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才知道,她那哪里是骗婚?那分明就是一颗爱他的真心,她那样的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做梦都想嫁给他吗,想要和他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
而他呢?只要见到顾晓苏整个人就连魂都丢了,一颗心全都在顾晓苏身上,眼里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她顾明珠的影子。
她哪点不如顾晓苏了?
轮长相,她和顾晓苏在伯仲之间,轮身家轮背景,她和顾晓苏都是一样一样的,为什么,她却总是输给顾晓苏?
她不甘心,不甘心啦?
当年她母亲输给苏薇安,那是因为她母亲没有苏薇安那样的家世背景,而今,她和顾晓苏站在同一个水平线,她为什么就输给顾晓苏了呢?
是孩子!
她又想起来了!
对,如果顾晓苏没有这两个该死的孩子,季非墨根本就不会要那个跟腌菜疙瘩样头上都有白发的老女人。
顾晓苏有两个孩子,只不过却是两个病孩子,如果她也有两个孩子,而且,还是能救顾晓苏两个孩子的命的健康孩子,那么......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笑出声,随即优雅的转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看来她要抢回季非墨,并非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关琳琳看着季非墨提到病房里的一堆东西,眉头忍不住皱紧了,这些都是浅色系列的,虽然说看上去清爽,给人春天的感觉,可到底,少了喜气啊?
这结婚嘛,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一笔,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关琳琳正要开口,季非墨已经抢先开口了,他低声的道:“妈,这些都是晓苏选的,你就别去在意了,晓苏主要是考虑到这里是医院,说多少要注意一点形象,再说了,我和她在东部海岸的新房不会是这样的,那是纯喜庆的,还有我们季家旧宅,我和晓苏的房间重新装修,倒时里面的布置交给你一手操办,你要折腾成啥样我们都没有意见。”
关琳琳看着季非墨,半响才点点头说:“好吧,我总算是明白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箴言了,你这刚结婚一天,就即刻把大权都交给老婆去了。”
“哈哈哈,”季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拍着关琳琳的肩膀说:“得了吧,妈,我这还不算跟爸学的,我记得爸曾说过,你们结婚时,爸希望你能穿件红色的衣服,可你死活不肯,非要穿那件灰不溜秋的衣服,爸还不是依了你?”
“我......那个时候流行灰色,”关琳琳赶紧辩解道:“80年代啊,人们的思想很淳朴,作风很低调,谁也不喜欢张扬,结婚穿红挂绿的很少,我也只是跟着形势走......”
“所以嘛,”季非墨赶紧把关琳琳的话接了过来,然后又耐心的讲解道:“妈,晓苏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都不受国外的影响是不可能的,外国人结婚就讲究个白色,没见婚纱什么的都是白色的吗?她已经不习惯红色了,你就当她和你当年的思想是一样的。”
关琳琳听了儿子这话,朝正在挂窗帘的顾晓苏看了看,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好吧,既然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当妈的还说什么?
再说了,自己这个儿子,也就顾晓苏能降得住,别的女人,虽然个个做梦都想做季家的少夫人,可她知道,那些个女人,包括顾明珠,都是降不住季非墨的,只有被季非墨给降住的。
床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送过来的,当时刚好熠熠和灿灿都醒了,俩孩子一起到这房间里来参观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的喊好漂亮。
“妈咪妈咪,我晚上要睡这个床,”熠熠先发表意见,床刚刚装上,季非墨都还没有来得及把床褥什么的铺上去,熠熠就已经爬到床上去蹦跳了。
“我......我.....我要!”灿灿也毫不示弱,见姐姐爬上去了,也用手抓着床垫的边沿,用力的蹬着自己的小脚,嘴里还不停的嚷着也要爬上去。
晓苏见这情景,干脆把灿灿也抱了上去,让她们俩姐妹在床垫上撒欢,季非墨看见这样的情形脸却一下子黑沉了下来。
“下去下去,都跟我下去,”他非常生气的喊着,一边伸手去抓熠熠一边对她说:“熠熠,这是爸爸和妈咪的新床,我们都还没有睡过呢,你们俩居然就跑上去蹦跶了,成何体统?”
“那为什么我没有新床啊?”熠熠非常不解的看着季非墨,歪着小脑袋问。
“这个......医院不是给你准备了床吗?”季非墨板起脸来教训她:“熠熠,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在病房里都是睡医院的床的。”
“可你这间也是病房啊,”熠熠依然疑惑不已的望着季非墨:“我记得这个房间以前住着一个老爷爷的,里面也是有床的,难道你和妈咪就不能睡医院的床了吗?”
“这个......”季非墨一下子语塞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熠熠这刁钻的问题。
“熠熠,”在对面的晓苏伸手过来把熠熠拉了过去,让她站在自己的跟前,接着轻声的道:“熠熠,这间房间以前的确是有一张床的,原本爸爸和妈咪不应该浪费,其实将就着用那张床也是可以的,可爸爸和妈咪是结婚不是生病,熠熠都知道了,结婚呢就是爸爸是新郎妈咪是新娘,这就是所谓的新人,而新人呢就什么都要用新的,所以你看我们这个房间,不仅增添了新床,还增添了新被子新窗帘是不是?”
熠熠看了眼已经挂上的新窗帘,随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既然爸爸和妈咪是新人要用新床,熠熠就不来和你们争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季非墨刚刚才暗自吐了的一口气又给提了起来,于是紧张的追问着。
“只不过你们都好小气,”熠熠非常不高兴的用手指着自己身下的新床说:“你们为什么不能买很大很大的一张床呢?那样的话,我和灿灿也可以在这个床上当新人啊?”
季非墨听了这话,额头上当即隐隐约约的有汗珠溢出,看着这张一米五的床,不由得暗自庆幸,今天幸亏听了晓苏的话,否则买张大床回来,恐怕晚上就真有两个来霸床的了呢?
晓苏见季非墨那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抱了灿灿牵了熠熠,母女三人奸笑着朝隔壁熠熠的病房走去,留下季非墨一个人在这里风中凌乱。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24
晓苏以为,外公不一定会赶来滨海参加自己的婚礼,即使真的能赶来,估计也要在周三那天才能赶到。
因为苏耀武在国外,而从国外回北京,在北京怎么也要歇脚一两天,所以过来也就是她和季非墨举行婚礼那天了。
再说了,她和季非墨的婚礼恰恰安排在除夕那天中午,虽然说除夕晚才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中午很多宾客应该还是可以赶到的。
可外公毕竟不是住在滨海,他是住在北京,所以晓苏心里就思懵着外公估计还是不会赶过来的,毕竟,她和外公之间除了那一次在机场的匆匆一面就没有别的来往和交集。
然而,有时候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比如,灿灿的脐带血移植给熠熠没有任何的作用。
比如,她和季非墨居然会因为两个孩子的责任和义务走进婚姻。
比如,她和季非墨时隔两年之后,居然会再次定下婚礼举行的日子。
比如,周一中午的时候,刚把季非墨的电话挂了,准备安心的陪孩子们吃午饭,电话就又响起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关琳琳正在喂灿灿吃米糊,她正给熠熠盛排骨粥,王妈正把她们三个大人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可能又是非墨,”关琳琳看着晓苏那只正在充电的手机又唱又跳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刚和你说完话吗?这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
晓苏脸微微一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为一个上午,季非墨就打了不下五个电话来了,一会儿叮嘱她别忘了下午三点要去米兰春天试穿婚纱礼服,一会儿叮嘱她吃了午饭要早点陪孩子睡觉了,说女人睡眠好皮肤才好?
晓苏听他啰嗦这些就觉得好笑,因为这些个事情季非墨不提醒她也会知道,何况下午三点去米兰春天的事情,他早上走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关琳琳说季非墨这估计是婚期恐惧症,看来他比晓苏还要紧张,要不一向沉稳干练的男人怎么就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呢?
晓苏觉得也像,其实婚期越近,心里难免有些惶恐和不安,她自己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晚上睡觉时也不由得去想,万一又像两年前那样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电话一直在响,晓苏其实不怎么想接,因为笃定是季非墨那人又要叮嘱她什么了,于是坐在餐桌边没有动。
晓苏是不想接,不过熠熠倒是很积极,她转身就跑过去,把那正充电的手机给拔下来,又非常懂事的送到晓苏手里:“妈咪妈咪,你有电话。”
因为笃定是季非墨打来的,所以接过手机连来电号码都没有看就直接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就率先开口:“喂,季非墨,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叮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