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可以!
顾北北觉得心都要停止呼吸了,脑里乱得很,唯一清晰的是那张脸庞,那个叫管城北的男人,藏在她心深处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温柔霸道,他的好,他的坏,满满全是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原来,她是那么在乎那个人。
原来,管城北的所有都刻在了顾北北的心里,那么深刻。
原来,她根本没有办法放下那个他。
原来,只有那个人可以,也只愿意是他。
这么多原来……
她知道她爱那个男人,只是不知道竟是如此……非他不可。
一滴泪滑落,落在枕上,晕开透明的纹路。顾北北甩甩头,努力回忆昨晚的一切,可是除了疼痛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拍卖会开始回忆。
拍卖会那时,她很怕,很紧张,然后阿梅给了她一杯饮料,拍卖会开始了,令人恶心的男人疯狂地喊价,然后一个男人出现了,再后来她觉得恍恍惚惚……
对!那个五千万,那个花了五千万买下她的男人。顾北北闭起眼仔细回忆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记忆里那张脸很模糊。
模糊了轮廓,这知道,那时个很美的男人,很高,眼睛很黑很沉,薄唇就像管城北一般薄……思前想后,顾北北也只能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怎么也拼凑不全那个男人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顾北北急得泪水一个劲地滑落,湿了脸颊,眼里泛着绝望了光彩。
她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现在她必须冷静,对,冷静!她又上上下下地环视这个房间,地上她的衣裙,还有一些器具,她不认识的东西,散在地上,床上,到处都是。
“这些是什么东西啊,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一向好素养的顾北北大爆粗口,苍白的脸颊因为气氛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滴答滴答,墙上的琉璃钟摆不停的摇晃,像顾北北的心跳,起伏着,不安着,抬头,九点。
九点?这么晚了?
顾北北下意识里想到,要逃,一定要跑,不能被那个该死的男人找到。
顾北北翻身下床可是才刚一挪动:“啊,好痛。”顾北北紧咬着唇,眼睛里生生逼出了些许泪花,被疼的。
怎么会这么痛,低头,顾北北查看了一下自己,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一跳,这是什么啊?满身的吻痕,还有床单上那一滩污渍。
顾北北已经人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再也笼不起来了。
再也没有力气,她虚软地跌坐在地上,泪珠像断裂的珠帘,一颗一颗地坠下:“对不起,对不起,管北城,我也不干净了,再也不干净了。”
眼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来势汹汹,怎么也停不下来了,她跌坐在地上,无力地套着自己的衣物,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没有生气,她不断抽泣,嘴里呢喃:“管北城,你不会要我了吧,我脏了,管北城……”
此时此刻,她唯一想的,只有一个他,她觉得心都要窒息了,似乎她的世界坍塌了,崩溃了,只因为一个人,管城北。
只有他可以,她只要管城北,可是她都做了什么?
“管北城,对不起,对不起……”顾北北不断地呢喃,断断续续地不停,泪流了满脸,“北城,北城……你在哪,你在哪?”
“我害怕,都是、都是、我不好。”顾北北伤心地抽噎,双手颤抖不已。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现在还算数吗?”苦累了,顾北北半躺在地上,梦呓般的呢喃。
还会要吗?会吗?顾北北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想管城北,很想,很想……
单纯的顾北北啊,先搞清事情再哭啊,这……何必呢?
另一边,苏夜一整夜未合眼,被爷爷叫去,谈了一夜,一空闲下来,脑子里全是顾北北,心乱如麻。
苏夜想知道现在顾北北醒了没有,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知道她还好不好……全部都是那个女人。
这样的感觉,苏夜很无力,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主宰自己的心情,可是这个才刚出现就占据了他所有思绪,脑袋里慢慢是那个不屈倔强的顾北北,妖娆魅惑的顾北北……
完了,完了……苏大少病了,害了相思病,不治之症啊。
不然怎么会一结束与爷爷的谈话,连眼都没有合,就这么着急地去找那个丫头。
苏夜不会知道,此时他满心惦记的人儿,正在骂他呢。
诶!一报还一报啊。
苏夜半眯着眼,靠在车椅上,明明很劳累,却没有丝毫睡以,只想着早点见到那个磨人的小妖精。
“开快点。”苏夜冷冷吩咐前面的司机,
司机领到命令,立刻疯踩油门,一路狂飙,穿梭在车海。
苏夜半闭着眼,想着顾北北的样子,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北北,北北……”连着唤了好几句,笑意更大了。
“真好听的名字,以后就是我的了。”苏夜自恋地打着小算盘。
可是天不如人愿。
车速飞快,三十分钟的车程,司机小李在自己苏少的冷眼督促下,硬是开了十多分钟,这一路闯了多少红灯啊?太心惊肉跳了。
苏夜这叫,一时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某北北,却恨不得这个该死的男人一辈子不见。
盛辉大酒店。
车停在路边,盛辉的门童礼貌地致力,看车门,车里的苏夜很快下了车,没有多余的动作,多余的神色,自顾想着某个女人脚步很快。
四十九楼。
咔嚓——
苏夜为有些忐忑地开门锁,第一次苏夜这么紧张,大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没想到纵横情场的浪子也会有无措的一天,风水轮流转,所以说,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折磨,一个折磨自己的人。
吐了一口气,苏夜端着一贯的妖娆笑脸走进去。
然,一切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轨迹走。
预想的初阳……然,紫色窗帘全数遮住。
预想的暧昧……然,一室冷清。
预想的美人……然,地上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
果然,打击要趁早。
苏夜在初阳中凌乱了,这是今日第n次无措。
苏夜还在慌神中,天降‘庞然大物’彻底砸醒了他。
“你个女人在做什么啊?”苏夜脸色沉下去,满眼的疲倦也抵不过此刻因为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变得风霜雨雪。
哪止不知死活,还不懂情趣,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好的暧昧时期,一个枕头砸来,真不懂男人心。苏夜在心里腹诽,一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子被顾北北一个枕头浇了个彻底。
穿好衣服,正准备逃之夭夭的顾北北,抬头便看见一张妖孽脸,记忆瞬间回笼,她记起来了,就是那个男人,那个五千万!那个占了她身子的该死的男人。顾北北想也没多想,舀起手边的枕头就砸过去,顿时觉得解气多了。
“我干什么?你昨晚有对我干了什么?”顾北北气红了脸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五千万’,恨不得将对方刮了。
该死的男人,卑鄙,无耻,下流,混蛋,龌龊……顾北北将眼前的妖孽男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骂了一遍,用尽了所有她知道的贬义词。不过仅限于心理解气,毕竟对方是何方神圣。
“昨晚?”苏夜又端起了他那迷死过万千女性的笑容,心情顿时好多了,眉开眼笑的,毕竟昨晚,他们那么亲密过。苏夜故作神秘,“你说呢?昨晚你可是很热情的。”
25
可惜对美男免疫的顾北北不吃这一套,见过管北城那样极品妖孽,顾北北对苏夜的笑完全忽视,只觉得对方笑得奸诈:“你、你无耻!”顾北北怒红了脖子,又有些羞赧,支支吾吾,“我、我当时中了药。”
“是吗?”苏夜凑近,声音暧昧极了,明知故问着。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像逗逗这丫头。
“你明知故问。”顾北北也不笨,她还不至于放荡到那中地步,想起这个该死的男人她就满肚子的火,“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明知道我中了那种药,还将我带来宾馆,做那种勾当,你卑鄙。”
“我卑鄙?哦?”苏夜不怒反笑,依旧明知故问,“那种药?哪种药?”
“你、你——”顾北北有些气结,这男人不仅长得妖孽,说话也极品,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第一回合:某北北对战五千万,惨败!
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苏大少。真理啊!
“我?我怎么了?看来你忘了,昨夜可是你拉着我不放的,我可不是柳下惠,做正常男人做到事不该叫卑鄙无耻下流吧?”苏夜不疾不徐,循循善诱,将顾北北说得脸色由白转黑,再转红。可是苏夜的心情好着呢,真是恶趣味啊,以捉弄某人为乐趣。
“可是那是在我没有意识的情况下,难道不是吗?”顾北北据理力争,狠狠瞪着这个男人。
苏夜知道,这傻丫头八成是一位他们已经做了那种事呢,他也想啊,可是……一言难尽啊,昨晚没收到利息,今天当然要讨回了,自然捉弄他是很有趣的。苏夜嘴角一抹莞尔:“我没有强迫你吧?”凑近顾北北,吐气在她耳边,轻轻问着,“你情我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