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阅很震惊的看向他,心理活动如下:三哥,你城府也太深了吧?什么事都逃脱不了您的五指山。
“你们......认识我吗?”
几分钟后,阮梦萦忽然走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仿佛一个无知少女。
“呃......是这样的,你长得很像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陶靖阅回答。
“真的吗?那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阮......”
陶靖阅后面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薄夜臣拨了一下,轻巧的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阮梦萦貌似看上他了,脸上带着粉红的娇羞,“我叫梦梦。”
“梦梦?”薄夜臣凝眉。
“嗯,干爹干妈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治好之后我这儿就出问题了,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所以就叫我梦梦,希望我能梦想成真的找到自己的家人。”阮梦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情很无辜。
“那你梦想成真了吗?”
薄夜臣很挫败的发现自己竟然察觉不了她的破绽,一定有哪里不对,她的出现太让人怀疑了,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她。
阮梦萦摇了摇头,“干爹干妈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了,可我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是这里,却让我觉得很熟悉,还有你们......我感觉很亲切。”
“亲切就对了!你本来就是桐城的人。”陶靖阅激动的接话。
“所以说你们真的认识我!”阮梦萦面部表情很欢愉。
“以前的事情,一丁点就想不起来了吗?”薄夜臣抬了抬眉。
听到这话,阮梦萦忽然捂住了脑袋,缓缓蹲下身体,“头好痛......像是要炸开了,好难受......”
薄夜臣依旧面无表情,他想她的时候她不出现,他逐渐淡忘她的时候她偏偏出现了,还以这样的方式。
“......三哥,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受......”陶靖阅倒是很怜香惜玉。
“拨120叫救护车。”
陶靖阅:“……”(为毛又是我?)
“那你扶她。”
“我还是选择打电话。”
阮梦萦柔若无骨的靠在薄夜臣身上,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专属的味道,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四年没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丝毫柔情,全是冷冰冰的怀疑。
可她听说他结婚了,这个消息差点让她抓狂,虽然自己当初是奉组织的命令接触他,和他交往,但感情游戏不是说能够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再加上他确实是个有魅力的优秀男人,如何教她不爱?
这次回来,也是她主动请缨的。
既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亦是为了夺回他的心!
她相信,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躺在救护车上,她小声哼唧着,装得非常像,四年前的枪伤,是实实在在的苦肉计,也因此而落下了病根。
很快便到了医院,她被推入急诊病房,薄夜臣和陶靖阅则站在外面等消息。
*****
西苑小区B栋1单元808室。
白霁岚一进屋便闻到了香气四溢的饭菜味,他脱掉鞋子熟练的从鞋架上拿了一双男式拖鞋换上。
“岚,人家想死你了!”陆小鸥一身家居服从里面跑了出来,欢快的扑在他怀里。
“我也想你。”白霁岚不嫌肉麻的亲了她一下。
陆小鸥立即心花怒放,拉着他往餐厅去,“尝尝我的手艺,都是新学的几道菜。”
“你早就俘获了我的胃。”
“人家不仅要俘获你的胃还要俘获你的心。”陆小鸥妖媚的挑开他胸前衬衫的扣子,眼神勾人。
“我的心和胃早就都是你的了。”白霁岚笑得像个流.氓。
陆小鸥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食指指腹在他胸前画着圈圈,“那你的人呢?就不能全都给我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白霁岚刚还温情款款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我不喜欢不知趣的女人!”
陆小鸥手指僵了僵,轻轻抬眼瞥向他,“我......也是太爱你了。”
“爱?值钱吗?”白霁岚声音冷冷的,堪比寒冬腊月的冰块。没有一丝温度。
“岚,其实我们可以去其他城市过那种安逸的生活啊!生个小宝宝,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白霁岚猛然将她甩下去,口气颇重的喝道:“闭嘴!”
跌倒在地的陆小鸥神情凄然,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绝情,却不料绝情如斯!身体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
“如果......”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完后面的几个字,“我怀孕了呢?”
白霁岚周身的寒气一层又一层,眼眸嗜血般盯着地上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比刽子手还要残忍。
“打掉!”
“我不要!”陆小鸥声音里带着哭腔。
“必须打掉!”白霁岚口气不容拒绝,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似的冷血无情。
陆小鸥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声音撕心裂肺。
白霁岚起身,“跟我去医院。”
“我不想去。”
“别耍小性子!”
“我今天真的不想去医院,改天我一定去。”
白霁岚冷冷的注视着她,“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把戏就不要再玩了!乖乖听话,去医院把孩子做掉。”
“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陆小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没有怀孕?”白霁岚俯身盯着她,冷冽的眸子似要看穿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你有没有怀孕,今天必须去医院!”
陆小鸥彻底绝望了,抚向小腹的手有些颤抖,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绝情的男人?温柔的时候会让你产生一种他视你如珍宝的错觉,无情的时候他比恶魔撒旦还恐怖。
“这是你亲生骨肉啊!你就那么狠得下心吗?”
“他来得不是时候。”
“岚,求你了,我只想为你生一个孩子,我可以带着他远走他乡,永远都不来烦你。”陆小鸥最后哀求道。
白霁岚死死盯着她,“不行!”
陆小鸥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角淌下了几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下楼的时候,白霁岚是硬拽着陆小鸥的,力道很大,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捏紫了她的手臂,可她已经痛得麻木了,如同一具任人摆弄的木偶娃娃。
坐上车后,俩人亦是不发一言,空气凉薄得让人打冷颤。
再说贺婧曈和聂惟西俩人,打通韦绍祺的电话后便享受特权进来了,在小区里转了个一圈都没找到白霁岚的车,心里很郁愤:该死的家伙!难不成会隐身术不成?
就在她俩灰心丧气考虑着要不要守株待兔的时候,白霁岚的车出现了!
“KAO!他怎么出来得这么快啊!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聂惟西诧异的问道。
贺婧曈沉吟,“你注意到没有,他副驾驶座上有个女人。”
“他大爷的!”
聂惟西忍不住爆粗口,她一直以为白霁岚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如今看来,特么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恶心禽.兽!
“先跟上去看看他去哪里。”贺婧曈对他认识不深,但憎恶的心理不少于好友。
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都该死!(#‵′)凸
白霁岚大脑里此刻只有“打掉孩子”这四个字,所以压根没注意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
到了医院,陆小鸥手指紧紧的扒着座椅不肯下去。
“下来!”
“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下来!!”白霁岚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三个分贝,面目狰狞可怕。
陆小鸥满脸泪痕的下车,哭哭啼啼的跟在他后面进了医院大门,心中恨死了自己一时多嘴说了出来。
直到他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贺婧曈和聂惟西才开门下车,俩人互相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拍了吗?”
“拍了,虽然隔得远了点,但好在看得清楚,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进去看看。”
贺婧曈放好手机,“也行。”
*****
病房内,一溜儿的脑科专家正在给阮梦萦做颅部会诊。
阮梦萦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可怜巴巴的,时而望一眼薄夜臣,时而瞅一眼陶靖阅,但大部分的时候,她的目光都锁定在薄夜臣身上。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着,专家们的神情都非常紧张。
终于,会诊结束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小心翼翼的瞟了薄夜臣一眼,“薄少,结果一会儿才能出来,我们回去再商议一下。”
“嗯。”
薄夜臣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两位专家是他可以信任的,如果他们说阮梦萦脑袋真的有问题,那他应该消除怀疑吗?
“我好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可我越想脑袋越疼……”阮梦萦装得很可怜。
“那就别想了。”
“不!我希望想起来,我隐隐觉得......我们以前一定有着什么关系,不然我不会有这么强烈的预感。”
陶靖阅坐一旁喝茶的人差点喷了,这话听着好假——
“三哥,要不我先撤吧?公司那边还有事儿等着我处理。”他连忙起身告辞。
薄夜臣睨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不该撇下兄弟。
“呃......那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去吧。”
陶靖阅心里叹气,看来送佛要送到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