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诺就是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无时无刻不在期许他,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默地看着她,她的心也是温暖的,这种卑鄙的期待和黏合或者就是爱情,执拗而且坚持,甚至在心里泛着酸,女人又特别小心眼儿,因为爱了,就总是觉得自己爱的人应该对她更好才安心。
她也知道,陈莎莉所想的也不为过,她只是想挽救她丈夫留下的家业而已,如果换在她是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这天上掉下來的大馅饼吧,那么,封佑宸呢?他也会认为她应该接受周曼灵的钱嫁进他们的封家,她怎么又较真儿了,非要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么。
魏伊诺感觉到封佑宸在自己身边坐下來了,她闭合的眼眸上,长长密密的睫毛稍微抖了抖,一颗饱满的泪珠还是溢出了那道绒绒的闸门,然后,是他那宽阔的,温暖的掌心,轻轻地为她拂去泪水。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他们彼此厚重而隐忍着的喘息声,就连从窗口投射进來的阳光也似乎显得不那么安分了。
封佑宸分明有好多话想要跟她说,想要跟她解释,或者,是征求她的意见,但这会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爱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那么纯粹的爱,不含一点儿企图和目的,爱了就是爱了,想让她快乐,想给她幸福,这种明朗而又干净的爱法,让他的生命充满了阳光,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是一个有能力爱的人。
就是这样一种让他引以为傲的干净纯洁的爱,一旦对接上名利,物质,财富,沾染上利害关系,那还是当初那份爱吗?他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不能不顾忌他女人的感受,他还什么都沒说,她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伊诺……”他沙沙地叫了她的名字,妈妈交他说的那些话如鲠在喉,怎么也开不了口。
魏伊诺翻身直接坐了起來,眼泪汪汪地对上他幽暗的眸子,这是怎么了,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如此地相爱,单凭着周曼灵拿着她的巨资晃了一下子,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全沒了,她就不信任他了。
“从始至终,你爱的都是那个一无所有、又不够出色的魏伊诺是不是。”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是魏伊诺,她不想变成任何人,更不想成为谁的谁,她要这个男人始终如一地爱她,迁就她,就这么简单,他沒有理由做不到。
封佑宸无限怜惜地深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是,或者,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改变,不变的是我对你的心,伊诺,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我也希望你跟我一样。”
魏伊诺的泪水越发不能自抑,她抬起头,开始肆无忌惮地去亲吻他的嘴唇,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将滑舌长驱直入到他的口腔,忘情忘我地跟他的缠绵到一起,她开始手忙脚乱地解他白色衬衣上的纽扣,指尖触摸到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肌,屏着呼吸凑近他,來感受他越來越激动,越來越狂热的心跳。
她就是想要一些來自他的安全感,就是想要肯定他还是他。
封佑宸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伴着彼此不均匀的气息隔着衣衫抚摸她的身体,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她点燃了自己身体里所有不安分的因子,狂躁疯狂的情 欲,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能感受到她和他同样的愿望以及归属感在膨胀,蓄势待发。
“伊诺,真的可以吗?你确定可以吗?”
自从上次他发狠要她让她见红住院以后,他就沒敢在碰她,一个热血的男人,每天晚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能碰的感觉憋屈极了,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对他解禁,现在,是她主动了,他受宠若惊,欢欣鼓舞,甚至不敢相信即将拉开序幕的这场的欢爱的真实。
魏伊诺顾不上回答他多余的问话,发狠地亲吻他,从软软的嘴唇,到胸前的豆粒儿,顺着他的腹部一路沿下,她温柔的小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裤头,握住了他属于男人的象征。
“哦……”封佑宸情不自禁地低吼了一声,他这勾魂的小妖精三两下就让他把适才所有的不安和凝重,全都抛之脑后。
当然,魏伊诺不单单帮了他,更帮了她自己,她已经被那些恼人的思绪纠缠了一天了,她去逃离,带上他一起逃,迫切地渴望着他带着她一起冲刺到云端的感觉,她拿起他的手,放置在自己挺拔的胸上:“封佑宸我爱你,魏伊诺永远都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儿。”
他的唇缓缓地下移,最终留恋在她的嫩珠上,下面她的手劲儿一足,他就略微发狠地咬她,斜睨她停留着泪花的俏脸,她微微悸动的眉宇,不经意地嘟起的唇瓣,都让他疯狂,他终于憋不住了,暂时离开她炽热的身体,往后一坐:“哧”地撕开了她的衣服,愣了有那么两秒钟。
魏伊诺在这两秒里异常的安静,她等待着他的冲锋。
“伊诺。”封佑宸沒有如她期待地俯身下來,这两秒,仿佛把刚刚那个被情 欲控制的灵魂给禁锢住了:“伊诺,帮帮我,帮帮宏宇好吗?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和吕良打完这场翻身仗,宏宇进入正轨,我们马上把钱再还给你妈妈。”这个时候,说这番话,他一定是疯了,但是,这个时候不说,云雨过后去说,她一定对恨死他了。
魏伊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云端掉到谷底的感觉了,即便,她身体的燥热和本能的情潮还沒有完全退却,她的一颗心就这么砰地溅落了,七零八落,
第190章 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魏伊诺赤 身 裸 体地坦露在封佑宸的面前,这一刻,在这男人温凉而木讷的目光里,她的心,她的眼睛,都很酸,很涩,几乎连泪水都干涸了,哭不出來。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那么温柔,残酷起來又是何其残忍,就这样狠绝地将她要跟着他冲飞出去的希翼给折断了,她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即便是身不由己的,即便是被逼无奈的,她的心也会痛、也会碎。
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他,爱到无论他对她做什么,让她多么的痛心,她都沒有办法把“恨”的因子埋在他们之间,但是这样的无的放矢的“恨”,就会在这局促潮湿的空气里流转,默默地在她的世界里下起了雨。
这雨越下越大,浇得她寒心彻骨地冷。
“伊诺,对不起。”封佑宸拉了拉被子,帮她盖住此时的尴尬,他恨自己在她这么难过的时候伤了她,无所适从地退下了床來,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伊诺,我……我出去抽根烟。”他也是在她前不久离开的那段时间开始学会吸烟的,魏伊诺一回來,他便戒了,这会儿竟特别想抽。
他说对不起,女人其实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不是这个男人已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他决定了要辜负你的深情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对不起,再一次把身置洪荒迷惘着的魏伊诺逼近了绝地,她是高估了我们的爱情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你等等。”魏伊诺再次从床上坐起來,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她眼睛里的无限凄惶让人看起來心疼,却倔强地微笑着:“我们还是把一下子话说清楚了吧,你是怎么想的,像你妈妈一样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了,你们把一切安排好了,是吗?”她看上去很冷静,但是她的态度却相当的强势,不容他忽视和躲避。
封佑宸怆然地坐到床边上,侧着身子看着她,她的性子,她的脾气,他早就知道,她要是较真儿起來,不管他怎么跟她解释,她认定的就是事实,所以,他似乎真的沒有好解释的,也解释不通,只想出去抽支烟,透口气。
而他气馁而无奈的样子,让魏伊诺觉得自己的肝肠寸断在他那里无足轻重,或许,他还以为她故意跟他耍小孩脾气:“不想说,还是不屑于说,仗着我爱你,你就完全可以替我决定一切了,封佑宸你太自以为是了。”在生气的时候,她每回都是这样咄咄逼人,而每回都能成功地气到他。
封佑宸沒抓沒挠地,撑了撑床面,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和地对上她的眼睛说:“好,伊诺,咱们谈谈,心平气和地好吗?”尽量保留着男人的风度忍让她。
魏伊诺不说话,无可否认,她真的有点儿神经病,从一开始他进门时她装睡的安静,到不顾一起地挑逗他的情 欲,再到现在胡搅蛮缠地纠缠着她,她一点儿都沒有要解决问題的诚意,女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她不被自己的内心所控制,而关乎外界的,她所在意的一切人和事,都能轻易地挑动她的神经,让她发疯发狂。
看着她静默下來,封佑宸抿了抿嘴唇,她的芳醇尚在,是甜的,因为她这甜腻不舍的纠缠,他沒法儿对她的神经质而大发雷霆,而且像从前无数次闹别扭的时候一样,向她妥协,向她讨好:“宝贝,我是爱你的,从始至终。”
魏伊诺特别不争气地簌簌落泪了,她抬起手背胡乱地擦着眼睛,尽量不哭。
“我事先并不知道周曼灵就是你的亲生母亲……”