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与那丫头从来都不能共存。六年前我就已经警告过他,他从来不听。”
听着老爷子的训斥,欧阳蓓沉默的站在那。
“他到现在这样的放不下,还不就是因为你们当初的默许。如果一开始没有让两孩子接触过,也不会有今天。”
谭明山怒瞪着一边一直沉默的谭懿宸的父亲谭博文。
欧阳蓓听到老爷子的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暮的难看了起来,腻着谭博文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恨。
都说儿生母像,为什么他却偏偏跟他父亲一样。
就算被老爷子指着鼻尖骂,谭博文都只是抿着唇坐在那。
他不说话,谭老爷子似乎也有些说不下去,只得用力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这不成器都到一家了。
“爷爷,我上去看看大哥吧。不论如何,最起码他没有去意大利。”
谭谨逸的一句话总算是让老爷子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管再不争气,最后选择的毕竟还是谭家,而不是为了一个外人弃家族于不顾。
大家都等着老爷子的反应,半响见到老爷子点头后,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得到爷爷的许可,谭谨逸立刻上楼。
房门仍旧紧闭着,听不到半丝的声响。
谭谨逸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大哥,是我!我进来了?”
又是一句,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谭谨逸试探性的扭动门把,没有上锁,心中不由一松。
当谭谨逸扭开门看到,首先闻到的而是一阵浓重的酒味,就感觉整个酒窖的酒都被打碎了一样。
眉头皱了皱,越是进去,酒味就更浓,到最后根本忍受。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门口投射进来的那一速光芒。
待看到角落里那蜷缩的身影,谭谨逸突然感觉到了无名怒火,转身一把将窗帘拉了开来。
灿烂的阳光立刻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同时也照射在阴暗处的谭懿宸身上。
有了光线,谭谨逸几乎一眼就瞧到了角落里的谭懿宸。
看着他再次一口饮下那满满的一杯酒,上前用力的夺过。
“哥,你要这样自我折磨到什么时候?”
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用力的将酒杯砸到地上,揪起他的衣领,怒声道:“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哥,这是你一直教我的。”
谭懿宸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顺着他揪住自己的力道瘫软着,抬起的双目黯淡无光,空洞的仿佛跟没有了灵魂一样。
“我以为……”沙哑的嗓音像是被沙子打磨过一样。
揪着他的手一顿,谭谨逸望着谭懿宸那茫然无力的模样,心狠狠得抽了下。扶着他坐在,微垂的眼睑遮挡住眸底伤痛。
手用力的揽住谭懿宸仿佛是想要这样给他力量。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终究,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
“我曾对她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六年前我放开了一次,而今天……我再次……”
“没有!大哥你没有错!六年前你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琉璃,你用了六年的时间不断的壮大,六年前你们不过只是暂时分开而已,根本不是放手。”
谭谨逸的话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一个人也还在呢喃自语,“或许这就是惩罚,因为我的几次放手,所以她才会选择其他人。”
“哥……”
想说什么,谭谨逸却发觉什么也说不出来。
兄弟俩都没有再说什么,相依而坐。
很久之后,才又听谭谨逸低沉的嗓音,“暂时的放手不过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在一起。哥,你的放手不是永远,只是一时的无可奈何。”
“正如爷爷所说,琉璃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背后有非凡有克莱斯家族还有姬月珩,她不会出事的。”
“并且这是把姬月珩拉下马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恐怕难以找到第二次了。”
“你有你必须承当的责任,以后只要我们好好解释琉璃一定会明白的,正如她也有自己必须承当的责任一般。”
这番话似乎说到了谭懿宸的心里,目光渐渐有了光亮,抬头对上谭谨逸坚定的双眸,“真的?”
尽管心中也有着不肯定,可这个时候的谭谨逸只能毫不犹豫的点头。
“而且,要保护她也不一定非要过去,在这边一样可以保护她。”
闻言,谭懿宸总算是来了精神,“保护?”
“对!保护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她身边,在这边我们一样也可以做一些事情,而且既可以不让她怀疑也不会让爷爷发现。”
谭懿宸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谭谨逸,眸底掠过精光。
“不过,在保护她之前你要做的就是珍惜你自己的身体。”
望着渐渐被自己说动的大哥,谭谨逸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整个人完全与之前的自暴自弃不同,再次恢复到了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卓绝不凡的谭懿宸,谭家当家人,大家口中的谭少。
看着恢复精神的大哥,谭谨逸悄悄的松了口气,起身:“大哥,你先去洗漱下,我下午让人准备吃的。”
看到他点头,谭谨逸这才快步离开房间。
……
这样又过去了五天,距离姬月珩给顾琉璃回来过年的日子只有三天时间。
因为趋近年关,大家也都很忙,更别说六大家族,而其中以伍家和蔚家为先。
据说是为了第一高楼运送建材,因为伍家最主要的是建材方面。
第一高楼的项目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表面似乎是一片平静,可大家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
姬月珩的事情还在继续调查,却因为当事人不愿说出那车的来历而一直悬着,
不过他的上任却也因此而不断延迟,更甚至有传言说是怕是不能再上任了,更有可能军衔都被剥夺也就是说以后他都不再是军人,政治生涯结束,从此只是一名普通人而已。
这样的结果似乎让姬家人坐立难安,背后动作不断,却怎么也无法联系当事人。
有些事情他们做再多也没用,必须他当年去澄清。
但他就跟消失了一样,谁也联系不上。就连姬启宗也联系不上。
以前,姬月珩一向都很听他这个大伯的话。
时间在紧锣密鼓下过去,转眼春节即将到来。
一直消失的姬月珩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对于他的事情决口不提,而且自从回到姬家后又是与姬老爷子一同呆在小楼,姬启宗就算是想要去见也见不到。
因为小楼夜算是姬家的禁地,除了姬老爷子和姬月珩之外谁也不能进入。
“将军!”不客气的将老爷子下到无棋子可走,姬月珩轻轻的益处一句话,对上老爷子那恼火的目光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再来一盘。”
身体往后倾去,姬月珩靠着椅背,神情慵懒,淡淡的摇头,“您还没回答我之前的提议?”
“你威胁我?”
“没,我只是觉得我们家应该还有点自主权力。”
“你……”愤然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好了!你什么时候听过老子的,该干嘛干嘛去,先陪我再下一盘。”
姬老爷子将棋子摆好,跃跃欲试。
他就不信他还会输得这么惨。
这臭小子的棋还是他教的!
望着那摆好的棋子,姬月珩状似无意的道:“昨天,顾爷爷好像是说他的棋艺比您的更甚一筹,昨天下棋的时候好像也没让我……”
“给我打电话给那老头子,约他出来杀一盘。”
入之局 第六十四章 幕后之手
看着那起身套着棉衣准备外出的爷爷,姬月珩嘴角微扬。
“爷爷,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你一直输给顾爷爷。”
听着那鄙视的话语,姬老爷子虎哞一瞪,用着那怎么可能的眼神望着他,“笑话,我怎么会输给那个老头子,我可是棋场上的长胜将军。”
怀疑的看着老爷子那怒瞪着的双眸,姬月珩低低应道:“是吗?”
“去去去……哪边两块哪边呆着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不耐烦的挥着手,姬老爷子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望着司令那逃也似的步伐,警卫员老张抿着唇,强忍着笑意追了出去。
老爷子和警卫员的身影完全消失,姬月珩这才拨通电话。
“那边情况怎么样?”
“她呢?”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就见刚才还一派轻松的姬月珩像是立即紧张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不觉用力了。
“明天一定看好她,就算计划失败也不能让她出任何的事情。”
那边,熬久夜似乎从来没遇到姬月珩这样严肃的时候,愣了下,须臾才沉声应答。明天注定不平凡,安排了这么久也到了该收尾的时候,而且期限早已经超过了当初他给的,对方太过谨慎,远比他们预计的要延迟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