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芝脚步一滞,感觉心跳得很快,勉强压抑住,用冷淡地口气道:“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不再见面,再说晚上有些不方便,你还是走吧!”
“看一眼都不成么?”门外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说完又强调道:“就一眼!”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安知芝强忍着答应的冲动,狠心道。
前几日母亲安卉打来电话又催促安知芝邀请古木到家里做客,安知芝一想现在胳膊上的伤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就算母亲知道也不用过分担心,再说她也一个多月没有见母亲,心里难免也想念得紧,所以便答应下来。
就在前天终于带古木回来家,这就算是领着男朋友拜见家长了。
母亲对古木相当满意,在饭桌上连连催促两人赶快结婚。
将给古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安知芝不想也不能再给孟沧澜希望,否则就是既对不起孟沧澜,也对不起古木。
说完,安知芝毅然关了吊灯,走进卧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安知芝对这一句话一向都比较赞成。
门外孟沧澜又敲了一会儿门,可惜屋里再没有传出任何回复,他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白墙壁上,只觉得心里一片疼痛冰冷。
墙壁和他拳头接触的地方出现一个裂坑,裂坑周围布满细纹。
等孟沧澜收起拳头的时候,全面上也蹭破了皮,有鲜血渗出。
上次分别后,他强制自己履行和安知芝的约定,虽然时时想起她,但是都生生强迫自己没有过来看她。
有时候他也会自嘲地怒骂自己不争气,堂堂孟家儿男,一军之长,七尺汉子,天下女人又不是死绝了,犯得着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牵肠挂肚么?
这种只在电视小说中看到的男主角痴情风格,要是在以前他绝对会竖起中指鄙视,大骂对方没出息,可是想不到他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样!
总之强制忍住也罢,为了最后可怜的自尊也罢,赌气也罢,他都憋住了,甚至在想,老子就不信不见你会死!
明天就要返回部队,撑到今天他终于忍耐不住了,一想也许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心上的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便心如刀割,撕裂得鲜血淋漓。
今夜他冒着暴雨倾盆,一个人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开着车来到这里,原本想着安知芝见到他可能会用嘲笑地眼神看着他,厌恶地问一句:“孟大军长,你怎么又来了?有点出息好么?”
他则会豁出去丢掉面皮告诉她,我孟沧澜就是死不要脸了!
只是没想到她连门都没开。
见一面竟成了奢侈,就连死不要脸也没有机会!
“提脚踹开门进去!”心痛之下,孟沧澜只觉得又有些恼怒,破门而入的想法如春草一般迅速在心里冒出头并疯长。
孟沧澜知道如果自己愿意,像这种防盗门,他完全可以轻松地几脚踢烂,可是提了提脚,最后还是放下了。
也罢,既然她不想开门,那自己就不开门,以免让她受惊,不过难道自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反正今夜离别之前一定要见上一面。
安知芝回到卧室后,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也没有开灯,抹黑打开书桌的抽屉,摸了一会儿,从里面摸到一个小五角星拿了出来。
那是和孟沧澜第二次在咖啡厅见面发生了争执的时候,她从他肩膀上扯落的将星。
“对不起!”安知芝低声自言自语,对着手里那颗小五角星,又像是对着别的谁,随后走到窗口打开窗户想要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等打开窗户后她吓得尖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只见一个黑影坐在外面的窗台上,正面对着自己。
“谁?”安知芝感觉自己声音都变了调子,伸手在旁边乱抓,想弄把防身武器。
“别怕,是我!”黑影声音低沉,接着道歉道:“抱歉,吓着你了!”
安知芝虽然听着对方声音有些熟悉,不过慌乱之间居然分辨不出来,反而警惕地说道:“你是谁?我不是认识你,你想干什么?”
“我是孟沧澜!你打开灯看看!”
安知芝后退一步,打开房间里的日光灯之后,认出对方果然是孟沧澜。
此时这个男人面相自己蹲在窗台上,浑身湿透,头发上在流水,俨然一只落汤鸡。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知芝顿时大怒,这个家伙刚才差点吓得自己心跳都停了,还以为是小偷摸进来了。
孟沧澜看着安知芝眼神温柔:“我原本想看你一眼就走的,谁知道被你发现了!”他神情有点尴尬。
对于一个军长来说,半夜爬窗,这实在是很让人难堪的事情。
安知芝脸色一沉,刚要骂人,突然怔住了,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住的可是三楼,这个男人居然不顾危险冒着大雨爬到这里,他不会掉下去摔死吗?
安知芝心软了,又见对方淋着雨还在冲自己傻笑,心里突然满满的都是感动,犹豫了一下,叹气道:“进来吧!那个地方也不安全!”
孟沧澜扭捏道:“这不……不好吧?”
“叫你进来就进来,有胆量爬我家窗户,没胆量进屋子吗?”安知芝恼道。
孟沧澜讪讪地垂下眼帘,一个跨步从窗口跳了进来,身手敏捷。
他进来后也不敢乱看,有些局促地站着,身上的水滴很快湿了地面。
安知芝看了孟沧澜一眼,转身出去了一会儿,等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酒,道:“喝点吧,暖暖身子,不然会感冒的!”
☆、059 告别那晚(三)
卧室里,此时弥漫着很浓的酒气,屋顶的日光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窗户已经关上,将风雨尽数挡在了窗外。
安知芝和孟沧澜两人此时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两人都脸颊酡红,眼睛迷蒙,手里还各自抓着一瓶啤酒。
地板上或立或倒地横陈着十几个酒瓶子,其中有两个还是白酒瓶。
安知芝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墙壁,好像透过这堵墙看到了飘渺的远方,嘴里喷着酒气喃喃道:“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个私生女,我妈没有结婚就生下了我,所以……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被爸爸背着抱着,骑在爸爸脖子上,我就好想我的爸爸,想他到底是什么样的,默默祈祷他突然出现在我跟前,让我见见他,知芝很乖的,不会让爸爸受累,不让他抱让他背,我只想见见他。”
她说着蹙了蹙眉,低低抽泣了两下,又接着倾吐心事:“后来我见提到爸爸妈妈就流眼泪,我也就不再提了,我想让妈妈知道没有爸爸我也能过得很好,所以她不必为了这件事而内疚!”
说完安知芝举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有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她也不在意,就像一个豪迈的女中侠客。
孟沧澜扭过头来眨了眨眼,他此时喝得醉了,就连眨眼的动作看起来都有些迟缓。
“你……是个好孩子!”他说完也喝了几大口酒,然后用用手背擦了擦嘴。
“可是……可是我真的想感受一下爸爸的怀抱!”安知芝此时也喝多了,情绪不受控制,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孟沧澜突然测过身体,张开双臂,打了个酒嗝道:“来,爸爸……抱抱你!”
安知芝稀里糊涂居然真的也侧过身子张开了双手钻进孟沧澜的怀里。
两人抱了一会儿又松开,安知芝醉醺醺道:“爸爸,我好想你!可是你的怀里一点也不舒服,湿嗒嗒的好难受!”
孟沧澜“哦”了一声,然后一把扯下军装扔到一边,又接着将衬衣脱了,赤着上身嚷嚷道:“现在……试试!”
安知芝又重新钻进去,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舒服多了!”
孟沧澜喃喃道:“我……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那我就是你妈妈!”
“那我是你爸爸!”
孟沧澜嗤嗤笑着,冲安知芝叫了一声妈妈,安知芝应了一声,又叫了孟沧澜一声爸爸,对方也大声答应。
由此,闹成一个大笑话,孟沧澜的妈妈居然和安知芝的爸爸亲热地抱在一起了,他们两人稀里糊涂地居然给父母制造了一桩绯闻。
两人分开后,又咣当一声碰了碰手里的酒瓶,然后大口喝着。
喝完后,孟沧澜斜睨着安知芝大着舌头道:“大家……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须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凭什么……老子上身没有衣服,你身上却又衣服?给老子脱了!”
“你……你说得对!”安知芝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低头要解自己的上衣扣子,找了找发现没有。
她此时穿的是一件连体式的丝质睡衣。
安知芝一怒之下,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提起睡衣下摆往脑袋上一码,钻出脑袋,将整件睡衣扔在了一边,只穿着蕾丝胸罩和白色的三角内裤重新坐回地上。
随后两人又东拉西扯胡言乱语了一会儿,最后糊里糊涂爬上了床,也没有盖被子。
睡了会,两人都感觉有些冷,也不知是谁主动靠向另一方,最后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随后,无意间四片嘴唇的触碰,彻底点燃了两人的本能。
床上,醉酒的两人赤裸着身体在无意识之间凭着本能翻滚,纠缠,呻吟,蹙眉,抿嘴,雪白的身体在亮白的日光灯下分毫毕呈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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