮小姐。估计得要阮小姐去问你心里想要问的那个人了,相信他也会给你一个答案的。”岑海鸥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又岂会不明白她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只是,这是印天朝与阮千莹之间的事,也是在与她没认识之前事,她没这个必要替他回答阮千莹。
再者,她也不会傻的认识阮千莹这是在与她交好。她们之间仅不过就是在昨天见过一面而已,可是现在阮千莹却是找到了她上班的酒店来,这足以说明,阮千莹已经对也做了好一翻的调查,自然也是知道了她与印天朝的关系。然而,她却在这里睁眼说瞎话的说要答谢她对小熙的照顾。这倒是好笑了,她与小熙的认识也不过这个把多月的时间而已,何来有那么长久?
只怕是阮千莹想到她这里得到什么,又或者是想要她做点什么吧。
既然如此,那也总得配合下人,让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再说,她现在不仅仅只是岑海鸥了,就在早上,她已经与印天朝在民政局领了证了。所以,现在她是印天朝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是小熙的妈妈。
二楼中餐厅
岑海鸥与阮千莹坐在靠窗的位置。刚点了菜,还没上菜,服务员替她们倒了茶水之后便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