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三米处,一条……用条来形容都是大材小用,一条此生见过最最最巨大的蟒蛇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木讷的仰头,顺着蛇身向上看,对方正伸长脖子与她对视,半个盆口大的嘴好似随时会张开将她吞噬。
盘旋在地面的身子长得无法想象,通体金黄,正中有水桶粗,别说一个程七了,就是十个程七也不够它吃吧?骆炎行……该不会……已经被它给吞了吧?怪不得找不到人。
越想越害怕,这……哪来这么大一条蛇?敌不动我不动,可你他妈也不能就这样跟我耗时间啊?擦擦冷汗,干笑道:“呵呵……那个……你看我……还不够你塞牙缝……你看是不是……?”
阿蚺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不断的吐信子。
程七知道对方听不懂人话,骆炎行那么强悍的男人都挂了,她绝不能跟它纠缠,抓紧时机,转身撒腿狂奔,对准的是前方的玻璃窗,争分夺秒,深怕耽误了那么零点一毫秒,刚装备飞跃起撞破玻璃逃命时,‘呲啦’即时刹车,这他妈是三楼,滚下去又会好到哪里去?
正在犹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远处传来了摩擦声,扭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楼梯口只剩下一截金色蛇尾,正以飞快的速度‘逃跑!’是的,逃跑,她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那些‘砰砰啪啪’声绝对是巨蛇横冲直闯时撞击到了各色摆设,按住快要爆裂的心脏,这……
阿蚺确实疯了一样的逃窜,吓死它了,吓死它了,家里来贼了,哎哟……又撞到什么了?痛死了,主人救命啊,一想到那人居然不怕它的终极武器‘吐信’就心肝发颤,到了二楼后,爬进主人的卧室躲在沙发后卷缩成一团,其实我不是蛇,是一坨巨型大便,我没有皮可以做鞋子和包包。
程七蹑手蹑脚的跟到了门口,她看到那条‘蛇’进了这屋,问她为什么不逃命反而来找刺激?如果你看到一个宝藏,而它惧怕你,你会放弃吗?没错,宝藏,扒了它的蛇皮,卖个百八十万,指定没问题。
她也本来就是那种你不怕我,我怕你,你要怕我,我就跟你耗到底的类型。
好吧,其实她就是好奇而已,这么大个东西,居然怕她,有意思,肯定是骆炎行养的宠物,那么就不具备攻击性,按理说它不该怕的,估摸着骆炎行基本是将动物杀死后才喂给它,消灭了宠物最原始的野性。
有更好的解释吗?
“你在里面吗?”程七拿出腰间的钢刀,以备不时之需,打蛇打七寸,真胡来,直接切了它,再次擦擦冷汗,既然怕她,就给制服了牵回家,有这么个大东西在,带出去也拉风是不是?看谁以后还敢欺负她。
想起那些遛狗溜狐狸的,每次都幻想什么时候也养只藏獒,这大蟒蛇可比藏獒要威风。
“我看到你了哦!”边进屋边靠近沙发,盯着露在外面的蛇尾巴,还在颤抖呢,果然怕人。
阿蚺打摆子一样,哧哧叫个不停,主人救命啊,您再不出来,阿蚺就要变蛇皮包包了。
程七已经移动到沙发跟前了,举起钢刀,冷静冷静,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以她的功力,一刀致命绝对不在话下,温柔道:“出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阿蚺伸出蛇头看了看,迅速缩回,妈呀,还拿着刀呢,怎么办?它好害怕。
“出来……”
“你在干什么?”
‘砰!’
钢刀落地,程七吓得倒退了数步,看向浴室门口,再次惊呆,目光笔直的瞅着男人腹部下三寸。
男人头上还覆盖着泡沫,强悍的躯体无一遮掩,赤脚冰冷无情的杵在门边,眼神并无焦距,大概的定位在沙发左右,少许水线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精细的腰部还残留着少许的疤痕,可见恢复得不错,假以时日定了无痕迹。
在听到钢刀落地时,眉峰森冷的并拢。
阿蚺再次探出蛇头,讨好似的冲主人吐吐舌头,蛇仗人势,慢慢伸长脖子,凶狠的瞪着陌生人。
骆炎行见女人半天不说话,这才想到没穿衣物,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要害,淡漠的神情转换为恼火。
程七没有像电视里那些女孩一样尖叫和手足无措,而是冷静的撇开脸,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东看看,西看看,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惊讶的?鬼使神差的,脸居然烧起来了,比起第一次,发现此刻才觉得这男人不光脸蛋出众,身材也好得没话说。
男人发现自己反应过大,而女人却如此淡定后,暗自骂了句才松开手:“不许伤害它!”后快速进屋。
阿蚺立马脖子缩了一截。
一人一蛇开始大眼瞪小眼,程七伸伸手,刚要去触碰那大东西时,又缩回,还是有些不敢,伤害它?它不伤害她就阿弥陀佛了,还别说,越看越好看,只是这体形……跟以往认知里的蟒蛇差距也有点大吧?
记得东方铭说过,蟒蛇并非最大的蛇,有一种蛇超出了蟒的数倍,叫什么来着?蚺……对,惊喜的指着那个胆小鬼道:“你是蚺?对不对?”
阿蚺对这个字很是敏锐,毕竟打小主人就是这么叫它的,连饲养员都一样,她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好感倍增,吐吐信子,代表着喜欢。
“你听得懂?”程七误以为对方通人性,伸手道:“把头伸过来!”
阿蚺并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自然不会照做。
程七抓抓侧脑,继续叫道:“蚺?”
阿蚺再次吐吐舌头。
“伸头?”
不理会。
“蚺?”又是吐舌头,看来它只认识这一个字,光见一个蚺并不好听,乐道:“依旧就叫你阿蚺吧?”
阿蚺再次伸长脖子,知道它名字的人并不多呢,试探性的将脑袋伸了过去,拉近距离。
程七向后一退,而对方却继续将头伸出来一截,它要干嘛?而且还在对她眨眼睛,仿佛在说我是无害的,慢慢抬手伸了过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触摸到冰凉的肌肤,果然,它是要让她摸它:“天啊,你居然叫我摸你!”哭笑不得的某女越摸越大胆,最后干脆两手并用,抱住蛇头继续夸奖:“真是个好宝贝,这么亲人!”
阿蚺凭表情理解到对方是在夸奖它,立刻绕过沙发,后在床头盘旋成一个圆,留出一个空间供人躺卧。
程七抛开了最后一丝担忧,孩子一样蹲了进去,闭目坐躺下,后背靠着阿蚺的水桶腰,炎炎夏日都无需开空调,舒服。
阿蚺突然抽身,爬向落地窗口,顶了顶那个大型不倒翁,待弹回时,都能迅速躲开,几次后,看向程七。
“噗,你该不会是在给我表演吧?不错不错,很棒!”
阿蚺后顺着不倒翁攀爬,等将不倒翁全部缠住后再次看向程七。
“啪啪啪啪漂亮!”
阿蚺好似很开心,虽然不会笑,可程七知道,它心里一定很兴奋,一会将它自己摆成一条直线,一会盘成一个巨型麻花,这骆炎行,没事就在家里折腾阿蚺吗?
等骆炎行出来时,面对的就是这一番画面。
女人洒脱的出屋,那见风使舵的阿蚺正屁颠屁颠的尾随她后,估计看都不来看他这个主人了。
程七到了门口才头也不回的道:“阿蚺被你训练得不错,我找你谈点事,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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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蚺可爱啊,好萌啊有木有?蚺蛇很通人性的,当然,要从小养起,以前在动物园见过一条,啧啧啧,驯兽师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不会像狗狗那么聪明,会各种各样的动作,不过因为太庞大,所以笨拙,情有可原。
只会一些简单的表演,已经是它们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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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打架
静谧的大堂中,两人面对面而坐,骆炎行换了一身比较庄重的银灰色西装,一枚肉色耳钉佩戴于左耳,外带一枚黑色耳塞,银边眼镜优雅的躺于鼻梁,正懒散的打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身受重伤,也不会给有心人丝毫打压的机会。
并非是不怕痛,主要是帮会里有太多想将他拉下马的仇敌。
程七只是望着屋外景色,没有一丝刺眼的阳光,屋外清风阵阵,难得不下雨的阴天,此情此景,着实让人向往,一望无际的幽绿草坪,正对大门一百米处还有个姹紫嫣红的花坛,看似美得窒息,却……
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孤单吗?”
骆炎行挑眉,漫不经心的靠后:“程帮主不是有事要谈吗?”
某女蹙眉,自大的沙猪,就不能先回答她的问题?说他不礼貌吧,又因谈公事而穿得如此端正,说他礼貌吧,每次都答非所问,还是觉得和她除了公事便无话可说?郁闷的翘起二郎腿抖抖,点头道:“确实!”
男人一副洗耳恭听。
“曲肄昨日……”刚要将缘由道出,然而却无意间看到玻璃桌上的一个白瓷杯愣住了,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很紊乱,只见晶莹剔透的瓷杯上,一个淡红色唇印极其显眼,还没来得及收走,可见对方也刚走不久,加上男人方才正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