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大惊,想都不想,抬起手臂挡了过去。
‘喀吧!’
骨头断裂的脆响听得后面的十来个大男人都不由倒抽冷气。
“啊!”
一种道不明的蚀骨之痛令女人仰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出,颤抖着双手继续挡住小腹,腥红的眸子冷冽的瞪着越来越模糊的罗晓晓,仿佛要将对方刻入灵魂,做了鬼都要双倍奉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法自控的滑落。
罗晓晓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硬,看来想看她跪着求饶是不可能了,气愤的抬脚踩在其侧脸上,疯了一样大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起来啊,单挑啊,程七,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吗?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了知道吗?真不知道你有哪一点值得骆炎行喜欢,我爱了他五年,而他连正眼都不肯看我,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程七已经吐不出一个字来,但嘴角还保持着微微上扬,这一幕令罗晓晓愈加疯狂,暴戾的抬脚大力跺向其肚子。
“唔!”
程七拧紧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手臂和后背太痛了,这一脚竟然毫无知觉,可她知道,这一脚不轻,足以令孩子流失,曾经她还有过打掉孩子的念头,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在意,或许这就是做妈妈的心情吧?
哆嗦着手指试图将女人的脚推开,来时已猜到非死即残,可依旧无法接受对方那她肚子开刀,才不到三个月,正在成形吧?无助的咬紧下唇,骆炎行一定会恨死她的,一定会的,那么在意这个孩子,她却给他弄没了。
“知道难过了?你下面流血了,孩子没了!”罗晓晓俯视着垂死挣扎的人,和那双跟捞痒痒一样的手:“你也知道心痛啊?我还以为你这种女人什么都不在乎呢!”说完后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不杀她吗?”
“杀了吧,太残忍了!”
几个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女人的裤子都被血浸湿了,这样对待一个孕妇,还不人道了。
罗晓晓点燃一支烟,冷哼道:“你们觉得她还能活吗?我要看着她是怎么咽气的,还别说,从没见过人咽气呢!”终于报仇了,舒坦。
布满厚厚一层沙尘的地面被鲜血染红,额头的伤口最为严重,血水像条小溪流一样源源不绝的喷涌,发尖开始滴下血珠,程七已经不知道身体有哪个地方不痛了,似乎连指甲都在被针刺扎着,呼吸都成了奢望,但她有不得不大口吸气,因为她不认命,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更不想那个好不容易有了笑容的男人从此缩回壳里。
无比庆幸被抓的是她而不是他,罗家这口气一定得找个人出的话,她希望那个人是她,一个人失去了双眼,再失去点别的,还怎么活下去?
她相信很快罗家的人都会潜逃,这样也不错,最起码那个人从此就安全了。
可惜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声爱他的话,真的好爱好爱,还没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了,那代表着什么都没了。
脏乱的房间内,莫忠贤紧握手机,为什么心里这么复杂?脑海有个声音一直折磨着他,逼着他救她。
‘阿贤,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进清华,一定可以!’
‘没关系,以后你就管账,我相信你!’
相信,他就这么值得她相信吗?连被他打晕之前,都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吗?否则凭她的身手,绝不可能得手的,可确实是她让他断子绝孙的,是她让他一无所有,是她让他婚姻破裂……
“呵呵,程七,你赢了!”
无奈的翻开手机,拨出一串号码,苦笑道:“小兰,你们在找程七吧?她在女人街坐一辆出租车走了,车牌号……”语毕,将手机抛远,拿起厚厚一叠钞票扔向屋顶,这一刻才悔悟到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钱的错,从相识开始,心里就只装得下钱,只不过是一堆纸而已。
拿过水果刀看了一会,后闭目狠狠扎进了心口,感受着鲜血疯狂的蔓延,脑海里依旧是女人那一句句‘相信你’,超越了父母,超越了爱的人,父母没相信过他,爱的人没相信过他,这个一直不屑一顾的人,却相信他。
程七,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选择爱你,辜负你的信任了。
警局内忙做一团,旗奕冲进监控室,一把将坐在电脑前翻看记录的警员推搡开,坐下来仔仔细细的寻找着那辆出租车走过的路线,当看到是停靠在一间正在建立的居民楼旁时,拿起对讲机命令道:“东大街十九号正在盖的居民楼!”掏出枪便阴着脸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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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以后男主出远门都是怎么做的吗?直接把女主锁在马桶上了,吃喝拉撒都解决了,服侍的人都是聋子,哎,太可怜了。
第073章 大开杀戒
“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某三叉路口,四百多人不敢堂而皇之的持枪上阵,均是回到了解放前,扛着砍刀和木棍,看来这大当家的是真把程七当拜把子兄弟了,如此劳师动众。
前方,凌罗刹一脚踩踏着车头,一脚蹬着木椅,嫉恶如仇,吩咐完后,率先跳下地拿起电话:“有消息了吗……真的?好好好!都给我听好了,警方已经找到,东大街十九号,那里最近有许多正在修建的居民楼,一个一个的去给我搜,走!”
七姐啊七姐,你可千万别有事,拿起一张近七寸的照片,那是一位身穿迷你西服的女子,长发垂肩,佩戴着银边框镜,怀抱杂志周刊,目光冷峻,胸口别着某集团副经理徽章,职场精英,乍眼一看,竟与程七有着六分相似。
两个月前,骆炎行委托她定要在婚礼前夕寻到此人,通过无数渠道终于找到,还没来得及将这消息告诉当事人,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功夫不是白费了吗?
黑白两道全体主动,令F市人人自危,各大商场唯恐惹祸上身,纷纷暂停营业,市民们难得放假一天,乐得清闲。
每一条街道无一闲人游走,警匪三五成群的四处翻找着什么,丝毫不敢怠慢。
东大街更是被黑势力团团包围,旗奕没想到对方来的人居然是他们的数百倍,消息也是从黑帮得知,或许跟着骆炎行确实比跟着他强。
“怎么样?我干儿媳妇真在里面?”孙继忠抓过一身穿警服的老人逼问。
“八九不离十,您老别着急,豁出性命我们也会把人给您带出来的!”老局长大力挣脱开,这叫什么事?帮着黑社会找人,奈何陈永平亲自发过话,虽不知陈永平背后那个撑腰的人是谁,但能命令动各大军区,绝非他能招惹。
孙继忠急得汗流浃背,马上就要结婚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最重要的是干孙子能平安。
旗奕握紧枪支,带领着二十位同僚从下水道打头阵,不管如何,他都要保她周全。
密室里,已么了罗晓晓之身影,程七了无生气的卷缩在血泊中,双手保持着护住肚子的姿态,生死难确。
‘砰!’
铁门被一脚踹开,旗奕首当其冲,举起手枪大喝道:“不许动……”屋里并没多少藏身之处,可见敌人早已撤离,仅有那个仿佛已经死去的人儿,‘啪’枪支落地,还是晚了一步吗?石化般站在原地,那个总是不惧权威的女人此刻居然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没有从过去呼唤,而是失了魂一样缓缓上前,后疯了一样抱起女人的双肩猛烈摇晃,怒吼道:“为什么你总是不听?为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迟早会栽跟头,你为什么不信?”
女人低垂着头,没有给与回音,旗奕早已热泪盈眶,颤巍巍的捧起被血水玷污了的小脸,嘶哑道:“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反驳了?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如果他早点劝她走上正途,也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他太没用,太没用了!
“七姐……七姐……”
凌罗刹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程七死去的一幕,站在门口瞬也不瞬的瘫倒,死了吗?就这么死了?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好不容易找到个知音,不会死的,程七不会死的,不愿接受的爬过去要将人抢过来……
“滚开!”旗奕一把推开来人,紧紧抱住逝去人儿的头颅,咬牙憎恨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黑社会。
“哎呀我的干儿媳妇,怎么这么多血?”
“七姐呜呜呜天啊七姐呜呜呜!”麻子和莎莎哭天抢地的过去强行抱过沉睡中的女人,莎莎不管三七二十一,捏开程七的嘴就开始做人工呼吸,她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姐姐不能死,就这样一口接一口,连续十多下后发现了什么,停止了呼吸,将嘴唇凑近其的鼻翼,后惊喜的仰头:“姐姐还有气,姐姐还有气!”
麻子赶紧将手指探了过去,气息微弱到足以忽略不计,可她感受到了,打横抱起冲了出去:“快找医生,七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