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瞬间溢满眼眶,傅岚烟笑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厚重的鼻音,“嗯。”
“要是觉得累,就再睡会儿,饿了就把床头柜上的早餐吃了。无聊的话,看看电视,到楼下的花园或者健身房转转也成。总之,别让我担心就好。”
“我知道。”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嘱咐,傅岚烟头一次有了一种除了父母之外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感觉,心里暖暖的,觉得好幸福。
“她回来了,我得挂电话了。”看了眼渐渐逼近的人,雷曜叹气的摇了摇头。
他的语气听起来倦倦的,透着一种被胁迫的无奈,傅岚烟抿唇,偷偷笑起来,心里有感动的波涛在暗涌着,“晚上早点回,我做好了饭等你。一会儿我就去对面超市买肥肠,五花肉和玉米面,今天一定要做粉蒸肉和溜肥肠给你吃。”
抬头望向头顶上那片湛蓝湛蓝的天空,忽视掉不远处已经用着意大利语在唤他名的人,雷曜大脑放空的点头,仿佛已经嗅到了粉蒸肉和溜肥肠的香味,眉宇间笑意更浓,“好,我尽量。”
“那你去忙吧,出去了就好好玩,别想那么多,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匆匆叮咛了一句,傅岚烟就忍着不舍先挂了电话。
雷曜这个男人,她太了解了,要是她不挂,他又能唠叨上好半天。
虽然,其实一点都舍不得,可他也是为了工作,她不想成为那种扯男人后腿的女人。
合上已经黑屏的手机,傅岚烟勾唇笑笑,翻身下床,准备去浴室里沐浴过后,吃完早餐就去对面超市买菜。
今天,说什么也要买到五花肉和肥肠,这家超市要是没有了,她就换一家,不行菜场也行的。
米歇尔的声音已经到达耳畔,雷曜却是装聋作哑。
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手里已经断了线的手机屏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好烦现在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明明和岚烟的关系刚刚进一步,很想要时时刻刻守着她,可惜这个该死的米歇尔偏偏要从中作梗。
“曜,你怎么了?给,喝水。”一身金色低胸运动装且跑得一身汗的米歇尔,手拿两瓶饮料气喘吁吁的迈上台阶,讨好似的递了一瓶给雷曜,望着他发呆中的精致侧颜看得简直是如痴如醉。
合上手机,利落的装进兜里,雷曜语气淡淡的回,“没什么。”
接过她递过来的饮料,机械的拧开,仰头喝下几口,出于礼貌,他还是象征性的冲她笑笑,领着她就跟着人潮继续往前走,“走吧。”
一路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米歇尔站在原地没动。v9oq。
刚刚他收电话的时候,眼里的失落那么的明显,而对她这一路的态度,看起来倒是客气的很,其实带着疏离,她是女人,一切都看在眼中。
她是西方人,不像东方女人那么含蓄,前天在餐桌上,她就毫不掩饰的对他表现出好感,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睿智,绝对知道她迟迟不愿意签合约的意图是什么。
昨天一早,她就起来梳妆打扮,坐在酒店的大堂里翘首以盼等待他的出现,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秘书和几个手下。
要不是怕做的太失礼,双方面子上挂不住,她当场就掉头走人了,哪里还会刁难了他的手下一阵子才借故离开。
最可气的是,昨天谈判时的翻译也换了,换成了一个男的。
她问那男的,前天那个女的去哪儿了,他说不知道,是总裁临时吩咐让他过来代班的,她猜那个翻译绝对跟雷曜在一起。
那天在餐桌上,她频频对雷曜放电,而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对面低着头吃着菜的中国女人身上,也就是他的随行翻译,她当时就瞧出了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果然是一对儿。
捏着饮料慢吞吞的跟上去,米歇尔盯着雷曜伟岸的背影笑得妖娆。
就算他们是情侣好了,现在这个年头,就是结婚了也无妨,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谁的魅力比较大。
早看出来他对她手上的合作案很感兴趣,她决定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想要约见她的代理商可不止他们这一家,其间的厉害轻重他一个商人应该明白。
那个瘦不拉几的中国女人,想赢她,做梦!
如此一想,米歇尔不免信心十足,赶紧一路小跑着去追前面已经爬了好几步台阶的雷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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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傅岚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白色的长袖衬衣,长款的版型衬出她纤细窈窕的曲线。
腰间一根简洁的金属腰链,简单大气。
下身是一条湖蓝色的棉布长裙,时下最流行的波西米亚风,再配上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雷曜说过喜欢看她披头发的样子,今天反正没工作,也就很随意的把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
发梢的部分用卷筒梳子卷成自然的大卷,比平日里冷硬的职业装扮看起来多了一份小女人的俏皮和妩媚。
不喜欢化妆的她,只是稍稍擦了点护肤品。
二十七了不保养不行,现在跟雷曜在一起,越发要引起重视。
要是不保养的好一点,赶明儿搞不好会被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抢去。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傅岚烟暗暗在心里笑自己,怎么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难怪别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很低,她也有点信了。
匆匆吃完早餐,她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去了对面的超级市场。
还好早上逛超市的人不算很多,她挑到了上好的五花肉和新鲜肥肠。
不一会儿的功夫,跨在胳膊上的购物篮就满了,累得她够呛。
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哪怕只在这边呆几天,她也要把酒店套房布置的像家一样的温馨。
回去了就要一门心思的陪着儿子了,他就要退居到第二的位置了,这几天得抓紧时间对他好才是。
如是想着,傅岚烟便不觉得累了,提着一篮子的东西准备去付账。
在收银台前排队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雷曜换下来的那件衬衣,上面的纽扣好像有点脱线的感觉。
她赶紧又提着一篮子东西折了回去,在生活用品区寻找起了针线包。
出门之前正好有保洁进来打扫房间,她特地嘱咐了那位阿姨不要把他们换下的衣服拿去洗衣房清洗,买完了菜她要回去自己洗,贴身的衣物,她不想经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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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菜回来,傅岚烟把吃的和用的分开,分别放好,刷起袖子就去浴室里洗衣服了。
手挫着雷曜的子弹头内裤,再想着两个人这几天的亲密程度,她虽然会羞得小脸通红,但是往上面打肥皂的时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以前只帮儿子和自己洗衣服,现在多了个人,也会有点不习惯,但是感觉还蛮好的。
也知道不该奢望太多,但是洗着洗着衣服,傅岚烟还是会幻想着某天他们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时的情景。
儿子哲林躺在他们中间,雷曜耐心的给小家伙讲着故事。
而她则枕着他的手臂,静静的听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幻化成一个个好听的故事,看一眼儿子,再冲他笑笑。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会幸福的落泪。
会有这么一天吗,雷曜你告诉我?
手撑在落地阳台外的栏杆上,一袭白衣长裙的傅岚烟很有成就感的仰头望着头顶那几件还滴着水珠随风而舞的衣裳笑。
迎面而来的清风,撩起了她一头卷曲的长发,长长的裙摆随风飘摇。
美人凭栏而立,笑起来人比花娇。
在客厅里上了会儿网,看了眼时间发现都中午了,摸了摸肚子,早上吃的很饱,倒也不觉得饿。
只是,忽然好想儿子和父母。
昨天跟雷曜厮混了一天都没给他们打电话,特别是父母,来了这边也不知道过得习不习惯,爸的腿去做针灸了吗?
电话打过去,是父亲接的,他说母亲在厨房里炒菜。
父亲说下午要去做针灸,完了就去接哲林,嘱咐她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傅岚烟笑着点头,心里的热乎气儿不由分说。
也叮嘱了他们一番,让他们买点好菜,不要舍不得花钱,存折都放在抽屉里,密码是哲林的生日。
感激的话不多说,她想等过几天回去,留二老多玩几天,带他们出去转转,添置几套新衣让他们高兴高兴就好。
跟父亲通完电话之后,傅岚烟正刚想给儿子打一通电话,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不等她拨出去,儿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妈妈,吃饭了吗?我正在吃哦,今天我们幼儿园集体吃饺子,猪肉大葱馅儿的,呵呵……”
从儿子吧嗒吧嗒的咀嚼声就听出来他在吃东西,一天没听到他的笑声了,傅岚烟心里想念的紧,“妈妈还不是很饿,一会儿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