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心颜不解,“我怎么帮你?”
“是这样的,明晚罗秉庄常务副市长想请楚天霄吃饭,罗市长的儿子正好是楚天霄手下的连长,他想走楚天霄的关系,让他儿子当上营长,可是楚天霄一向不徇私情。”夏杰说,“罗市长知道你和楚天霄是旧识,想让你一起参加明天的晚餐,帮着说说好话。”
“我不去。”慕心颜说。
“为什么?”
“人言可畏,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说闲话了,我再去,岂不是更被人说死?”慕心颜说,“再说了,我跟楚天霄根本不熟,他又不会听我的。”
“不会有人乱说话的,就算别人乱说,可是我相信你,颜,你就去吧,”夏杰劝说道,“我已经答应罗副市长了,说你一定能去,你要是不去的话,副主任的位置,恐怕我是没戏了,你就去一下吧,就在那里吃饭,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你出现,我就对罗市长有交代了。”
“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帮我做决定?”慕心颜叹口气,“好吧,我去,不过说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越是想和楚天霄拉开距离,越是有人要将她和楚天霄绑在一起,连夏杰都这样干。
她只觉得无力。
*
君悦大酒店,桂花厅。
夏杰带着慕心颜早早就在桂花厅里等待,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罗副市长带着几名局长过来。
夏杰将慕心颜介绍给罗副市长,又跟几位局长寒暄一番,官场上溜须拍马的话说得很溜,大家都喜笑颜开。
听着听着,慕心颜的眉间掠过一丝不悦,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说不出让彼此开心的奉承话,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
罗秉庄走到慕心颜身边,笑道:“慕小姐,今晚得请你帮我一个大忙啊,事成之后,你们家夏杰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慕心颜忙站起来,赔笑到:“罗市长,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直接指示,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夏杰还要靠您多提点照顾哦。”
说完,慕心颜一阵恶寒,好吧,她很讨厌官腔,也讨厌奉承人,明明不喜欢却要假装高兴,这就是生在官场的无奈吧。
看着和几位局长打得火热的夏杰,她悲哀地想着,如果有一天,夏杰功成名就,成了手握实权的官员,他会不会也沾上官场的恶习,赌博,嫖妓,包养情人?
慕心颜猛地摇摇头,甩开那些不好的想法,不会的,夏杰跟他们,不一样。
六点整,楚云霄到了,他一走进来,整个大厅的光线似乎都亮了很多。
虽然慕心颜讨厌他,可是不得不承认,身材俊朗、五官完美、气度不凡的他注定是焦点人物,一出现就让人一阵炫目。
李秉庄殷勤地迎了上去,将楚云霄带到首座,等他俩坐下,别人也陆续地入座。
正巧,慕心颜被安排坐在了楚云霄旁边。
楚云霄眸子一沉,随即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这顿饭,他知道罗秉庄的目的,本不想来,也没必要来,只是因为在看到陪餐人员名单有她,所以他来了。
他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一番觥筹交错,大家喝开了,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热情地向楚云霄敬酒,楚云霄来者不拒,但是每次别人干完,他只喝一小口。
如果是平常人这么不给面子,那些局长们早就开骂起来,或者直接撂筷子走人,可是对方是楚云霄,他们只能陪着笑。
没办法,这个世道有权有势就是老大。
既然是老大,他肯赏脸陪你喝一口,就是看得起你了。
所有的人都在相互敬酒,唯有慕心颜在专心地吃着饭菜。
夏杰过来提醒了她好几次,让她敬敬楚云霄,也敬敬在座的各位领导,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
她的大姨妈还在汹涌的流,她可受不了那些酒精。
直到罗秉庄走过来委婉提醒她,她才不得不认真地倒了一小杯红酒,对楚云霄说到,“首长,我敬您,祝您步步高升。”
“嗯。”楚云霄照样喝一小口,没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慕心颜手上的戒指后,心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揪,暗色的眸瞬间结冰。
别人再敬他酒时,他不再只是轻抿一下,而是一口气喝完。
慕心颜敬完,继续坐在座位上,埋头吃菜。
手机响了,慕心颜见是夏杰打来了,她讶异地看看四周,没见到他,接起电话。
“出来一下,我在门外。”夏杰说。
慕心颜一出门,夏杰就把她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颜颜,你不要光顾着吃饭,你要和楚天霄提那件事情啊,最好是当着罗副市长的面提,他才知道你尽心尽力了啊,你老是不帮他说话,你没见他的脸都沉了。”
“我说不出口。”
“什么说不出口,你就按照我昨晚教你的说。”
“要是楚云霄不答应呢。”
“只要你说就行了,其他的,罗副市长会看着办。”
慕心颜无奈,她只是一个小罗罗,哪里帮得上忙,去求楚云霄估计也是自取其辱,可是有什么办法,夏杰这里,她狠不下心,谁叫她爱他?
想当初,她被楚云霄残酷地夺了贞操,她都没有求他任何东西。
而今天,却为了男友的一个副主任职位,去求他。
心很酸,她委屈得想哭。
!
16,陪酒女的酸楚
慕心颜进入包厢,倒上一小杯红酒,对楚云霄强笑到:“首长,恕我冒昧,罗市长的公子一表人才,听说这次有变动,请您多关照。”
“是呵,楚上校,您可一定要关照下犬子。”罗秉庄接过话头,笑看着楚云霄。
楚云霄眉心微皱,嘴角上扬,将慕心颜手中的高脚杯倒满红酒,冷冷说到:“要我关照,可以,先喝完这杯酒。”
慕心颜看着高脚杯中相当于大半瓶的红酒,面露难色。
喝下去,她就昏了。
“慕小姐,快喝,”罗秉庄催促到,想着果然请对了人,之前走了那么多关系,楚云霄都没有反应,而现在只是一杯酒就可以搞定了。
慕心颜抿着嘴,不语。
“楚上校,颜颜身体不适,我替她喝。”夏杰上前,陪着笑,想帮慕心颜解围。
“你替?”楚云霄倨傲地笑,“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她未婚夫。”楚云霄的气场太强,夏杰有些发怵。
“未婚夫?”楚云霄的心一沉,凌厉地看了一眼夏杰,又看了看慕心颜,觉得她手上的戒指万分刺眼,“好,你可以帮她喝,不过——”
楚云霄冰眸幽深,对罗秉庄说,“罗市长,我是没办法关照你的公子了,酒是谁帮喝的,你找谁关照。”
罗秉庄一听,狠狠地瞪了夏杰一眼,夏杰身体一滞,不敢去拿慕心颜手中的酒杯。
感受到包厢里的紧张气氛,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
所有人都盯着慕心颜,希望她喝掉,打破现在的僵局。
“颜颜,要不你试着喝点。”被罗秉庄的锐利眸光所摄,夏杰一番挣扎,官场升迁的野心占了上风,他劝说着慕心颜。
“你真要我喝?”慕心颜失望地看着夏杰,你明明知道我平时滴酒不沾,尤其是还在例假中,副主任职位比我的身体还要重要吗?
“喝吧,要是你醉了,不舒服,我会好好照顾你。”夏杰不敢看慕心颜质问的眼神,他将头扭到一边。
慕心颜的心冷了,她抬眸看着楚云霄,说白了,“首长,是不是我喝完这杯酒,你就答应升夏市长的公子为营长?”
楚云霄邪魅一笑,正气浩然地说到,“我从来不在餐桌上做关于军人任职的交易,你喝完,我只承诺关照他而已,能不能任营长之职,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你可以选择不喝。”
看看夏杰,再看看罗秉庄,慕心颜苦苦一笑,此时此刻,她有的选择吗?
若是她不喝,罗秉庄肯定会处处给夏杰小鞋穿。
夏杰的升迁没戏,他不会开心,他不开心,她也不会快乐。
只是,为了一个将升迁看得比她身体是否健康还要重要的男人,这杯酒,值得喝吗?
“首长的一句关照,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我喝。”慕心颜一口气将整整一杯酒喝完,喉咙一阵灼痛,肚子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一杯酒下,她以为自己会昏倒,却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清醒。
心很涩,眼角有液体要流出,被她死死地收回眼眶。
慕心颜一喝完,罗秉庄又开始殷勤地敬楚云霄酒,周围的局长们也都继续说话,活跃刚才冷却的气氛。
夏杰关切地问,“颜,你还好吧?”
“很好。”慕心颜冷漠地答道,“你不用管我,费心招呼好那些领导吧,对你以后会很有帮助的。”
等夏杰真的去应酬了,慕心颜的心寒到极点。
她今晚成了陪酒女,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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