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庚辛:
“什么?有应酬?哦,能赶到啊,那最好不过了。准时啊!”哼,明明今天是一个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还跑去应酬?太生气了!
坐着出租车来到君越的门口。刘夏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下车。突然,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要赶去生孩子的大叔从另一个门跳了上来,然后狠劲地把刘夏推了一把:娘们就是娘们,下个车都慢吞吞的,老子赶着去发财呢?司机,开车。
咕噜噜,刘夏几乎是踉跄着落地。再加上脚上这双山寨鞋的质量并不好,左脚的鞋跟“嚓”了一声似乎差点断了,刘夏很狼狈的晃悠了两下才勉强稳住身子。
正准备踹回去两脚,可那出租车连屁股都不见了!刘夏顿时怒火中烧。但是她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人被狗咬了不能咬回去,更何况是一只咬完就跑的狗!呸呸!
人走起运来可以三喜临门,人倒起霉来真是老天爷都会合伙那些衰人来玩你。
刘夏这样想是因为她看见了,在她的不远处,一亮白色的小车正停靠在路旁,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同时开启,分别从里面走下衣着光鲜的一男一女,正看着刚稳住身子站得歪歪扭扭的自己。
那个玉树临风、手指修长、眉眼温润、笑一笑就如同春风拂面、皱一皱眉头就如月儿弯弯照九州的,身穿白色休闲服,吸引了一大票路过的色女的眼球的,当然就是当年C大一枝花的——许年!!!
而旁边那个,只见她:梳着中分的长长的黑直发,皮肤白白白,戴了假瞳的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只要她一瞪眼睛,刘夏就可以想象得出她那超级无辜的神情。而她身上穿着的小翻领灯笼袖高级白衬衫,配上那条棉麻质地的不规则剪裁朝宽大的深蓝色长裙,让她看上去颇有文艺女青年的特质。咦,这个形象好像很熟悉哦。
对了对了,现在最时兴的就是这个了,这样的女人称之为——绿茶婊!
刘夏有时不得不佩服广大淫。民的智慧。怎么自己上学的时候就没发明这个名词呢?要不然,自己早就揭穿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想当年,这个赵小琪,跟刘夏同系、同班、同宿舍,每当刘夏跟许年闹别扭,她的口头禅就是:哎,许年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个毛线啊?到底谁才是许年女朋友啊?
如今,她居然坐着许年的车来,然后又那么巧地看到自己差点“扑街”,这死女人,都把她给乐死了吧?嗷嗷嗷,气死了。
“刘夏,你没事吧?”赵小琪很适时地跑上前来,装出一副很关心,其实很开心的表情。
“没事,我好得很哪。”刘夏站稳了身子,微笑着看着赵小琪。
这个女人,虽然绿茶了一点,婊了一点,但就像是给造物主塞了个红包,不但生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就连这声音也好听得如泉水叮咚似的。当年竟然输给她这个神经大条,不会装柔弱还特能吃的自己,真真是太委屈她了。
“咦,你的鞋跟好像断了哦!你怎么穿这样的鞋啊?”赵小琪看了看刘夏的鞋,微笑着的漂亮脸蛋上带着得意。
啧啧,想说我没钱穿高档货就直说吧,这样装,真不怕自己有一天。变成一个B啊?刘夏在肚子里很恶毒地诅咒着。
“哎呀呀,你裙子也脏了,这可怎么办啊?”赵小琪一边说一边捂着嘴,一副很心碎的样子。那模样仿佛就是被八两金抛弃的如花!
草!本来不想骂脏话的,但这个女人真是太恶心了。
“没事,脏了擦擦就好。鞋跟嘛……”刘夏四下里低头看了一下,挑了一处比较不那么光滑的地方狠狠地跺了两下脚。
看看,这鞋跟不是好好了吗?哇咔咔咔咔,看着赵小琪那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刘夏真想跑上去吐丫两口唾沫!
我就是男人婆,我就是女土匪,怎么着了?呸呸!
“哎,要是你有车子自己来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早知道我就叫许年开车去接你了。”赵小琪此话一出,刘夏又禁不住想要吐了,她以为自己是人家的谁啊?恶心的女人,她以为她想说什么她刘夏不知道啊?
不就是:
你要打车多可怜啊,你以前的男人现在成我的司机了,我叫他去接你他就会乖乖的去接你滴!
“好了,我们进去吧。”在一旁的许年估计也被这个女人恶心到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刘夏说道。
“好吧,我们进去吧。”说着,赵小琪就蹿到了许年和刘夏的中间,想要挽住许年的手臂。但竟然被许年若有若无地避开了。
赵小琪的脸色一紧,但马上有恢复了镇定,一手就抓住了刘夏的手。
“刘夏,咱们好久不见了,我们得好好聊聊。对了,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对于赵小琪这种无缘无故的亲近,刘夏很不习惯,手臂上都悄悄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朋友啊?他等会才来。”刘夏往旁边靠了靠,试图和赵绿茶拉开距离。
“哦,你有男朋友了啊?你的动作可真快。你好厉害啊刘夏,不像我,笨死了,还没有男朋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许年。那意思就是:看看,看看,这女人和你分了,如今这么快又傍上别个男人了。我就不同了,我现在还没有主,我多纯洁!
靠,都分开了五年了好不好?还有,谁不知道她换男朋友像换衣服一样啊?这个死女人,刘夏真恨不得跳起来正正反反抽她三百个大嘴巴。
不过还好,那许年端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让赵小琪这个女人很是失落。
接下来,在从一楼到八楼的时间里,赵小琪这个死女人一路上兜着滔滔不绝地帮刘夏和许年温故知新。
“啊哈哈哈,刘夏当年你好傻帽哦!哇咔咔。”
你才傻帽!
“刘夏她就是这个样子,反应特迟钝的。”
你丫才迟钝!
“刘夏她特能吃了,又一次我看见她的肚子还以为她刚刚吃下了一头猪呢?”
玛丽隔壁,你才吃下了一头猪。
……
嗷嗷嗷,她要抓狂了,她受不了了!刘夏被赵小琪这只苍蝇直接熏去了洗手间。
哎,终于耳根清净。
打电话给任安安,她已经到楼下了。打电话跟林庚辛,他还没搞定。
哎,大哥,你千万不要爽约啊,因为她好想看到赵绿茶瞪着一双死鱼眼的情景啊!
走出洗手间,恰巧许年也从对面走了出来。
“呃!你也上洗手间啊?”刘夏张嘴就来了一句。哎,真是多余的话题,不是来洗手间难道是来这吃饭的?刘夏低下了脑袋。
“难道你是来吃饭的?”许年这样说道。真是和她想到一处了,刘夏感叹。不过,想当初他没有这么嘴贱啊!岁月真是把不饶人的杀猪刀。她还在感叹。
“你不走了?”看着呆在原地的刘夏,许年又说道。15164348
“呃,我等任安安。”刘夏望他一眼说道。
“好,那我先进去了。”说着,许年转身就往长廊的另一边走去。
想当年那般亲密的两个人,居然落得这般田地,刘夏只觉得一股热血就往上涌。
“许年!”刘夏喊住了他,声音之大,脸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有事?”他停下了脚步,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这些年,还好吗?”
许年顿了一下,稍稍低下了头:
“还好,其他留学生怎么过我就怎么过。我运气比较好,莫名其妙就获得一个‘大发奖学金’的资助,要不然,我也出不了国。其实,我还是要谢谢你,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是跟古籍打交道,有本事去国外也可能只不过的欧洲十日游。所以刘夏,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你犯不着看见我就一副要挨批的表情。”许年淡淡地说完,然后转身走了。
大发……大……大……发……
刘夏懵了,老爸,你究竟在背后都做了什么动作啊?同时,她对老爸的触角之多,之长,表示很佩服。不过看许年那一副清风明月、我的世界我做主、我的命运我把握,我的世界我创作的姿态,他估计不会知道大发基金背后的老大就是刘夏她爸吧?
哎,想不到她会发现了秘密,不过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地烂在心底好了。因为八点档的电视剧告诉她,凡是心高气傲的男猪脚,要是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的,通常都会竭斯底里。
所谓恩大反成仇,说的就是这样子!哎,你说咱容易吗?刘夏又忧伤了。
和任安安走进龙茗轩的时候,刘夏发现来的人数之多简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粗略点了一下,竟然有五六十个。其中大部分是女的。幸好这包厢够档次,够宽大,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宴会厅。
仔细一看,那当年的学院的玫瑰花、学生会的金茶花、外文系的大丽花、艺术系的牡丹花、会计系的如花,各种花都已经到了。
那个赵小琪,故意就坐在了物理系如花的旁边。
这个女人很阴毒啊,她很清楚地知道如花长得不好就算了,心地还大大地坏,而且传播八卦比禽流感的散播还要厉害。
刘夏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所有的女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鞋子上面,那些眼光中又同情、有窃喜还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