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五千万不是小数目,你这样我在樵家会很难做人,你也有儿子媳妇,如果你儿媳妇拿着这么多钱给娘家,你会怎么想?”我真想不通樵曙东到底是怎么想的,人的贪念就是来自得到太容易。
“呔!难怪人说女心外向,胳膊肘往外拐,五千万对他们樵家不就是九牛一毛?曙东跟我说话还是好声好气,你这亲外甥女倒是拦在里头不肯帮着娘家,别以为你现在嫁得得意,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趁现在年轻揩点油水,等你过几年人老珠黄看你男人还瞅你一眼不!”
我心中非常不快,正好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我气愤地挂了姨妈的电话。打进来的正是樵老太太,第一句话便是:“凝夕,你嫁进樵家这么久,我从不在国内住,把国内这么大的事业放心交给曙东和你,我是很信任你的,在钱上从没有防着你,如果你们娘家有什么困难我也很乐意帮忙,但是五千万这么大的数目曙东和你居然一个字也不跟我提,这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樵老太太口气虽算柔和却是极其严厉,她从来不曾这么责骂我,她说得的确很对,如果有天我当了婆婆,儿媳妇真金白银地拿回家这么多钱我也会生气,我难过极了:“对不起妈,我以后不会了…”
我还没说完手机被樵曙东夺了过去:“不关凝夕的事,您要骂就骂我,钱反正已经给了,就算您再责怪我们也于事无补,下不为例,已经在吃降血压的药就别为这种小事气坏身子。”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他:“妈正在生气,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吗?”
“老太太就是吃硬不吃软的脾气,照你的脾气跟她道歉说到明年她都不会原谅你,还不如干脆跟她说钱反正没了不可能追回她反倒能够谅解,你就是心太软对人太宽容,反倒有人对你不服气。这次的事是我处理不当,反倒害你更难做人,害妈误会你。”
“樵曙东,这笔钱你根本没必要给她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没有下次了,别数落我了。”他来拉我的手,“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我没有心情,姨妈这一借钱,似乎又在我身上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就算我现在想,也开不了口离开樵曙东,我望着他,自己对自己说:“其实你根本不想离开他的吧,所以总拿别人做借口。”
他见我望着他,笑道:“你不会又想说我是个好人吧?”
我一愣:“以前你自己说过的,你真不是坏人,至少对我不是。”意大利他再次向我求婚那晚在医院。
“亏你还记得,”他也记起了,“对你一定要拿捏住好坏的分寸,如果太坏没机会接近你,但如果太好又简直对你做不了坏事,”他看我一脸迷惘,在我耳边补充,“尤其在床上。”
他顾自大笑,我却一脸沉默的尴尬,我还在想要怎样挽回樵太太对我不好的印象,樵曙东搂着我用胡渣痒痒地蹭着我的脸:“别想了,跟我出去玩两天吧,我会让你原地复活不打折。”
这次我们去的地方很近:鼓浪屿,Y城到厦门的飞机不到两小时,我睡了一觉起来就到了,到饭店已是夜间,我们没有报旅游团,一是不喜欢旅游团安排行程,二是要别人知道大明星樵曙东去鼓浪屿,那座年年游客猛涨不堪负重的岛屿就彻底完了。
白天当上万游客涌上鼓浪屿时我和樵曙东还在饭店呼呼大睡,每当夜幕降临游客渐少,樵曙东就带我乘船夜游,回望万千霓虹的厦门。
樵曙东熟路熟路地带我到处游览,我问:“你以前来过这里吧。”
“以前来过几次,几年前也来过。”
旅游真的能让人忘记现实和困境,我和樵曙东浑如坠入人间游戏的精灵在尘世流连忘返。厦门慢递明信片很有名气,我们在岛上转来转去终于找到有对情侣强力推荐的慢递店,经营这家店的是一位大叔,当时店里人不多,他很热情地招呼我们,看到戴墨镜的樵曙东他马上说:“我见过你。”
我心一惊,难道被认出来了?谁知大叔不紧不慢地说:“你几年前来过。”
樵曙东一愣:“你认错人了。”
倔强的大叔仿佛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嚷道:“我这店在岛上开店十年,不要以为你戴个破墨镜我就认不得,每个来这里写过明信片的游客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等着——”他说着转身取出钥匙在一格格按时间分类的邮箱翻找,嘀咕着:“应该是五六年前…要求十年后寄出的…”
大叔促狭地扬着那一枚小小的明信片:“找到了!”
六年前,你能记得六年前发出的一条短信,六年前写过的文字吗?
恐怕樵曙东也记不得他当年在上面写了什么,明信片背面是普通的风景画,不解风情的大叔啊,他不明白相爱的男女对彼此的过去知道得越少越好,还在为他超人的记忆力沾沾自喜,我艰难地用手指将明信片翻到正面,手心已生出冷汗。
会有怎样甜蜜的、炙热的、温柔的情话?
没有字。
明信片正面是一幅画工粗糙的小漫画,画的是一位少女低着头像是在看书或是写字,寥寥数笔,那侧脸的弧线却与樵慕白暗房的照片一模一样,如此生动,樵曙东不是画家,但我相信这种天赋只需心中有爱,因为对方的一颦一笑已在心间。
收信人处写着“丁享洁收”。
命运真是残酷,既然那个想要等到的人已回不来,为什么这张尘封的明信片还要留在世间?会不会在樵曙东心中也有一份以为遗忘永不触碰却永远存在的感情?
我望着樵曙东意外震惊的神情,大叔得意地说:“是你写的吧,看你自己都忘了,我不仅记得你写的明信片,我还记得陪你来的那位小姐写的明信片!”
樵曙东似乎想要去抢明信片,大叔直接将那张明信片的正面翻过来,上面只有一行字:“你还在等我吗?”
开头没有称谓结尾也没有署名,是写给谁的呢?
我看到地址栏上写着“Q大教师公寓”依然没有写要寄给谁,但我明白她是要寄给樵慕白,樵慕白以前在Q大当过老师,她是对过去与樵慕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念念不忘,我问大叔:“没有名字的明信片也能寄到吗?”
大叔说:“她根本没有要寄,这张慢递片的时间是永久,永远不寄出。”
永远不寄出,为什么我那么想要流泪,我想象着丁享洁就坐在我和樵曙东之间的那张椅子,微低着头,樵曙东注视着她,神情温柔,他拿着笔却写不下一个字,因为知晓她并不爱他,她在等着另一人,他说什么都是枉费心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所以他只能在明信片上画下她此刻的面部表情,他一直在等待,他一直在希冀她能回头看他一眼,他将一切的答案交予时间,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就好,如果她一直、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十年后的某天当她突然收到明信片时她就会瞬间明白,他对她的爱。
可是他等不到了,他永远等不到那一天,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爱她。
突然觉得,与樵曙东对丁享洁的爱相比,他对我的爱实在是微不足道。
谁说旅游能让人忘记现实和困境的?连这座鼓浪屿上都有丁享洁的幽灵。
那一夜樵曙东没有碰我,那一夜在梦中模糊地听到他喊了一个名字。
丁享洁。
回到Y城心仿佛历经沧海桑田,我更加无以复加地回避樵曙东的示好和求爱,每次他想要我时我会以各种理由推辞,因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分量,他摸不着头脑,但能猜到是因为岛上发生的事,他一再向我强调那是过去的事,但他的言辞闪烁,目光迷离,我实在不能信服他说的话。
我们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冷战,有一天下班时他来找我:“走吧。”
“去哪?”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他不由分说拉我上车,车开到一家叫“梦の物语”的怀石料理店,料理店的气氛很不错,窗玻璃上琉璃般的流水潺潺,丝丝阴凉,走过去每个隔间都用很雅致的屏风隔开,壁上悬挂着一幅幅日本暗色调油画。
在大厅里我们遇到了樵慕白,他身边的女人不是萱妮,我和樵曙东都不认识,樵慕白也不介绍她,樵曙东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说:“我怎么感觉那个人有点熟悉,像是常常见面的人?”
☆、chapter 29
我真的好迷恋那种醉了的感觉
我淡淡地说:“你当然熟悉,她不就是你前女友嘛。”
樵曙东不满地斜睨我一眼:“你少没良心了,我从遇到你起就金盆洗手,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他一边说一边费劲地想着,突然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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