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君夙天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杨沫只觉得,心口处,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这种沉闷到底是为了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银灰『色』的奔驰飞速地开在公路上,两边的风景,就像是镜头中的快进一样,飞速地往后倒退着。杨沫的脸『色』早已变得煞白煞白的,这样的速度,几乎已经超越了她承受的极限,胃里似乎不断地有东西往上涌着,整个身体,都如同做云霄飞车似的,甚至连睁眼都成了一种勇气的象征。
“开慢一点,我……我好难受。”她忍不住的喊道。
君夙天却像是没听到似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心口,就像是要裂了一般,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着她被周晓彦抱着的那一幕。她是他的命依,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又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这样地抱着呢?!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远比那一次,看到周晓彦俯在她耳边说话更甚。身体的骨头、血『液』、每一根神经,都在泛着那种强烈的不舒服,以至于他整那个人就像是要炸了似的。
在周晓彦的眼中,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种“兴趣”,周晓彦对杨沫,有了兴趣,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杨沫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蜷缩起了身子,那种想吐的感觉,在不断地加重着,以至于她要用双手捂住嘴巴。
当她终于感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忙不迭地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下了车,蹲在一旁的树下,狂吐了起来。
“呕……呕……”直到胃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吐干净了,口中只剩下了满嘴的酸涩时,杨沫整个人才稍稍恢复过来一些。
“看来你似乎真的很难受。”君夙天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头顶。
杨沫抬起头,只看到君夙天正蹲下身子,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方帕,而左手则勾起了她的下颚。
他细细地擦拭着她唇角,动作轻柔,可是他的表情却是冰冷的,漆黑的眸底,是一片的深沉,“如果我说,你现在的难受,就算再多10倍,也不会有我的难受多,你信么?”
杨沫一怔,下一刻,她已经被君夙天打横抱了起来。
“啊!”她一惊,这才发现车子是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君夙天抱着杨沫,一路走上了二楼。
别墅里的佣人们纷纷侧目看着,杨沫脸『色』,早已从刚下车的苍白,转变成了通红,“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说道。
他依然抱着她,直直地走进了卧室。
“放我下来!“她喊着。
“真的要我放你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冰冷在变得越来越深。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却还是回答道,“对。”
下一刻,他的手豁然一抬,把她整个人重重地仍在了地上。
痛!痛!痛啊!
即使卧室的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但是被人这么扔下来,却还是让杨沫痛得眉头打结,只觉得整个『臀』部和脊背,都像是撞上了石块一般。
“很痛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到底这么了?”她抽了抽起,勉强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怎么了?”他蓦地冷笑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是之前曾被周晓彦紧紧握住的地方,“告诉我,你喜欢周晓彦吗?觉得他比我更好吗?所以才让他碰你?”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种酸涩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会蔓延至全身。
她满脸的诧异,喜欢?!这从何说起啊!努力地忽略着身体的疼痛,杨沫回道,“我没有。”
“没有?”他把她拉到了床边,狠狠地甩到了床上。
杨沫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床铺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君夙天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第2卷 【090】没有
他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肺部的空气,被他的重量挤压着,她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推拒他,但是双手才刚刚扬起,便被他的双手压了下去。( )
他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中,以着十指紧扣的方式,压着她的手,压住她的挣扎。
“没有什么?是想说没有喜欢上他,还是想说他没有碰你呢?”他冰冷的声音,传入着她的耳朵。
杨沫费力地喘着气,“我没有喜欢上他,也没有想过要他来碰我,他为什么会那么做,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他却反而把她压得更实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可是他却知道,从周晓彦的眼中,他就可以看出,也在渐渐地被她『迷』住。
就像他一样!
开始的不以为意,以为那不过只是命依罢了,不过只是可以遏制他的疼痛罢了,可是越是相处,就越是痴『迷』,就如同罂粟一般。
是会上瘾的!
想要抱着她,想要随时可以看到她,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上瘾着。
“不……知道。”她怔怔地看着他冰冷的面庞,这一刻,他周身散发的一种戾气,和平时的淡漠截然不同,那双漂亮的凤眸之中,是一种浓郁的阴沉,就好像是在——生气?!
一直以来,君夙天给杨沫的感觉,便是淡漠至极的一个人,就好像他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可是现在,他却——“你在生气吗?”她呐呐地问着。
他怒极反笑,艳丽无比,只会眼中的阴冷更甚,“我是生气了,那又怎么样呢?”
是因为看到了周晓彦抱着她的情形吗?只是这话,杨沫没有问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呢?我生气了,你是要安抚我呢,还是任由我继续气下去?”他问道。
她楞了楞,“安抚的话,要怎么安抚?”
“就像这样……”语音落下,他的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唇上。他的舌头,像是利刃一般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在她的口中翻搅着。
狂暴而又粗/鲁,就好像要把她整个吞下似的。她呜咽地嚷着,“唔……别……”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她的口中逸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不是第一次被他吻着,可是却从来不曾这样地狂烈过,他的牙齿摩擦着她的唇瓣,舌头卷绕着她的小舌,她费力地想要抬起手,可是却屡屡被他压了回去。
她的身躯扭动着,却换来他更强烈的回应。
她所有的挣扎,在他的面前,都显得无用。透明的唾『液』,随着她被迫张开的口中慢慢地溢出,顺着嘴角,往着下颚蜿蜒着……
口腔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她的鼻息间,尽是他的气息。
“唔……嗯啊……不……”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放……唔……放开……”
在她觉得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他的舌头终于一点一点地退出了她的口中,牙齿在她的唇瓣上细细地啃咬着,就像是要留下足够多的痕迹似的。
杨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口中已经是一片的麻木了。
“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她费力地说着,唇,又随即再一次地被他堵上了。
缠绵,而又疼痛!
他扫『荡』着她的檀口,吸吮着,然后『舔』舐着她唇角处流淌的唾『液』,“如果你不想我做出什么让你更害怕的举动的话,那么现在,就一动都不要动!”
他隐忍而又冷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的身子,顿时僵直住了。
一动……都不能动吗?不能有丝毫的挣扎,不能有丝毫的反抗,只能任由他这样地压在身上,任由他……
她的瞳孔中,此刻印着的,全是他的脸。他的刘海垂落着,因他低俯的动作,而在他的眉眼额头处落下一片的阴影。他的眼,阴郁而暴戾,就仿佛在无声地告诉着她,他已经在足够多的忍耐了,如果她再多一丝丝的抵抗,那么足以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瞬间,杨沫的心头,蓦地有着一种认知,如果她真的再挣扎一下的话,那么,他恐怕会不顾一切地当场要了她吧——纵使,他曾给过她不碰她的承诺,纵使,他的高傲他的克制力再强!
她的听话,似乎令得他的稍稍地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的唇舌,『舔』尽她流下的每一丝唾『液』,然后再哺喂给她。
彼此的唾『液』融合在一起,而她只能不断吞咽着,感受着肌肤的相触。
他的身体是冷的,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冷冷冰冰,就像他的唇一样的冷,可是他每每吻过她肌肤的时候,却像是无比火热的烙印一般,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几乎快燃烧起来似的。
他亲吻着她的眉、眼、鼻梁、下颚……然后一点点地吻到了她的脖颈,当他的牙齿咬开着她衬衫的扣子时,即使她明知道不能动,可是身体却依然忍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他的唇齿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她的颤栗在不断地加剧着……
“你就那么害怕我碰你吗?”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以至于这会儿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