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来还是我一起问了你慢慢回答?”喻珩问。
“哎很多吗?”宁安愣了愣——不是只有骗他和二姐出去吃饭结果跑去酒吧喝酒这一件事吗?
“你觉得还少?”喻珩反问,看着宁安满脸的茫然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疼,慢慢地直起身子和怀里的人拉开了些距离,伸手按了按额角,淡声道:
“跟我撒谎?偷跑去喝酒?你的戒指呢?和你那个学长一起喝酒很愉快?还嫌少吗?”
“呃……”宁安语塞,被他这样一说,好像自己昨晚确实挺过分的?
“说吧,”喻珩看她,“不急,我今天也请了假,你可以一件一件慢慢解释。”
这话一说,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把这一页轻易揭过去了。宁安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小气鬼,却到底是心虚,不敢再惹他,努力地想要解释清楚,就算不能彻底“免罪”,能“减刑”也是好的。
“戒指……嗯,我放在家里了,做实验的时候戴那个不方便,我怕沾到试剂什么的腐蚀了,”宁安找了一个自己最理直气壮的问题作为开始,“喝酒……我就是从来没喝过所以好奇,然后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才……”
宁安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抬眼去看喻珩的表情,却挫败地发现他那张脸上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冷淡,根本就看不出情绪来。
“继续。”喻珩伸手拍了拍宁安的脑袋,示意她把话说下去——其实她说的这些他都清楚,这姑娘这些年被自己管得严了,对酒的好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能忍到现在才偷跑去喝酒已经让他觉得挺不容易的了,至于她不方便戴首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这些全都不是他问的重点,至多算是捎带一提,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最后那个问题——祁靖不认识他,他却是见过他的照片的——在知道宁安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去查过了。昨天晚上他见到那对亲密的小情侣和已然喝醉了的宁安,忽然就有些胸闷,某个念头在心里难以遏制地疯长——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他现在的妻子,是因为这样,才难过得喝醉了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喻酥酥醋劲好大- -对录音还跃跃欲试什么的,啧……
☆、厮磨
“那什么,是曹师兄说……”宁安才刚开口,还没说到十个字就突然觉得浑身一凉,抬头就对上喻珩晦暗不明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揪着自己的衣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师兄?”喻珩微微挑眉——什么时候已经从学长升级成师兄了?
“就、就是实验室的另一个学长啊,我和他们同一个导师的,”宁安这下总算知道了他刚才那种眼神的原因是什么,赶紧解释,“就是单纯地庆祝一下又有人要被导师摧残了而已。”
宁安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那个将要被摧残的人指的就是自己,顿了顿之后,偷偷又抬眼去看喻珩的表情,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是比之前要好上了那么一点点,心里微微舒了口气,继续争取补救:“至于祁师……不是,祁那个谁,人家早就已经有女朋友了好不好!”
不可否认,宁安那句及时改口的“祁那个谁”让喻珩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但男人却似乎仍旧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挡在宁安背后的手慢慢地滑到了的腰上,时轻时重地摩挲着:“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女朋友,你就想做点什么,嗯?”
“怎么可能!”宁安猛摇头,下意识地矢口否认,眼看着喻珩似乎又慢慢阴沉了下去的眼神,头摇得几乎就快跟拨浪鼓似的,却始终没见喻珩有什么表示,宁安忽然灵光一闪,脑子里晃过某个念头,登时止了摇头的动作,伸手戳了戳喻珩赤-裸又结实的胸口,仰着头慢慢地凑过去,满脸的狡黠:
“你吃醋了啊?”
“我是怕有人记性不好,又忘记自己已婚的事实,净给我丢人。”喻珩冷哼。
宁安一噎,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的表现,顿时更加心虚,伸手就抱了他的手臂来回晃,仰起的小脸上写满了讨好:“喻珩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错了还不行么?喻叔叔最好了!”
又是这样的撒娇,和以往每次闯了祸惹了麻烦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晃着他的手臂一迭声地认错,讨好地跟他撒娇……忽然就生不起气来,喻珩叹气,伸手就托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压向自己,狠狠地吻住。不管她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别的男人,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有一生的时间来慢慢纠缠,他总会让她爱上自己,就像他爱着她一样,这样才公平。
宁安说不清是因为心虚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味道,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带着些出乎意料的激烈,但她却从一开始就生不起半分抗拒的念头,反而迎合着他的动作,放软了身子偎在他的怀里,安安分分地任由他的气息充满自己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原本搁在她腰间的大掌慢慢地滑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却又摩挲着一路往上,撩开了衣摆、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宁安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细节了,但她明显能感觉到今早自己身上的清爽,内-裤也已经换成了新的,多半是事后喻珩替她洗过了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穿的是他的衣服,因为睡觉的关系也并没有穿内衣,于是宽大的衣服和衣服下近乎真空的状态更加方便了男人的动作,温热的掌心几乎是毫无阻隔地一路攀到了自己的胸前,左边的柔软下一秒就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掌控之中。
宁安被他撩-拨得浑身一软,本能地要去推拒,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动弹不得,然而脑后的禁锢一下撤-去,也终于让宁安有了些许喘气的机会,眼看着男人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宁安根本就来不及休息,一秒都不敢耽搁地赶紧开口:
“喻叔叔,我还在疼……”话音刚落,还没等喻珩有所表示,她就已经一下子涨红了脸。
又是“喻叔叔”。这个称呼毕竟已经叫了那么多年,即便现在宁安已经很努力地去改掉这个习惯,但毕竟结婚的时间还短,到了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她总是会脱口而出这个近乎本能的称呼。喻珩的眼神微微一黯,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被自己压在身-下、难耐地扭着身子、嗓音沙哑地喊着“喻叔叔,我难受”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急剧的气血翻涌,但到底是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只是覆在她胸前的手却并没有离开。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疼吗?”喻珩看她。
宁安语塞,看了看喻珩的神色,终于意识到和这人玩心眼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认命地低下头老实交代:“我刚才只是赶着去学校,其实很疼的,浑身上下都疼……”
覆在胸前的手悄然撤-出,宁安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见了一句——“抱歉”。
“啊?”宁安抬头,对喻珩突然而至的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就看见喻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眼里隐隐有危险的光华流动,嗓音喑哑:“我下次轻一点。”
“说、说什么呢!”宁安大窘,烧红着脸别过头不敢看他,却很快就又被他把脸掰了回来。
“昨天那套黑色内衣什么时候买的?”喻珩问——她搬进来那天收拾衣服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的内衣都是浅色系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昨天她身上那件。
“就是前几天和二姐逛街的时候买的,二姐说……”宁安垂眸,和男人谈论这个话题让她有些不自在,但总比把刚才的危险继续下去要好得多——她不是排斥,她是真的浑身都疼,根本没有力气,“她说我已经嫁人了,也要买点成熟些的款式。”
“嗯,”喻珩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忽然抱起宁安放到了身侧,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会舒服一点,洗完澡出来吃饭。”
他没有穿上衣,只套了条睡裤,匀称结实的肌肉一瞬间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宁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赌气似的扯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可没过多久就被人一把掀开,一阵失重后,已经被他抱着进了浴室。
“我帮你洗?”把人在浴缸边放下,喻珩弯腰,伸手试了试水温,关上水龙头后回头看宁安。
“想得美!出去出去!”宁安推他,结果被他反扣住手一把又搂进了怀里。
折腾了一早晨,宁安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闹,察觉到他身上偏高的体温,顿时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搂着,然后就看见他俯下了身,一张俊脸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放越大。
“安安,乖一点,不要再骗我了,嗯?”
这句话……似乎有些熟悉?昨夜的某些片段在宁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一时间无法抓住,却就这么在他微哑的嗓音里,不由自主地慢慢安下了心来,下意识地点头。
回应她的,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就像是那一声“安安”一样温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宁安以为她几乎就要沉沦在喻珩少见的温柔里,才终于被他放开。宁安的脚下微有些软,被他扶着在浴缸沿坐下,下一刻就见男人再次弯了腰,笑着凑上来吻上了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