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周建明的生日宴会上,当时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跟关琳琳女士打招呼,就被曾经的同学和好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9年前的丑闻来,而她也是狼狈的逃窜。
而今,再见关琳琳,却是在季非墨的陪同之心,在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刻,关琳琳女士以一个准婆婆的身份接见了她。
给关琳琳女士的见面礼是她临时准备的,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季非墨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来,所以也就从未想过要给关琳琳女士送礼的事情。
礼物虽然准备得有些匆忙,可到底也还算是稀罕物,一块独龙族姑娘阿第亲手纺织的手工粗布,上面用七色丝线纺织出了一副绚丽的牡丹,寓意花开富贵。
当她把这张手工纺织的土布递给关琳琳的女士时,关琳琳女士喜欢得爱不释手,用手抚摸了又抚摸,连称这是珍品,她一定要好好收藏。
当然,关琳琳女士也给了她见面礼,一条银手链,不过上面的吊坠却是玉石的,说这链子虽然不怎么值钱,不过却是季家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当年是她的婆婆传给她的,现在她又传给她的儿媳妇。
整个吃饭的过程显得无比的和谐,关琳琳比晓苏想象的要来得好相处一些,她拉着晓苏的手跟晓苏道歉,说第一次见面不该那样对她。
同时,还跟晓苏解释了一下这一次婚礼之所以如此匆忙的原因,主要是季非墨的父亲一年才休两次假,这一次如果不把他们的婚礼办了,那么下一次估计就要等到过年了,到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晓苏不太清楚关琳琳女士嘴里的到时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心想难倒是季非墨的父亲得什么重病了还是什么的?可她又不好意思问。
晚餐在愉快中结束,关琳琳的女士自己开车回家,而她则由季非墨开车送她回顾宅去。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晓苏第一次主动坐在了这辆奥迪Q7的副驾驶座位上,她和季非墨都没有说话,只有车载CD里一直流淌着陶喆的那首《爱很简单》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5
车在顾宅院门口停下来,晓苏侧脸看着驾驶室里正欲推门下车的季非墨,即刻出声喊住了他:“季非墨。”
“嗯,”季非墨原本放在车门扣上的手又缩回来,侧身过来看着他,低笑着问:“怎么,车还没有坐够,要不,我们再开车去滨海大道兜一圈风?”
“不是兜风的问题,”晓苏赶紧摇头,望着他的眼,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略显干燥的唇瓣,轻声的道:“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非墨的身体朝她这边挪动了一下,手臂搭过来,放在她座椅的头枕上,不等她回答,又问了句:“是婚纱和礼服吗?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在米兰春天礼服店定了,艾菲亚记得你的尺寸,特地把上次那件礼服留给了你......”
“我要问的不是婚纱礼服的问题,”晓苏赶紧抢断了季非墨的话,见季非墨对她挑眉,又赶紧说:“婚纱礼服并不那么重要,不一定要买,也就穿那么一天,买回来其实是一种浪费,租借婚庆公司的......”
“那你要问什么问题?”季非墨迅速的打断了晓苏的话,声音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我想问......”晓苏咬咬牙,小手暗自在衣袖底下握紧成拳头,心一横,终于还是问出口:“我想问,如果,我说的如果......”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冒险,她怕,怕自己说出去后,事情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怕万一他不接受,怕万一......
“如果什么?”季非墨见她欲言又止,眉头忍不住皱紧:“顾晓苏,你该不会真的在德国结婚了吧?你有老公了?”
“哦,没有,”晓苏赶紧摇头,然后又迅速的补充道:“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季非墨一颗刚刚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搭在头枕上的手滑落下来,轻轻揉着她垂直柔顺的头发说:“晓苏,你这是婚前恐惧症,知道吗?其实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是吗?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叫着试婚,以后结婚了,生活也就和试婚时差不多,日子就这样过呗,有什么好惶恐不安的呢?”
“试婚?”晓苏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嘴角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来,低笑一声问道:“季非墨,你确定我们在这之前的关系是试婚,而不是情妇和情夫的关系?”
“顾-晓-苏”季非墨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喊着她的名字,生气的眼神瞪着她,非常不高兴的喊着:“你究竟有没有话说了?没有就赶紧下去了,我也要回家去睡觉了,今天跑一天,从滨海到G市,又从G市到滨海,你坐车不累我开车累......”
“我有话说,”晓苏赶紧回到正题,然后看着他,终于再次鼓足勇气,心里非常紧张,语气却很轻松的问:“如果......如果我在国外有个孩子,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季非墨并没有即刻回答,而是侧着脸愣愣的看着她,沉吟半响才咬着牙齿问了句:“你该不会——真有个孩子吧?”
晓苏望着他重重的点头:“我在德国真有一个孩子,我是——单身妈咪!”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半响却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极其不自然,手扣着她的后脑,身子却探过来,脸就在她的脸上,鼻尖几乎顶着她的鼻尖,这才低笑着说:“顾晓苏,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我没有开玩笑,”晓苏的身子朝车门边挪动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和他的脸拉开一点点距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真的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个女儿,今年......”
“好了,顾晓苏,”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迅速的坐直自己的身子,用手松了松领带说:“我知道了,你在德国有个女儿,你是单身妈咪,行了,这不是障碍,我说了要和你结婚,那就肯定要和你结婚,别说你有一个女儿,你就有一打女儿,我也和你把这婚结定了。”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反而愣住了,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可还没有等她想好,季非墨已经下车绕过车头来帮她把车门拉开了。
“下来吧,我的顾大小姐,”季非墨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又用手在她脸上轻轻的划拉了一下道:“还有三天就做新娘了,你这三天得抓紧时间多睡点觉,把自己的皮肤保养好,争取做个最美丽的新娘。”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终于从车上下来,季非墨关了车门,即刻就要绕过车头朝驾驶室走去,她又叫住了他:“季非墨!”
“哎呀,”季非墨是真的被她给弄得有些头疼了,用手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顾大小姐,你看都几点啦?晚上11点,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不能再说吗?”
“明天说——我怕来不及!”晓苏说这话时打了个哏。
“好吧好吧,”季非墨终于被她弄得无可奈何起来,靠在车头上,有气无力的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晓苏看着他,再次暗自握紧拳头鼓足勇气,用无比慎重的语气说:“季非墨,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骗你,我在德国的确有个孩子,而且,孩子还不健康,她......”
“好了好了,”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非常烦躁的喊着:“顾晓苏我知道了,你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不是?”
晓苏赶紧重重的点头:“是!”
“你孩子不健康是不是?”季非墨再次烦躁的问了句。
“是!”晓苏再次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回答:“孩子患了一种......”
“行了,顾晓苏!”季非墨再次不耐烦的打断晓苏才开口的话,然后语速急促的道:“顾晓苏,我现在告诉你,别说你的孩子患病,就算你的孩子四肢不全或者五官有缺陷什么的,我都认了,反正,一句话,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订钉,没得更改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季非墨则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无聊透顶,这夜深人静的,想吓他也得编鬼故事啊,编这么个故事,能把他吓倒吗?
“你就不问问,我那孩子是谁的吗?”顾晓苏见他又朝驾驶室那边走去,赶紧对着他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季非墨终于被她给彻底的打败了,于是无可奈何的回过头来,隔着车头对着她喊:“顾晓苏,我不管你那孩子是和谁生的,是中美混血儿也好,是中德混血儿也好,或者是中欧中日中韩中印哪怕是中非混血儿,只要她是你的孩子,那就行了,我既然娶你,当然也要认你这个孩子,我们结婚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晓苏终于笑出声来,然后对着季非墨重重的点头:“可以了可以了,完全可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要进去休息了。”
季非墨看着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拉开车门上车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