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电话?”他说。
“我觉得我铃声好听,想多听一下。”刘夏面无表情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吸溜着面条。
“你今天怎么了?”林庚辛似乎已经觉察出刘夏的不寻常。
刘夏听了他的话,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面条。12cS8。
终于喝完了最后一口汤,额头上因为吃得太急还冒出了一点点汗来。
拿起纸巾擦一下嘴巴:
“我今天中午去找你了,我还偷听了你跟那女人的讲话。”坦白从宽这一点,刘夏因为家学渊源,她总是做得很好。她看到林庚辛的脸色一下就灰了下来。
“说吧,那个女人是谁?你跟她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脸问了三个问题,刘夏表面上很淡定,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说一个字,她的心有多痛。
“我跟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刘夏,你要相信我。”他看了她一会,然后才说道。眉目间似乎有隐忍。
“孩子都有了,你还说跟你没有关系?林庚辛,你可别让我鄙视你。”刘夏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他敢作敢当,她还敬他是条汉子。想不到啊,自己看中的男人居然是一坨面!!!
“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林庚辛欲言又止。
“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我告诉你林庚辛,如果你不把这事解释清楚,那咱们完蛋,你也给老娘滚蛋!!!”刘夏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真不是我的,但是,那个人我不能说,你相信我好不好?”林庚辛似乎很无奈地说道。
“呵呵,原来电视上的都是真的,你们这些男人搞出事了,就都是用这招装无辜骗另一个女人的吧。林庚辛,我对你很失望,你马上给我消失!!!!”刘夏跳了起来。
“刘夏,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林庚辛也站了起来,伸手要抓住她的手臂,刘夏一侧身避开,不小心扫到桌上的水杯,一声脆响,摔落在地。
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最近事情很忙,很乱,过阵子解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这类似于哄骗小孩的语气,刘夏鲜少从林庚辛的口中听到,但听到了一般没什么好事。
所谓反常即为妖!
由于这间房子距离那混蛋男人太近了,刘夏决定搬到鸟不拉屎的森邻美墅中去。
老妈要时常过市中心视察装修进度,回到家都累得一滩泥似的,所以对于刘夏的搬回来根本没什么心思去过问。
这一晚,看着郁郁寡欢的刘夏,刘骞泽蹿了过来:
“喂喂,我有一线猛料,要不要听,五百块!”刘骞泽伸开手。
“我也有一线猛料,不要钱,你要不要听?”刘夏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说到。
“哎哎,这次真是猛料啊,关乎你一生幸福,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刘骞泽在道德和五百块大洋中纠结着,挣扎着。
“是不是有个大肚子女人去找林庚辛了?”刘夏淡淡地说出口。
“嘶,你怎么知道的?”刘骞泽大为惊奇。
“哼,还是内部员工呢,触角这么迟钝,还想学人盖茨,你省省吧。”刘夏打击他道。
“哎,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刘夏,你这不声不响的,也太面了吧?”刘骞泽很鄙夷地看着刘夏。
“是你的就是你的,变了心的男人,送给我我也不要。还去哭去闹?那不是浪费我尊严?”刘夏依旧态度冷淡。但刹那间,她在刘骞泽眼中的形象立马就高大光辉了起来。
“对,我们刘家的人是有尊严的,那男人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绝对不放过他!!”刘骞泽把胸口拍得砰砰直响。
哎,算了吧,他能怎么不放过人家,还不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双脚踩灯泡,耍耍双节棍,伤了自己,娱乐了别人?刘夏叹一口气,只叹自己刘家人丁单薄。
一连三天,刘夏没有和林庚辛有过任何的对话,他的电话都已经被她拉进了黑名单。
把事情跟任安安一说,那边马上一摔杯子:
“需要杀人运尸,随时给姐们说一声!”
跟了个当老大的男人果然不一样,任安安这女人变凶残了。刘夏感叹。
第四天,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楼下看到林庚辛的时候,刘夏还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板着张脸,往已经腰圆背阔的刘骞泽身后躲了躲。
刘骞泽呢,一看见林庚辛,立刻双手叉腰,像老鹰捉小鸡里那只母鸡一样挡在刘夏身前。
“你来我家干什么,刘夏她不想见到你。”
刘夏今天出去跑发布会了,途中接到王晓峰这个8婆的电话说有帅哥找,估计说的就是林庚辛。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去杂志社找不到人才来的吧。
七月的太阳很毒辣,他似乎在楼下站了很久。她家的树还没有高大到可以伸出墙去为他遮挡阳光,他白希俊脸被晒得微红,额上一层细汗,鬓角微湿。
看看,连树都比他有节操,连树都知道不可以红杏出墙。哼哼,他居然连棵树都不如。刘夏心里哼哼!
看着躲在刘骞泽背后的刘夏,林庚辛微微皱了下眉头,说:“我有话和你说!”
刘骞泽对林庚辛对他漠视的态度很不满,他冷笑一声,回头看刘夏“姐,你有话跟他说吗?”这家伙一定是被太阳晒傻了,怎么就不会来事呢,进贡进贡,他刘骞泽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刘夏垂下眼盯着自己脚尖,沉默着摇了摇头。
刘骞泽不再多话,拉起刘夏就往里走,很自然地把林庚辛挡在外侧,一边走还一边舒展一下手臂,展示一下拳头,那意思就是,哼哼,别过来啊,要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庚辛脸色一沉,快步跟上,沉声吼道:“刘夏!你站住!”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刘骞泽这家伙的拳头。
又一次被人漠视的刘骞泽急了,他挥舞着拳头,“你没看见我吗?你没看见我吗?”对于他这么弱智的台词,刘夏只有默默地摇头叹息。
不过,在叹息之余,刘夏还是站住了。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这男人微微发红,滴汗的脸激起了刘夏的圣母之心。明明心里是恨的,那一刻居然又冒出了一种类似心软、心痛的感觉。哎哎,真是圣母得人神共愤!
刘夏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门口斜坡的下方,远远传来了一把十分熟悉的大嗓门。
“哎呀!庚辛?庚辛!”几个人回头一看,就看见夏迎春从斜坡底下冲了上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绿底红花的大花绸衣,很潮很花哨蝙蝠袖随着她双臂大幅度摆动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像只芦花母鸡。
盛夏一到,夏迎春每天必然都是这样的芦花母鸡的打扮。这个延续数年的习惯,很是让刘夏感到蛋疼。
夏迎春一路奔来,2眼放光地看着林庚辛,“庚辛你来怎么都不说一声啊。今晚我都没吩咐买什么菜呢。”
看见夏迎春,林庚辛勾出一个老少通吃的迷死人微笑,说:“不用买什么菜,我就喜欢家常菜。我就是来来和妈聊聊天的。”
那一声“妈”让夏迎春飘飘然了,她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线,嘴巴都合不拢,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她连连点头说:“好好,咱们聊聊天,聊聊天,他们两个都不陪我聊天,儿大嫌母啊,还是庚辛你好。来来来,这天气热的,怎么都站这了?赶紧进去!”
林庚辛一个简单的妈字就把夏迎春搞定了。并且比刘夏和刘骞泽还先一步走进屋。
——妈这是在引狼入室!
——那事我还不想让妈知道啊……
——放心,有我在!
——老弟,拜托你了,你得长脑子啊……
刘夏姐弟俩一边用眼神交流,一边进了屋。
“骞泽,去冰箱那些酸梅汤出来。”一进屋,刘骞泽就被夏迎春使唤了。
“喝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好喝不。”夏迎春对林庚辛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和林庚辛聊了一会天,夏迎春又开始使唤刘骞泽:
“刘骞泽,我房里的衣柜要挪一下,你跟我上来。庚辛你坐一下,刘夏,你板着脸干嘛啊,你们两个说一下话啊。”说完,夏迎春就揪着刘骞泽走了。莫非,被老妈看出什么来了?
刘夏看一眼林庚辛,哼了一声,然后径直上了楼。
林庚辛在后面跟着刘夏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刘夏打开衣柜装作收拾衣服来遮掩彼此的尴尬。林庚辛就站在她的后面,透过衣柜上那面镜子,刘夏能看到他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他目光柔和,只是眉梢眼角仍有着淡淡倦意。
他这样温柔的神态,刘夏怕被他看得久了又会弃械投降。于是装作很凶悍地说道:“你站这干嘛,出去外面坐着吧。”
可这话一说完,他就上前一步,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说:“肯和我说话了?”
一阵心酸酥麻,透过薄薄衣衫传递过来,刘夏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抬头看着镜子里看似深情相拥自己和他,心中的委屈又加重了几分。
“这次,接吻拥抱滚床单,都解决不了了。”过了一会,刘夏才冷冷说道。她挣脱他怀抱,拉上衣柜门,转过身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