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熙漠然地“哦”了一声,淡淡地说:“原来现在流行锥子脸。”
韩左左:“……”
什么锥子脸!那明明是瓜子脸好伐!
韩左左开始可怜那姑娘了,估计这话被她听到,死的心都有了。
韩左左抽出手,不顾郎熙一脸的不满,痛心疾首地说:“嘴巴积点德吧四叔!人姑娘被你搞得多难堪啊,你这样可不对,对女孩子要温柔有风度!再说了,你自己思维猎奇说话噎人,你还怪别人不懂你的意思……四叔你真心应该好好学学中文了!”
郎熙不以为意地说:“你能懂,她不如你!”
郎熙想了想,认真补充道:“智商低是硬伤,她先天不足,跟我无关!”
韩左左:“……”
韩左左真想替人姑娘吐一吐血,默默扭过脸,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竟然隐隐有种蛋疼的忧伤。
郎熙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满是庆幸:“有你明白我。”
是啊,除了我估计没人能接上你的话了。
韩左左抹了把脸,忧伤地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不由得深深叹息。
她现在倒是完全不担心四叔会移情别恋了,就四叔这样的,除了她,有几个女人扛得住。
刚刚那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够看,简直就是一战斗力为负的渣!
想勾搭四叔,没有一颗强硬的心脏是绝对不行的!
韩左左生怕别人怀疑她和四叔的关系,坐了一会儿就急着回去。
“你继续在这里坐会儿,免得回去被爷爷责骂!”
郎熙浑不在意,并不觉得自己有能被责骂的错误,却还是点了点头让左左先回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韩左左刚踏进客厅就不自觉地看向周老爷子。
周广荣和战友聊得正开心,突然目光如炬地扫了她一眼,满目精光,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偏偏眼神晦暗难明,让人捉摸不透。周广荣面色不变,只一眼又投入到火热的聊天中去。
韩左左手心满是冷汗,缓缓呼出口气,内心忐忑,脸上却流露着得体的微笑,继续陪韩琬招呼客人。
☆、34晋江独家发表
周广荣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韩琬和左左开始收拾客厅,周广荣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冷冷地命令道:“郎熙,跟我去书房。”
韩左左手一滑,碰到了茶几上的杯子,幸亏反应迅速,手忙脚乱地扶住才没掉到地上摔碎。
韩琬连忙丢下抹布过来问:“怎么回事?没伤着吧!”
韩左左甩了甩手上的水,勉强笑道:“没事,水已经不热了!”
韩琬看了看,幸亏没有伤到,不由嗔怪了一眼说:“算了算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这儿不用你收拾了,上楼休息吧!”
只剩些杯子要洗了,韩左左心绪不宁,想了想说:“那好,妈你辛苦了,我先回房去!”
韩左左上了二楼,踟蹰片刻,四顾无人,便脚步一转悄悄溜进了郎熙的房间。
周广荣的书房很大,采光也非常好。窗下摆了一张书桌,靠墙是高高的书架,上面整齐码着大部头的书籍,大部分是军事类资料。
郎熙不是第一次进来,每次进来都会不自觉看向左手边的墙壁。
墙上挂满了周广荣的照片,从青年到中年,但最显眼的,还是密密麻麻的勋章。
周广荣往桌后一坐,沉着脸开口:“你年纪也不小了,白家老幺温柔端方,进退有度,不管是年龄相貌,还是性情出身,都跟你很般配!”
周广荣眉头一竖,怒道:“你对人冷漠,我也不求你多么风度翩翩!可你是怎么做的,别说体贴照顾,居然没一会儿就气哭了人姑娘!你这是在故意打我脸吗?”
郎熙纹丝不动地站在桌前,面色无波,好像完全没听到周老爷子的这番话。
周广荣被他这幅样子气死,猛一拍桌子怒喝:“混账!你耳朵聋了,一天到晚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郎熙终于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双眼冷幽,不带丝毫感情。
“混账他爹,手疼吗?”
周广荣觉得自己每次和这个儿子坐下来认真谈谈之后都会减寿几年。要是有哪回不被他气个好歹,他恐怕都觉得这混账玩意儿被人附身了。
周广荣被他一句话噎得半晌没吭声,坐在那里平息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周广荣冷哼一声,指了指椅子说:“坐下。”
郎熙若无其事地坐下来。
周广荣捏起桌前的紫砂茶杯,姿态优雅地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迅速恢复成一派高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那种自信从容,不禁让人心生叹服。
郎熙突然开口:“喝了一晚上,记得睡前上厕所。”
周广荣一口水呛了出来,他刚刚陪客人饭后聊天,不知不觉喝了许多茶,这会儿一肚子水,哪里会渴?
他端起杯子不过是为了掩饰情绪,完全是习惯使然,谈话前先装模作样一番,以一副胸有成竹、淡定从容的样子唬得人心生胆怯、自乱阵脚,再趁机找到对方弱点,最后一举攻破。
周广荣年轻时候在部队千锤百炼,身上带着丝军人特有的凶狠痞气,脾气也有些暴躁。后来渐居高位,自觉自己要有些气度与涵养,便收敛了脾气,装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说白了,也就是好面子装范儿!
可每每与这个小儿子谈话,他修炼了多年的雍容气度总会被一举戳破。
周广荣忧愁地挠了挠脸,顿觉自己魅力依旧的面容上又多了不少褶子。
周广荣重重搁下茶杯,气势惊人,冷声道:“少转移话题!老四,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问,是给你历练的机会,我原本还以为你到底有些分寸,可没想到你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周广荣越说越气,索性露出暴戾的痞子嘴脸,忍不住捶着桌子大骂:“你他娘的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个败家玩意儿,我是你老子,我还能害了你不成!白家在海关那是什么地位?你跟他家女儿交好,对你得有多大的好处你知不知道?一天到晚冷着个脸,你那点子囊性都他娘的用来对付老子了,大事上一点魄力都没有!好的不学,尽学了些娘们兮兮的儿女情长!”
郎熙眉头都没动一下,漠然道:“我是娘们养大的,自然比不得有爹的人爷们。”
周广荣勃然大怒:“你这是在怪我?”
郎熙眸色一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声音清冷无比:“实话实说,我已经长邪了,你再费心也扶不正我了,要是实在碍你眼,我可以不回来。”
周广荣闻言怒气更炽,胸膛剧烈起伏,气得脸色都白了,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起紫砂茶杯,重重砸向他。
郎熙敏捷的一偏头,杯子擦过耳边,砸在了墙上,砰一声摔得粉碎。
稀里哗啦的声音引来了周明义的询问,周广荣冷声说:“没事!”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
周广荣双目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里翻滚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虽然没被砸到,但是杯子里的水还是淋了他一脸。
郎熙不疾不徐地掏出手巾,将脸上的水抹干净,淡淡地说:“我是认真的,没有赌气。”
正是因为知道你没赌气,老子才气得要死!
周广荣内心长长叹气,他一时风流却欠下了偿还不起的债,活该他在儿子面前一再讨不到好。
他对不起郎月,没有担起责任。也对不起这个儿子,让他一人艰难长大。如今想要好好补偿,一尽为人父的职责,可面对冷漠疏离的那双眼,饶是周广荣也不由怅然。
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能怪儿子当他是陌生人对待。
严父慈母,周广荣在儿子们面前一向扮演严父,对待这个亏欠良多的小儿子,好不容易想做一回慈父,却觉得力不从心。
周广荣在其他三个儿子身上花的心血,都不如在郎熙身上花的多,可得到的回报,却少得可怜。
周广荣叹息道:“是我的错,没能教好你……阿熙,你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知道!你母亲怨恨我,这是我应得的,可是你不该延续她的恨意生活。”
周广荣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她太偏执,心理已经扭曲了,你不要受到她的左右!”
郎熙沉默许久,才淡淡地开口:“你实在不用担心这一点,她已经不在了,活着的时候她尚且无法左右我,死了我更不会受她影响。”
周广荣却不能相信,郎月的性情她非常清楚,可话已至此,再多说,恐怕会引起郎熙更深的反感。
周广荣颓然地挥了挥手:“现在形势严峻,上头很快就会派人下来,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自己小心!”
郎熙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我这辈子没享过母爱,更不知道父爱是什么,好不容易在乎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放弃的。”
周广荣眼皮一抽,目光如电地扫向他。
郎熙说完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当即拧开门锁,若无其事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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