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怕疼,不敢挣扎了,指指栏杆,“你把我扶到那边站好,我自己扶着栏杆溜,”
“扶着栏杆,猴年马月你也学不会,”
“那我让乔乔教,乔乔,乔乔,”
汪乔听见了,想溜过来,被朱清越拉住,“傻妞,你想过去被暴力倾向么?”
“不想,”汪乔冲夕颜喊道,“颜颜,你让华哥教,华哥技术比我好,当年我也是跟他学的溜冰,”
“你一点平衡感都没有,乔乔拉不动你,等你掌握平衡后,再让她教也不迟,”秦锦华半搂着腰将人带进场子里
教溜冰本就是最容易吃豆腐的,再加上夕颜又是运动神经相当不发达的,可想而知,又搂又抱又搀又扶的,被人吃尽了豆腐,徒儿筋骨不佳,师傅根本不成心教,小一个小时过去了,连手都不敢撒。
青城就那么大点地方,走哪都能见着熟人,“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个女孩溜了过来,为首的大美人一脸喜色。
“今天,”秦锦华不冷不热地回道,扶着夕颜的手臂,带着她继续溜。
夕颜知道她叫李倩,是一中的校花,曾专门去直升班里瞧过她,跟她一起来的女孩说:什么新校花,哪有你长得好看,不过是白了些。
夕颜也觉得她比自己好看,1.70的个子,身材高挑容貌姣美,电影明星也不过如此,听汪乔说,她跟秦锦华曾处过朋友,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我累了,我要到边上休息休息,”
“好,”
她本意是想给两人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可秦锦华带着她到场外休息时,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华哥,你不用陪我,你们……”
秦锦华晃晃手臂,转转脖子,“教你半天,我也累坏了,”
李倩跟着溜了过来,看两人的眼神一脸警惕和探究,隐隐的还夹着怒意和妒意,“华哥,你和她,你们……”
秦锦华背靠着椅子,向夕颜的方向倾斜着身子,看着她,“你这口气是在质问我?”懒洋洋声音里没啥温度。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李倩的声音和眼神都软了下来。
秦锦华从裤兜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叼在嘴边,“跟你有关系?”
李倩的脸一下子僵白起来,“华哥,你什么意思,虽然你去了A市,可我依然爱你,一直在等你回来,这段时间我也没答应别人的追求,你去A市之前,也没跟我提出分手,就是死也给我一个明白吧……”
“分手?为什么跟你提分手?我们有正式交往过吗?我甚至都没上过你,你怎么会觉得你是我女朋友呢?”
“……”
漂亮的女孩心气都是高的,学校里追她的男生不少,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连关鹏几人都有追过她,她都没看上,不是嫌这个太油,就是嫌那个太嫩,再不就是太幼稚,秦锦华对了她的胃口,既不会太嫩又不会太老,长的也帅,有着小男生没有的男人味,成熟、稳重、内敛、深沉,家里有钱,朋友多,路子广,只是秦锦华这人太花心,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她不想被换掉,便想抻着他一段时间,让他知道自己是不同于以往那些女人。
漂亮女孩的自信心都是比别人要强些的,更何况她私生活很检点,成绩也不错,算是内外兼修的女孩了。
☆、追求(二)
从溜冰场出来,一行人去夜市吃饭,夜市小吃多,味道也好,像御苑那种大酒店,他们还真不乐意去,找了个常吃的烧烤摊,割了几斤羊肉,让店主现串现烤,又点了一些其他荤的素的串串,另到隔壁摊子点了些小炒,拼了两张桌子围坐一团,一人一杯扎啤,一口肉一口扎啤,这才叫痛快。
秦锦华看着一口肉串一口水的夕颜,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润,像染了层胭脂,“还是很辣么?那让老板烤些不辣的给你,”
夕颜摆摆手,“肉串不放辣不好吃,”
“行啊,这才几个月,都有这觉悟了,那下次就不专门给你烤一份了,”秦锦华逗她道。
夕颜瞪他,秦锦华给她面前也倒了杯扎啤,“吃烤串喝扎啤才够味,喝水不行,越喝越辣,”
夕颜试着喝了一口,皱着眉,“不好喝,”
“你没喝惯,多喝两口就好了,”
夕颜不爱喝酒,酒量也不行,便专心吃她的肉串,“别光吃肉串,吃点菜,这麻辣小龙虾挺好吃的,你尝尝,”七月,是吃小龙虾的季节,秦锦华剥了一个放她碗碟中。
“你剥你吃,我吃我自己剥,”
“绕口令呢,快吃吧,夜市不比酒店,没有一次性手套,我们习惯徒手剥,你敢么?”
看着碗里那厚厚的红油,夕颜还真不敢,夹起虾肉小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么?”
“好吃,”
“跟你们江城的夜市比呢?”
夕颜摇摇头,“没来青城前,我没吃过路边摊,连夜市这种地方,也只有耳闻,并未去过,所以,我不知道江城的夜市是什么样,但青城的夜市真的很热闹,我喜欢,”
跟着汪乔混了这么久,夜市的吃食从开始的不敢尝试,到慢慢有些喜欢,从开始的一点不能吃辣,到慢慢的能吃点辣,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改变。
“你以前的生活太单调了,人生就应该多姿多彩,多多尝试,”
夕颜看看他,点点头,继续吃烤肉。
这晚大家都挺高兴的,连带着夕颜也吃了不少肉串,喝了好几杯扎啤,之后,一干人去网吧上网。
十点,夕颜的生物钟告诉她要睡觉了,秦锦华今天的表现就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朱威威请客,大家继续包夜,连汪乔都准许留下,于是,由秦锦华送夕颜回家。
路上秦锦华接了个电话,他因喝了酒,便将车停在路边接电话,电话是为了公事,谈的时间比较长,挂了电话,转头一看,夕颜居然睡着了,当着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面前毫无设防地睡着了,这丫头是太相信他,还是根本就缺乏防范意识?
透过窗外的霓虹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起一则童话故事——睡美人,他没见过睡美人,这则故事也不知听谁讲的,故事情节也很模糊,只记得有这么一则故事,好像是说有个漂亮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的公主被坏巫婆误导着吃下毒苹果,然后昏睡不醒,多年以后被一个王子吻醒,那位公主是不是真的很美,他无从知道,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真的很美,也很白,青城的女孩也有肤色白的,但因着水土原因,白的这么净透、粉润的还真不多,至少他没见过。
秦锦华觉得自己要不做点啥,枉为流氓头子,可要是做了,就真的成流氓了,在流氓和枉为流氓头子之间,他选择了尊崇本能,俯身,低头,香唇近在咫尺,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砰砰砰’的作响,然后,夕颜醒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
这要是换了别人,耍流氓被抓包,不是仓促逃离,就是做贼心虚地乱解释一通,可秦锦华是谁,那是心理素质和生理素质都极强的流氓,反正都这会儿,亲不亲都会被人当做是流氓,就是流氓咱也要当的正大光明。
夕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热柔软的唇覆盖上了自己的嘴唇,细微的电流就划过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想要说话,湿热的舌趁其不备探入,吞咽了她所有的言词,她迷糊的脑子轰的一下,越发迷糊了,不过,还是本能地推搡着他,本来秦锦华只是想蜻蜓点水,让她知道自己的意图,却因她的推搡,而躁动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人被抵靠在车门上,脸被一双大手捧在手心,浓郁而灼烫的男性气息来势汹汹,唇齿间执拗的纠缠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缠绵了多久,对方逐渐放松力道,点点轻吻,“初吻?嗯?”声音沙哑性感,带着缠绵的宠溺。
夕颜靠躺在副驾驶上,双瞳含水、目光迷离地看着他,漂亮、柔润的小嘴一张一翕,呼吸凌乱而急促,鼓着腮问,“为什么亲我?”
秦锦华不知这妞儿是真纯还是真傻,为什么亲她,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说我喜欢你,才亲你的?万一她又问,喜欢我的人多着呢?人家怎么不亲我,他总不好说,因为他们没我胆大,流氓吧!
胡思乱想中,就见夕颜歪着头看他,“你想泡我?”
说到泡,就要提提它的后缀马子了,港台剧中,黑社会人物往往称女朋友为“马子”,如“敢动我马子,找死!”“她是孙老大的马子。”将马子理解成女朋友似乎太高雅了点,“马子”往往指这样的女性:她在人身上依附于她的男友,没有自身的尊严与人格,大多数实际上充当的只是男子的情人,男友跟她在一起,与其说是因为爱情,不如说是因为性与面子。
青城的流氓、混混们没学会古惑仔的义气,倒是将他们的流气学了全,染了黄毛,说话抖腿斜肩的,张口闭口,这是我马子,都不带好好说话的。
夕颜知道自己模样不差,气质也成,江南美人的名号不是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