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孟秋气死:“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她爸爸还在面前就做出那副样子说那些话,脸皮得多厚啊?这还是在她家呢!
梁盛林倒是理直气壮得很:“久别胜新婚啊,还不许我们亲热亲热了?”说着嗷地张口咬在她脖子上,夏孟秋气极,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你是狗啊,动不动就咬?!”
其实倒不是痛,只是牙齿过处,口水留痕,粘粘腻腻的让她觉得不舒服,而且,他也不嫌脏么?哪里都去咬咬咬!
梁盛林却是表现得一刻也不得空的样子,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最关键的地方摸,跟着头往上一仰,嘴巴就滑到了她还没来得及撤退的手上,顺便在她掌心舔了舔,麻麻痒痒的感觉,猝不及防地令她心尖一缩,闭嘴了,反过身将他一把抱住,两个人就纠缠到了一处。
他倒还记得自己是个感冒病患,她吻过来的时候他稍微避开了些:“会传染。”
夏孟秋捧着他的脸笑骂:“真矫情,怕传染你别碰我呀。”
说着凑上来,微带些强势地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唇舌过处,火光燎原,梁盛林再无话说。
在这种事上,他是个好老师,她也是个好学生,而且配合度之高,令他惊喜,并且,欲罢不能。
梁盛林到底是感冒还没好,吃饱餍足之后只觉得疲惫。夏孟秋倒是精神亢奋,稍事休息就说要扳回场子,让他好好休息,她去准备准备,扬言晚上还要献上她此行最特别的神秘大礼,敬请期待。
结果她所谓的神秘大礼就是下厨做一顿晚饭,梁盛林和夏哲言一听她这话就笑了,梁盛林还好,毕竟是她做的嘛,爱心牌晚餐,“那是怎么着也要吃两筷子的。”
夏哲言却是直接嫌弃,说:“别糟踏粮食了,就你那手艺,反正我现在好得也快差不多了,做做饭还累不到我。”
夏孟秋那个囧,什么话也不说,就端出了三个菜,一个土豆炖排骨,一个山城棒棒鸡,还有一个鱼头豆腐汤,就外观看起来,倒是蛮让人惊艳的,就连一点都不看好她的夏哲言也忍不住赞了句:“也算是用心做了的。”
夏孟秋就有些得意地把筷子塞到两人手里:“尝尝,尝尝。”
“这么有信心?那倒是一定要试试了。”梁盛林说着挟了一筷子土豆,一吃,嘴巴张成了个“o”形,合不拢了。
夏哲言也是半疑半惑地另挟了一小筷鱼头肉,才一咀嚼,瞪大了眼睛。
见他们反应如此大,夏孟秋优雅含笑问:“怎么样?”
梁盛林看她那满是期待的样子,不好说话,只是略显沉痛地另挟了一筷子菜,递到她嘴边,意思是让她也尝一尝。
自己女儿嘛,夏哲言就没那么给面子了,艰难地把那块鱼肉咽下去,真诚地告诫夏孟秋说:“以后做饭这活,还是交给我吧。”
夏孟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都还难吃?”就着梁盛林的手把那筷子菜吃进嘴里,跟着“噗”一口吐出来,“为什么是甜的?”
梁盛林和夏哲言都无语地望着她。
夏孟秋转头就冲进厨房,半晌,里面传出一声哀嚎:“爸,为什么糖罐和盐罐会换了位置?!”
夏哲言:……
梁盛林:……
鉴于夏孟秋盐糖分不清,她的特别神秘大礼敬献失败,所幸中午剩的还有一些菜,再加上冰箱里的余料,炒炒热热也是一顿过去了。
夏孟秋深受打击,神情颓唐。
梁盛林觉得不可思议:“没事你怎么想着摆弄这个?”
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嘛,像他,不擅长的基本不去碰。
夏孟秋懒洋洋的,“在上海的时候碰到个同行,特喜欢研究厨艺,教了我一些懒人做菜法,做出来又快又好吃,就跟着她学了两招。”顿了顿,有些不满地瞪着他,“再说你嘴那么刁,我要是不会做饭天天下馆子,怎么吃得消?”
这是为他们的未来在提前做打算么?那倒是不能太打击她了:“嘿嘿,没事,你怎么做我都能吃。”
夏孟秋“嗤”他:“少假了,真能吃那你去把那碗鱼汤喝了呀。”
梁盛林微微一滞,刮了刮她的鼻头:“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嘛,多试几次指不定你就可以当妈了。”
这话真是说得别有意味,夏孟秋白了他一眼,梁盛林搂着她就笑:“鉴于你表现这么好,我也不能太落后啊。”嘻嘻一笑宣布说,“这个周末哦,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紧张不紧张?”
他这么自信她会去,夏孟秋真是好惆怅,年纪大了,连矫情的资本都失去了。便有些不是滋味地问:“你就这么确定我肯去见他们?”
呃,梁盛林噎了一噎,睁大了眼睛瞪着她:“难道你不肯吗?”
夏孟秋犹豫。
梁盛林眼睛瞪得更大一些了。
夏孟秋便伸出去手捏了捏他的脸:“当然肯。”也笑,“像你这么优秀得世间少有人间无双的人物,既然自投罗网来了,我又怎么舍得放过?”
梁盛林开始一喜,可再细细品一品那话,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听着这一点也不像是赞美呢?”见夏孟秋眼珠子转啊转的,就是不肯看他,忙嗷的一声狼扑上去,“说,你肚子里又装什么坏水儿呢?我看看!”
说着手脚齐用,掀了衣服,将夏孟秋就地正法了。
两人行动正到妙处,夏孟秋电话响了,梁盛林动作加剧,直接无视。
可铃声很顽固,夏孟秋只得伸手去捞了手机,一看,是汪浩的,忙一手掐了,直接关机,勾下梁盛林的脖子缠绵继续。
梁盛林开始还很得意,谁知夏孟秋一开机又播了回去,那边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看样子跟她还很熟,至少对她的动向一清二楚得很。
夏孟秋一挂完电话就看到某人鼓着腮邦子瞪她,不由有些好笑,问:“怎么啦?”
梁盛林问:“谁的电话啊?”
夏孟秋说:“我同学。”
“男的女的?”
夏孟秋说:“男的。”
“为什么是男的?”
夏孟秋给他问得笑了:“那你为什么是公的?”
梁盛林眼珠子一转,一把扑上来:“嗯,这个问题要好好告诉你一下。”
夏孟秋:……
有些男人,就是有本事把吃醋默默地转化为求欢,这个醋吃到第二天,夏孟秋去见汪浩的时候还能闻得到酸味出来。
当然,是酸软的酸。
晚饭是没可能撇开梁盛林出去跟别的男人吃的,所以夏孟秋去得有些晚,汪浩和他的一个朋友早就到了,两人坐在角落里散漫地聊着。
彼此一打照面,除了汪浩,余下的两个人都是一脸惊异。
汪浩便问:“你们认识?”
那人便笑得特别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猥琐劲,再加上元宵节那天在蓝色大厅里对他的印象不好,夏孟秋便笑得浅浅淡淡地回答:“见过两面。”
意思就是没有深交,汪浩便也不再追问。三人坐着闲聊了会,那人就借口要上洗手间离开了,他一走,夏孟秋便把话题从学校和同班同学上转了回来,直截了当地问:“你说你查到了什么资料?”
汪浩却不急,反问她:“听说你很受现在行长的重视,马上就要做部门主任了?”
夏孟秋纠正:“是‘副’,而且还是没影的事。”说完,语带嘲弄,“你消息倒是蛮灵聪的嘛。”
“我总是很关心你的。”汪浩笑。
夏孟秋垂下头,无语地吸了一口手上的果汁,不想说话。
汪浩便也笑了笑,两人沉默了一瞬后才他又说:“孟秋,也许今年,也许明年,我就要出来自立门户了,合作伙伴也找到了,就是刚刚那一位。”
夏孟秋并不意外,汪浩从来就是那种野心勃发的人,要他永远地屈居于人下,不可能。
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这便是交易,他给她她想要的,那么日后他也是想从她这里寻到帮助的。
出来自立门户,要什么?既然他打算出来自己做,那么人脉必然已经累积成功了,余下的,以他一穷二白的家世背景,缺的就只有资金。
所以,他看中的不是她这个还未到手的部门副主任,而是站在她背后的那个人,以及他从她身上所看到的,所谓的潜力。
对此,夏孟秋觉得无所谓,汪浩所在的单位,和梁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汪浩是其中投资部的小头目,要查些东西,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所以当她决定打着丁当和罗智成的旗号利用他帮自己调查这事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地想过要为之付出什么了。再说银行里总有一些灰色的手段和行业潜规则,有时候,她也会跟客户做一些简单的灰色交易,对象换成汪浩,或者其他人,都是差不多。
只是,她仍然觉得不舒服。
他们是同学,曾经也是朋友,可是到最后,只剩下了利益。
甚至有一天,还会彼此出卖。
66怂恿
在她思维散漫开去的时候,汪浩从包里掏出一个密封好的文件袋,递到她面前,说:“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夏孟秋犹豫了会,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却并没有马上看,只是捏着那东西问:“你有没有想过给我的后果有可能会牵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