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秦小姐,顿时让秦韵聚到口中的话,成了个笑话,她想说,她根本就没做过这件事,至于身上的痕迹,她更是一无所知。
“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今天起床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脖子上面有很多吻痕,我怕你生气才没说,想等到晚上解释。”这话秦韵说着都觉得牵强,更别提大厅里的人。
“晚上解释,秦小姐你打的好算盘。”陈子墨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话语讥诮,轻佻讽刺暗含鄙夷:“新婚之夜,到时木已成舟,床上一滚才发现你行为不检。”
陈子墨挥手打掉面前的麦克风,嗓音莫沉如冰,额上青筋暴突:“到时,我他妈的是不是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宾客中的人听了这话,也都互相转头,咬着耳朵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小声交换着,可不就是这个理。
就像快递一件东西,你确认无误签了单,拿进屋拆封后才发现这东西破损了,这时你跑去嚷嚷,恐怕大家还会怀疑,是你私底下不小心弄坏的。
“我陈家绝不会娶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去。”陈子墨字字句句不留情面,秦韵的脸色一阵白过一阵,大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秦韵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在人前。
不远处的液晶屏幕上,回环反复的播放着这香艳的画面,有些宾客早已看得脸红脖子粗,落在秦韵身上的视线就越发猥琐下流没顾忌。
陈子墨下台,冷冷的宣布到:“今天的婚礼取消。”
秦韵顿时跌坐在地上,陈家二老也没想到会在婚礼上发生这种事,气得脸色铁青,这会儿更是恨不得早走。
秦永年恨铁不成钢,走上前来一巴掌扇到秦韵脸上,骂道:“我秦永年怎么生出你这样败坏家门的女儿?”
“爸爸。”秦韵被这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仰起头,秦永年看着她身上刺眼的红痕就来气,身后秦凯忙脱了衣服罩住,“哥。”秦韵叫道,一时哽咽无声。
秦凯几个快步上前,将电源拔了,正在运转的画面顿时被硬生生掐断,男人目光阴沉的扫视着留下的几人,长腿瞬间将面前的椅子踹翻在地,冷冷的说道:“滚。”
那些残留下来看热闹的宾客顿时三三两两的走了。
“走,我们回家。”秦凯拉起妹妹,对着脸色铁青的秦永年说道:“韵韵是什么样的人,爸你难道不了解,这事儿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秦永年听了儿子这话,心里瞬间掠过一丝清明,秦凯看父亲的面色,就知道他听进去了,一行三人快速的进了车子,向别墅离驶去。
陈子墨坐在车里,先将陈家二老送回别墅,范怡十分气愤,路上一个劲地说着:“真没想到秦家那丫头这么……。”
“疯狂。”范怡似乎觉得那些话难以启齿,略略用这俩字概括:“差一点儿就娶回家了,现在想想,真是好险。”
“要是真让这么个女人嫁到我们陈家,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咱家老二。”
“行了,少说两句。”陈老爷子吼一声,范怡则是瞪了陈老爷子一眼,才讪讪地闭上嘴。
陈子墨专心开车,后头坐着的两人,陈老爷子是在思考,范怡则是愤怒,车子就这样一路向别墅里驶去。
陈老爷子下车后,对着驾驶室里的陈子墨说道:“你来我书房一趟。”
陈老爷子的书房里,寂静无声,陈子墨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落了几缕烟灰,良久,男人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掐灭,抬头对着陈老爷子说道:“爸,还记得哥是怎么死的吗?”
陈老爷子原本板正的身子瞬间垮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悲恸了起来,哆嗦着唇到:“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难不成……”陈老爷子瞬间睁大了眼睛,手掌颤抖着握着椅子扶手,“这件事和秦家有关系?”陈老爷子毕竟是商场里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婚礼现场发生的一幕,陈老爷子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冷静了下来,知道这事儿定是有人一早安排好的,所以这会儿叫儿子进书房里跟着分析分析,看看得益的是哪家?
“爸。”陈子墨只是叫了一声,男人脸上表情带着哀痛,眼前仿佛又印入那年夏天的阴影,陈军墨腐烂的肉身,刀痕满布,被人划得面目全非,找到的时候,身上乌压压的一大片苍蝇,恶臭熏得老远。
陈子墨十五岁的记忆里,永远有这么一片黑暗,汇聚成嗡嗡的尖刀,突地一下,四散开来,密密麻麻的苍蝇,是他的噩梦。
就这一声爸,陈老爷子瞬间苍老了起来,满脸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老大的事儿,当真是秦家所为!”
“爸,我都已经查清楚了。”陈子墨冷静地说道,嗓音还带着撕颤抖,男人眼里血红一片。
51 不愧是哥的好妹妹
“秦永年当时急需一大笔钱,来挽救公司出现的危机,所以委托人扮演劫匪绑架了大哥,我最近,找到了一个当年参与此事的人,从他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陈子墨简单地将事情给陈老爷子讲了一遍。
“所以,这次婚礼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我要让他秦家,去地狱为我哥陪葬。”陈子墨阴狠的说道,眼里迸射的凉薄残忍带着一股子妖冶的血色。
“怪不得,怪不得。”陈老爷子听完,连着说了两句,一口气憋不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爸,你没事儿吧?”陈子墨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慌乱,几个跨步上前扶起陈老爷子,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着那边吩咐了几句。
“怎么了?”范怡刚出卧室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闷响,推开门,就见老头子晕倒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当即就尖叫了一声:“张嫂,快,快去叫救护车。”范怡对着楼下就是一阵喊。
“妈,你冷静点。”陈子墨将陈老爷子背起来,对着慌乱的范怡说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也联系了医院。”
陈子墨直接背着陈老爷子下了楼,救护车这时也赶了过来,陈家别墅附近就有一家私人诊所,陈老爷子立刻被安排进手术室,进行抢救,范怡眼圈红红,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嘴里不时的念叨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陈子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男人将大半个身子疲惫的靠向长椅,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范怡急忙上前问道:“医生,我家老陈没事吧?”
“没。”医生摘了口罩,对范怡说道:“病人只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休养几天就好。”
“谢天谢地。”范怡高度紧绷的情绪顿时放松下来,就带出了几分疲惫,如释负重的说道:“太谢谢你了。”
“没事。”医生客气的回道。
陈子墨握住范怡的肩膀,说道,“妈,既然爸已经没事儿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等他醒来时你告诉我一声,我让张嫂炖些补汤送过来。”范怡这几天忙着陈子墨的结婚事儿,都没怎么睡好觉,这会儿,也觉得精神不济,想到结婚宴上发生的一幕,范怡心里膈应的慌,拉着陈子墨说道:“儿子,我看你爸爸这次住院,肯定是因为结婚宴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受到的刺激,你看……”
“妈,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陈子墨知道范怡话里的意思,上前几步,将她向外推去:“这事我自有决断,不会让陈家的名誉受损失。”
送走了范怡,陈子墨坐在父亲病床前,眉宇间的疲惫十分浓重,最近一个月,和秦韵之间的演戏,让他十分疲累,这会儿,忍不住困意,趴在陈老爷子的病床前睡了过去。
陈老爷子梦里浮现出当年的一幕,秦永年满身落魄,形容十分憔悴的上门来,在书房里和他谈了一下午,大意就是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希望他注资。
陈老爷子当时正向房地产进军,公司的资金全部投入了进去,只剩下一点流动资金,那些钱,对于秦永年来说,杯水车薪。
秦永年当时破口大骂,说陈老爷子不顾兄弟情义,眼睁睁看他步入绝境,不思以援手,竟用那么点钱打发他,陈老爷子当时也不过刚到不惑之年,四十岁的男人被自己的兄弟指着鼻子大骂,当时脾气就上来了,大声骂道:“狼崽子,老子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
陈老爷子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若不是陈子墨今天的提醒,陈老爷子绝对想不到,自己儿子的死和秦永年有联系。
这会儿回想起来,只觉得当年被自己忽略的很多细节都指证向秦永年。
陈老爷子还记得秦永年当时甩门而去,正好碰上刚刚放学的陈军墨,秦永年当时阴狠的眼神,陈军墨事后也给陈老爷子说过,说“爸,秦伯伯的眼神好可怕。”
只是那时,陈老爷子没往心里去,反而是不耐的回了句:“小孩子家管那些做什么,写作业去。”
而不久后,就是他的儿子一整天都没回家,起初,他们夫妻两没在意,直到傍晚,接到绑匪的电话,开口要一千万的赎金,他们夫妻两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正要挂了,就听话筒里传来陈军墨惊恐的叫喊:“爸爸,救我……”之后,电话就彻底被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